易水王說完之後,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不錯”、“正是如此”、“還望易掌門告知”等等之類的聲音。
擂臺之上,易水王則繼續道:“好,那接下來,我便將其中因果說給大家聽。”
說完之後,易水王頓了頓,似乎在組織着語言。
沒多久,易水王就開口道:“當年東鳳諸島之戰,因爲被任雲出賣的關係,真仙派寡不敵衆,已經是顯漏敗象,節節敗退之勢了。
尤其是在鍾鈞死了後,真仙派的那些人更是隻能束手就擒。
但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真仙派也沒有一個人選擇苟且偷生地投降。
所有人都在死戰,即使鍾均死了,但是他們還有鍾鈞的幾個護法帶領着他們在戰鬥。
至於另外兩個徒弟,魚左和師卿他們就更不會放棄了。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殺回船上,然後回到海上。
他們相信,只要到了海上,憑藉他們天天在海上的經驗,他們有把握將中洲武林中人甩開,回到島上,休養生息,然後等待機會再殺回來。
但是他們卻沒辦法做到,因爲圍攻他們的人太多了,正魔兩道都有,就連朝廷都派出了軍隊前來。
而參與圍攻的正道中人便有失去了一條手臂的魏然。
當然,他去那裡並不是爲了殺人而來,而是爲了來救人的。
他想救的人是他的師父鍾均,還有他的師兄弟,以及教他們武藝的幾個護法。
只是,他一個人,又沒了一條手臂,他又能做到多少呢?
至於當年他被任雲三人打下懸崖後,爲何沒有死去?
只能說運氣好罷了,活下來後,他便在某個地方隱居了起來。
就在他隱居的時候,卻是聽說了真仙派要從東鳳反攻中洲的消息。
當時他就知道這樣的消息能泄露出來,肯定是真仙派中有內鬼,而且他一下子就將目標鎖在了任雲的身上。
因爲他知道,任雲是個什麼樣的人。
只是他沒有想到,任雲竟然會喪心病狂到對自己的師父下手,將這麼多同生共死的人親手送到了地獄。
魏然雖然失去了一條手臂,但是他學的是鍾鈞的暗器絕學,影響並不大。
他在那個如煉獄一般的東鳳諸島之上四處尋找,好在他找到了他想找到的人。
他將幾個正派高手暗殺掉後,便想將重傷的師卿還有受傷的魚左帶走。
一開始,魚左以爲魏然也是來殺他們的,但是魏然告訴魚左,他是來救他們的時候,魚左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了魏然。”
易水王說到這,剛想繼續說下去,卻不想任平生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只聽任平生問到:“爲什麼?”
說着說着突然被人打斷,易水王還是有些詫異的,更何況打斷他的還是任平生。
易水王沒有想到任平生會突然開口,他看着任平生,他發現,任平生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
看着任平生的模樣,他知道,任平生已經接受了他的先祖便是任雲這個事實。
不錯,任平生當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因爲,從小,任平生都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雖然任雲隱居後將任家僞裝的很好,但是既然是真實存在過的事情被僞裝起來,自然會有許多不同尋常的地方。
更何況任雲也是一個戀舊的人。
所以,一開始聽到易水王說出來的時候,任平生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這是很正常的,畢竟那任雲可是真仙派鍾均的弟子。
但是當他靜下心後,在腦海中將從小感覺有些奇怪的地方和易水王的故事相互聯繫一番。
他發現,易水王說的就是事實。
一個很諷刺的事實。
他,堂堂的一代大俠,金河幫幫主,‘一蓑煙雨’任平生就是魔頭‘真仙之主’鍾均的三大弟子之一,‘排雲仙侍’任雲的後人。
而且這個任雲還出賣了自己的師父,自己的門派。
兩頭不是人,大概就是任雲這樣的人了。
但是任平生知道,這樣的事實他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即使他否認了,今日易水王一番話後,自然會有有心人會去查任家。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有心,誰又能保證查不到一絲蛛絲馬跡呢?
若是這樣,那他任平生就更沒有臉立足於江湖了。
既然如此,那便承認吧。
任平生見易水王沒有立刻回答,於是又問了一遍道:“易掌門,爲什麼魚左會相信魏然?”
易水王笑道:“因爲魚左沒有別的選擇,如果魏然是來殺他們的,他們逃不掉。
因爲師卿重傷昏迷,他自己也受傷了,根本不可能是魏然的對手。
動起手來,他們是死,若是選擇相信,魏然想報斷臂和掉崖之仇的話,他們也是死。
既然都是死,選擇相信魏然還有讓師卿活下去的機會。
而且當時,師卿已經懷有身孕,魚左更沒有別的選擇。”
任平生道:“不錯,易掌門之前說了,這魚左和師卿早已經情投意合。
不過,我很好奇,這位師卿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讓他們幾個都傾心於她?”
易水王此時倒是有些奇怪地道:“他們幾個?”
任平生道:“魚左自然是傾心於她,我相信還有魏然,至於那位祁風刀就不知道了。
當然還有那位也傾心於她。”
易水王有些詫異,問到:“你怎麼知道任雲也傾心於師卿?”
任平生苦笑了一聲,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易水王道:“這,很重要嗎?”
隨後又自言自語道:“這,並不重要。”
當然,任平生不想說,易水王也不會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見任平生沒有什麼要說的之後,易水王則是繼續道:“魚左選擇相信魏然後,便讓魏然帶着師卿直接離開。
至於魚左,他還要負責給他們斷後,還要去將鍾鈞的屍體搶回來。”
任平生又道:“他不留下,一個人都走不了。”
易水王道:“不錯。”
任平生道:“然後呢?”
易水王道:“然後,魏然帶着師卿連夜回到了自己隱居的地方,那是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
待師卿醒了後,見到魏然之後,她當然是覺得很奇怪。
而且她表現的還很抗拒。
甚至可以說,她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