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禎說的最後那個‘呸’字並不是一個語氣詞,而是真的動作。
顧禎在說完之後,還真的就一口帶着血水的濃痰吐在了毫無防備的笑平生臉上。
笑平生哪有這樣的經歷?
當下他自己都有些懵逼。
更何況,明明上一句顧禎還很平靜的和他說什麼‘都是挖眼睛,沒什麼不同’之類的。
現在下一句就突然罵人了,還吐了自己一臉,擱誰誰都懵逼。
所以,就在顧禎吐了一口口水之後的零點零一秒,笑平生就直接氣急敗壞地怒吼道:“顧禎!你踏馬找死!”
不知道笑平生這‘踏馬’兩個字是怎麼說出來的,還是說因爲顧禎一直說這兩個字,他就不知不覺說了這兩個字?
就在這時,也就是笑平生那鐵鉤和顧禎的眼睛就要來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
突然,‘當’的一聲,笑平生感覺自己手中的鐵鉤似乎被什麼東西撞到了。
事實上,的確有一個暗器打在了笑平生的鐵鉤之上。
但是讓笑平生感到無比驚駭的是,這看似一個普通的暗器,卻彷彿帶有千鈞之力一般。
即使他當下已經發現不妙了,但是他的鐵鉤還是應聲脫手而出,摔在了一邊的地上。
赫然,那精鐵打造的兵器上竟然有一個小小的凹陷。
笑平生和康南飛知道有人來了,而且是敵非友。
更重要的是,來的人似乎很厲害。
顧禎這會兒則是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眼睛最終還是保住了。
而且看這情況,這條命似乎也保住了。
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看樣子起碼是來救自己的。
不過顧禎心裡很納悶,怎麼關鍵時刻纔出來救人的橋段哪裡都有?
就不能早點出手嗎?顧禎纔不信對方剛剛纔到的,肯定在暗處看了許久。
難道說這種武林高手就喜歡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人,這樣比較……好裝逼?
康南飛和笑平生立馬臉色凝重地站在一起,康南飛問到:“可看清楚了?”
笑平生搖搖頭道:“未曾。”
康南飛並不意外笑平生的回答,當下康南飛又環顧着四周喊道:“在下仙洲樓康南飛,不知道來的是哪位英雄,還望現身相見。”
康南飛話音剛落,兩旁的屋頂之上傳出了一陣金鐵之聲。
伴隨這金鐵之聲,還有九個人影整齊的從兩旁屋頂跳下。
待那些人影落地,不止笑平生和康南飛驚訝無比。
就連稍微緩過氣的顧禎等人都是感到無比的詫異。
因爲跳下來的那些人影並不是人。
人影還會不是人?
是的,這些人影不是人,而是九具傀儡。
若說的更具體一些,那就是這九具傀儡並不是木製的,而是精鐵所制。
江湖之中,操縱傀儡之術雖然少見,但是還是有的。
只是那些傀儡幾乎都是木質的。
而且傀儡之術限制太多,威力也較弱。
因此,這時候一下來九具傀儡,而且均是精鐵所制,怎能不讓人驚訝。
只見那九具傀儡分別拿着九種完全不同的武器。
刀、槍、棍、雙劍、長劍、匕首、鞭子、狼牙棒、銅鐗。
雖然這九具精鐵傀儡比較簡陋,沒有木質傀儡這麼精妙。
但是奇怪的是,這些傀儡卻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它們就像活的一樣。
現在,這九具傀儡所在的位置正好將康南飛和笑平生圍在一起,根本沒有給康南飛和笑平生留出生路。
但是康南飛和笑平生現在卻是根本沒有想這麼多。
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會去想這麼多。
精鐵傀儡,一下九具,九種武器……
只要在江湖上說出這些,是個江湖中人都會知道說的是誰。
此時,康南飛和笑平生心中已經起了驚濤駭浪。
他們心中無比驚駭,而且還有一種聲音一直在心底反覆問着:
她怎麼會在這裡!
對了,先前說的不嚴謹,並不是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道,因爲還有顧禎。
顧禎當然從這九具傀儡看不出什麼,但是李俊宏和白玉京可是知道的。
李俊宏和白玉京他們心中所想和康南飛他們是一樣。
驚駭之下,他們兩人更是異口同聲地驚呼道:“青絲戲!”
可是他們同樣費解,青絲戲是九重天當代的教主,而九重天也是魔教,可以說是當今魔教的扛把子。
而這次武林大會的目的,就是選出一個首座,帶領各大門派共同對抗九重天。
但是現在,九重天的青絲戲出現了。
不過她卻沒有和另外兩個魔教的人站在一起,反而出手救下了顧禎,將康南飛和笑平生圍在了她的傀儡陣中。
這事,怎麼這麼不可思議呢!
就算是那些酒樓裡面最會說的的說書先生也說不出這樣的情形。
怎麼想都不可能。
但是,這事情卻是真的發生了。
而且還發生在他們面前。
魔教九重天的教主,一重天青絲戲出手從另外兩個魔教中人手中救下了他們三個正道中人。
顧禎當然是聽到了白玉京他們的驚呼,當下也是喃喃道:“這青絲戲出場這麼特別嗎……”
當然,顧禎心裡還在吐槽着:這麼年輕就讓幾乎所有江湖中人談名色變,這是有多逆天!充心悅會員了吧?
這時,一襲白紗從空中落下,緩緩地落在一具傀儡身後五六步的位置。
康南飛和顧禎這些人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是卻能從來人的衣着,身姿還有那一頭如瀑般的秀髮看出,來的人是個女子。
而且看到這個身影后,顧禎一時間竟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就是,這個身影竟然有些似曾相識。
難道是那個蝶舞?
不對,不對,……這種熟悉的感覺不是蝶舞給的。
他們之所以看不清這個女子的模樣,是因爲這個女子臉上戴着一個白色的,上面勾勒出金色紋路的臉譜面具。
而且,這個標誌性的面具更是證明了這個人就是九重天的教主,一重天青絲戲。
那青絲戲出現後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揚手一丟,一樣東西準確的落在了顧禎面前。
顧禎看去,那是一個藥瓶。
這麼遠丟過來,而且還是直接丟在地上,這麼脆弱的瓷瓶竟然沒碎?
顧禎剛想說話,卻是青絲戲先發聲,她淡淡地道:“緩解傷勢的,正好三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