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王心中驚訝無比,這麼霸道的劍氣竟然是一柄軟劍發出來的。
只是易水王的確沒有看錯,那人收劍之後,便往腰上一甩,那柄軟劍就這麼纏在了其腰上。
這柄劍竟然和其身上的衣服宛如一體,怎麼也看不出來那裡會有一柄軟劍。
在易水王看來,拿着這柄軟劍的人也是一樣,讓人倍感驚訝。
因爲,他怎麼也想不出,這樣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能夠使出那樣霸道無比的劍招。
不過,易水王知道,這看上去雖然不可能,但卻是完全合理的。
因爲他知道,這位女子應該就是杜雪衣他們所說的那位,紅蓮谷的越梅,越姑娘。
對面的黑衣人自然是不認識越梅的,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是個勁敵,尤其是剛剛那一劍的聲威更是駭人。
當下,對面的黑衣人都是全神戒備。
而此時,對面那個少女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其身上也散發出一股氣息。
在易水王看來,這股氣息雖然很輕柔,但是其中蘊含的力量卻也是非同凡響。
這個江湖,怎麼一夜之間就多出了這麼多從來沒有聽過的高手?
只聽那少女用她軟糯的聲音,笑盈盈的問到:“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越梅淡淡道:“紅蓮谷,越梅。”
——
龍門的街上其實並不是繁華,但是如今卻不一樣。
這麼多的武林中人涌入到龍門,想不繁華都不行。
如今,龍門的大街上,已然是人聲嘈雜,熙來攘往。
顧禎就這麼東看看,西看看的走在人羣中,彷彿周圍的一切對於顧禎來說都是非常新鮮的。
由於是初次涉足這荒漠邊緣的小鎮,再加上他還沒有好好的逛過龍門。
所以顧禎倒揹着雙手,步履不疾不徐,蠻有興味地張望兩邊的店鋪及五花八門的攤點。
擁擠的人流中,人們免不了摩肩擦踵、你碰我撞,不過奇怪的是,卻沒有出現一起摩擦。
只是因爲基本都是武林中人在這裡逛着,對於碰到的人,或多或少都認識,自然是不會起什麼大的衝突。
顧禎當然不喜歡和別人碰來碰去,所以他一邊行走着,一邊將自己的真氣緩緩放出,以至於,他的周圍空氣的溫度都低了一些。
自然而然的,許多靠近顧禎的人都會不自覺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看上去,顧禎像閒步在無人遨遊的曠野之中,很是悠閒自在。
顧禎如今能將自己太素陰功的真氣用的像的護身罡氣一般,運用得如此巧妙自如。
可見,顧禎對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還有對內家功力的理解也已經到了一種上乘的境界。
這可沒有依靠系統,完完全全是顧禎今日一整天的領悟。
胡青青在出了天合教的院子後,就與顧禎走了兩條不同的路。
顧禎在心裡大概估摸算了算,現在這個時候,胡青青應該已經在月泉樓內了。
顧禎不知道送他請帖的那個人有沒有盯着自己,所以顧禎並沒有直接往月泉樓對面的茶館走去,而是東走走,西走走。
總之,穩妥一點也沒什麼壞處。
顧禎走着走着就來到了一個十字街口,直直穿過這個街口,往前走過一個牌坊就到了月泉樓的位置。
顧禎剛走過十字街口,就被一個寫字攤吸引住了。
只見一個頭戴方巾的中年書生盤腳坐在一張涼蓆上,面前支着一張長條矮几,几上置放着筆墨紙硯,還有幾幀寫畢的條幅。
時下正值深秋,雖然比不得冬日之冷,但也有了相當的寒意,路上普通行人皆著夾衣夾襖。
而這位賣字的書生,依然一襲洗得泛白的藍布單衣,絲毫不露寒意。
這在行家眼中,自然看得出是因爲練功的緣故。
一個武學高手,何以要擺攤賣字?
顧禎不禁有些奇怪,再看條幅上的字跡,鐵鉤銀劃,雄渾瀟灑,儼然大家風範。
顧禎雖然覺得奇怪,但他自己本就屬於江湖新人,也就是說,顧禎根本想不出書生的來路。
但江湖奇詭人物多的是,顧禎也懶得去尋根問底。
只是這個書生的字頗有意思,既然以顧禎那粗淺的見識,他也看的出這些字中蘊含的殺伐之意。
所以,顧禎便很自然的在攤位前停留了下來,一方面是好奇心作祟,另一方面則是顧禎從那字中看出了一些東西。
於是,此時顧禎的想法就是,買幅中意的字就走。
來到攤前,入目一幅字帖讓顧禎很是喜歡。
只見那上面寫的是:
賓列東西,舉酒不息,
笙鼓夜飲,不醉無歸。
這一副字寫的自然是酒,即使是顧禎這種大字不識的人都能看出這副字中的酒意。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顧禎酷愛杯中物,見這幅字卓爾不俗,大爲中意。
於是,顧禎決定買下帶回臨山自己的房間張掛,也算是從龍門帶回的紀念物。
那書生見有顧客,微微一笑:“尊駕可是要買幅字?”
說着將壓在上面的條幅挪開,攤開下面的幾幅字帖。
只是,他的動作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因爲在他剛纔的一番動作已經將顧禎剛纔看的那幅字蓋住了。
顧禎瞧着那個書生,只見其雙目精光閃現,同樣也是盯着自己。
顧禎並不在意,袍袖微微一動,矮几上的幾幅字帖自動重疊成一沓,只剩下方纔顧禎看的那一幅字的對子。
可見,顧禎將自己的內力運用之妙,的確已經有了一些門道。
那名書生見過顧禎的手段後,臉色也是微變,旋又強自鎮定。
顧禎笑道:“我要的就是這幅字。”
書生暗運功力,表面不動聲色,笑問道:“這位公子唯獨看上這幅字,想必是看出這字中的韻味了吧?”
顧禎並不回答,只說:“要多少銀子?”
書生按捺着性子,面上的笑容卻消失了,語氣也轉爲冰冷:“尊駕可否告知,爲何單挑這幅字?”
這時,顧禎心中也不禁微慍,心想此人真是奇怪,你賣東西還管閒事?
人家高興買就買,還得講明買的理由麼?
此人不是別有居心,那便就是個書呆子,糊塗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