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雨初晴很鄭重地繼續道:“畢竟,當年女閻王樂菱的事,使得整個江湖腥風血雨,人人自危,一定不能再出現了。”
範懷古點頭道:“閻王帖這種東西就該儘早毀去,如今既然再次出現,我們就應該搶在魔教前面得到。”
任平生有些不解地道:“雖然閻王帖妙用無窮,但是也不至於讓仙洲樓和紅蓮谷如此大費周章。”
行微真人道:“事實上,貧道覺得閻王帖算一個理由,但是應該遠不止閻王帖這一個理由。
不過目前我們知道的消息不多,還需要些時間,之後,諸位在江湖上也多留意一些。”
頓了頓,行微真人看向胡青青道:“對了,胡掌門,不知顧掌門可有和你說過閻王貼這件事情的經過”
胡青青點頭道:“我與顧掌門私下閒聊所得,他雖然有說,但也不算詳盡。
當時顧掌門是這麼說的”
距離龍門那晚的喋血之夜已經過去了七日。
如今的龍門已經不見當時的任何痕跡。
住在龍門的居民依然還是過着和以往同樣的日子。
而那些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武林人士也已經幾乎全部走完了,對於他們來說,留在這裡沒有意義。
如今,還留在這裡的多是些受了傷,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的人。
只是,他們心裡也想盡快離去。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龍門,就像是一場噩夢。
不過,還是有一些武林人士會來到龍門,畢竟這裡發生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江湖。
今日清晨,龍門雖然是烈日當空,但是在這個時節,烈日是沒有溫度的。
呼嘯的西北風混雜着低溫的空氣,讓龍門城中的人都不由的裹緊了衣裳。
清晨,原本有些安靜的龍門卻突然熱鬧了起來。
因爲,一個聳人聽聞的消息突於在龍門城中不脛而走。
“啊啊啊,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什麼事不得了了”
“沒了沒了已經沒了”
“沒了什麼沒了你倒是說清晨一點啊”
“西江派沒了”
西江派沒了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西江派怎麼會沒了
這樣的疑問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傳着消息。
他們逢人就說:西江泊的西江派總舵沒了,現場一片狼藉,而且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太慘烈了。
這則消息的傳來,無異於在龍門這灘渾水中丟下塊巨石,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畢竟,在昨日,天機門的公文才剛剛遍佈在大燕各處城池。
公文之上說的就是近年江湖上的那些大事情,包括前段時間熱議的江湖女子失蹤案都是西江派所爲。
然後又向江湖承諾,天機門將對西江派進行抓捕之類的官話。
結果卻是,還未等江湖做出反應,今日就傳來了西江派的總舵被滅門。
所以,不免有很多人在心中暗自想着,難道,這事情是天機門做的
所以說,這消息一出來,立刻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向了大江南北。
龍門一個小客棧內,顧禎正躺在牀上聽溫清說着她從街上聽來的消息。
溫清說的就是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西江派滅門事件,待溫清說完之後,顧禎並沒有立刻回話。
因爲他也在想着,會是誰出手了
溫清見顧禎發呆的模樣,以爲顧禎昨日剛醒,現在身體還有些不舒服。
於是她輕聲問到:“師兄,是不是不舒服”
顧禎搖搖頭,擠出一個笑臉道:“清兒,你說,會是誰出手滅了西江派總舵”
溫清想了想道:“會不會是天機門”
顧禎搖搖頭道:“不可能的,就算他們有這個想法,也不可能這麼快的。”
溫清又道:“那就只能是西江派的仇家了。”
顧禎看着屋,這是件大事,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沒多大關係。”
溫清見顧禎心情有些不好,也不便多說什麼,當下便說起其他事情,她道:“清晨師兄你還未醒的時候,白大哥和憐君妹妹已經先走了。
他們原想等你醒來,只是平陽那邊催的急,就讓我和你說一聲。”
顧禎道:“憐君還好”
溫清點頭道:“她的傷倒也不算重,雖然並未痊癒,但也無大礙了。”
顧禎道:“看來蕭家和白家生怕他們再出一點兒事,所以才催的急吧。”
溫清點頭,顧禎這時便將視線移到溫清臉上,很嚴肅地道:“昨日我剛甦醒,清兒你說我需要靜養,沒有和我說太多,現在可以和我說了麼”
溫清看着顧禎的眼神,她很想和顧禎說,還不行。
但是她說不出來,因爲不管怎麼樣,顧禎沒理由不知道。
於是她道:“師兄想知道什麼”
顧禎道:“可人他們如何了”
溫清有些猶豫,並沒有立即回答顧禎的話。
顧禎看到溫清的模樣,就知道情況很不好,於是他又道:“說吧。”
溫清嘆了口氣道:“可人的肺腑中本就積壓着暗疾,當晚又重重的傷到肺腑。
雖然如今可人的身體從外表看看上去並無什麼大礙了,但是內裡的暗疾似乎加重了,大夫說”
聽到這裡,顧禎心中感到有些自責。
原本孫可人的暗疾就一直困擾着她,如今暗疾加重怕是沒有這麼簡單了。
而且顧禎聽溫清的語氣,似乎孫可人體內暗疾的情況很不妙。
顧禎閉上眼道:“大夫說什麼了”
溫清猶豫了下,然後斟酌了一下語氣,道:“大夫說,可人怕是難以長久。”
溫清說完之後,屋內便沉默了下來,微微打開的窗戶外也只有西北風颳過的呼嘯之聲。
屋內的燭光跳動着,將牆上的倒影扯的亂七八糟。
許久後,顧禎才微微嘆口氣道:“可人知道麼”
溫清搖頭道:“不知。”
顧禎握緊了拳頭又問:“繼續說吧。”
溫清繼續道:“七葉只是皮外傷,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元華雖然傷重,但是沒有危及生命。”
說完之後,溫清便沒有繼續說。
顧禎等了一會兒見溫清沒有說下去,於是他自顧自地道:“那晚我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耿笛爲七葉擋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