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禎他們從青林山莊別院出發的時候,同一時刻,龍門的城門處。
幾個人影站在城樓之上,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
其中有幾人,顧禎若是在這,定然能夠認出他們的身份。
他們便是仙洲樓的庭霜月、‘勾魂奪魄’笑平生,還有紅蓮谷的越梅。
而這幾人是站在兩個人的身後的,他們前面那兩個人爲一男一女。
那女人身上穿的是純白色的,一塵不染的輕紗,城樓之上雖然風大,但卻令人覺得她的衣裙彷彿紋絲不動,着實神奇。
即使江湖中不乏有人駐顏有術,但是歲月永遠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這個女人也是一樣的,雖然她看上去依然風情萬種,但是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經不再年輕。
其實,她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但卻讓站在她身邊的人對她充滿了敬畏,甚至是害怕。
當然,除了她身邊站着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看上去應該像個富家子弟的模樣。
只是很可惜,沒人認識他,也沒人能見到他的臉。
因爲他戴着一個斗笠,那斗笠垂下的黑布將他的面容完全罩住。
只是他露在外面那雙修長的手掌,讓人能夠看出,他是個年輕人。
但是他的手卻不像一般江湖中人那樣,反而白淨的有些奇怪。
他們是誰?
那個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血雨飛霜’唐月。
當然也可以說她年輕時候的名字,南崖真人。
沒錯,她就是仙洲樓的樓主,也是當今玉華宮掌教南景真人的師姐。
一個不折手段,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
而那個男的,能讓越梅恭恭敬敬的站在其身後,想必也只有紅蓮谷的三位姑娘還有四位護法以及神秘的谷主了。
當然,三位姑娘都是女子,自然是可以排除的,而那四位護法也沒有這個地位能和唐月平起平坐。
自然,這個男的就是傳說中紅蓮谷的谷主。
至於他叫什麼,武林中人還真沒人知道。
再說了,就連紅蓮谷谷主是男還是女都沒人清楚。
不過,在武林大會後,江湖中人起碼對這個所謂的谷主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那就是,他一定是姓魚的。
而且肯定是魚左和師卿的後人。
站在唐月身後的笑平生聽着龍門城中到處傳來的廝殺聲以及慘呼聲,他很享受。
他看着城樓下兩家聚集起來的一衆高手,不由自主得意一笑,道:“魚谷主真是好手段,這種聞所未聞的毒藥都有,今日龍門城的那些所謂正道人士怕是一個都走不了。”
那位魚谷主瞧着遠處搏殺的人羣,緩緩道:“這種令我紅蓮谷老祖宗蒙羞的毒藥,我們自然會有。
還有,你們唐樓主都沒說話,你這樣一個小人物還是別高興過早。
這龍門裡麪人物不少,少不了我們要和那些人來一場搏鬥呢。”
這位魚谷主直接說笑平生是個小人物,當真是不把笑平生放在眼裡。
即使是這樣,生性狂妄的笑平生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因爲他知道,這個神秘的年輕谷主想要殺他,就連自己的樓主都不會救自己的。
甚至可以說,自己樓主也沒這個實力組止。
唐月也是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龍門城內,待魚谷主說完後,她才道:“除了天合教之主靜虛真人和蒼梧派的範懷古之外。
還有天合教的靜玄真人、鳳城雨初晴、雁行胡青青以及金河幫的任平生也不是好惹的。”
頓了頓,唐月又帶着一種很懷念的語氣道:“當然了,還有我那好師妹也不是好惹的。”
笑平生微微笑道:“樓主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那靜玄算什麼東西。
天合教靜字輩也就靜虛真人能夠上的了檯面,其他上不得檯盤的人更別說了。
等一等雙方正面兜上,看某怎麼收拾這個號稱天資非凡的靜玄吧!”
笑平生之所以只說靜玄,只是因爲他知道,唐月說的那些人他一個都打不過。
而這個靜玄雖然傳言這麼厲害,但是卻從來沒有出過天合教,在江湖上更是沒有什麼名氣。
這纔是他敢這麼說的原因。
笑平生說完之後,卻是庭霜月側頭一聲冷哼,只聽她嘲諷道:“一個自大狂妄的人便是驕,驕者必敗,你連這個道理也不懂?”
笑平生一愣,剛想反駁,卻是突然想起唐月也在這裡,於是他忙低下頭,略微不甘地道:“是、是、庭姑娘教訓得極是。”
哪知庭霜月得理不饒人,繼續冷笑道:“你永遠也別把敵人看輕,謹慎恐懼行事才能減少自己人的傷亡,似你這般無知就是取死之道。”
唐月似乎很不喜歡自己的人這麼吵鬧,尤其還是在紅蓮谷的谷主面前。
於是她冷哼一聲道:“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然後唐月又看向魚谷主,淡淡地道:“讓魚谷主見笑了。”
那位魚谷主只是看着龍門城中道:“無妨。”
突然間,遠處龍門城的主街道上面,二十多人騰躍如飛的往天合教院子方向快速趕去。
那位魚谷主立刻對唐月道:“約摸着你說的那些人也該往天合教那邊去了。”
唐月點了點頭,然後手指一處街道對着身後的笑平生道:“現在你帶着人斜撲過去,那邊康南飛的情形似乎有變,看來是有高手,你去幫一把。”
隨後唐月看着那位魚谷主道:“我們走吧。”
那位魚谷主點了點頭,便帶着越梅腳下一點,人便已經到了城樓之下的一處房頂之上,腳步輕盈,一看就是輕功極好。
庭霜月見唐月還未動,正有些奇怪,只見唐月轉身看着庭霜月道:“月兒,你就不要跟來了。”
庭霜月急道:“師父……”
唐月擺擺手道:“雖然城內守將答應幫我們封一晚的城,但是我卻不信任他,你在這裡看着,不要放朝廷的人出城,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庭霜月還想說什麼,但是唐月卻是沒有給她說話的時候,因爲說完後,唐月就已經掠起,往魚谷主離開的方向而去。
庭霜月當然想跟去,但是她卻不會違背唐月的意思。
即使她知道,唐月說的什麼不信任根本不存在,不讓她去完全就是不想讓她跟在冒險。
於是,城樓之上,只剩下庭霜月一個人站在那裡,滿臉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