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禎和溫清的到來讓齊家再一次雞飛狗跳起來。
待溫清來到了前院之時,前院中已經聚集了諸多拿着棍棒的護院和幾個拿着刀劍的門客。
顧禎並沒有和溫清在一起,此刻就只有溫清一個人從大門來到齊府的前院,其實也不需要顧禎,溫清一個人就夠了。
溫清現在的劍正滴着血,她的的身後橫七豎八的躺着好幾個護院的屍體,她根本不會覺得那些人是無辜的,是不該殺的,她並不會去想那麼多。
在她看來整個齊府的人都是該死的,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齊老爺現在被護院們護在身後,看着溫清大聲喊道:“你想幹什麼!以武犯禁嗎,我齊家是本分的普通人家,你這麼做是要被天機門通緝的!”
溫清卻不想和齊老爺說這麼多,恨聲罵道:“狗賊,休要廢話,今日我就要替我父兄還有諸多長風鏢局兄弟報仇。”
這一會兒,卻是一陣嘈雜,齊老爺往傳來聲音的後院方向看去,卻是見自家的夫人和幾個小妾衣衫不整的往這邊跑,還有兩個丫鬟抱着尚幼的一雙兒女。
齊老爺都快要跳腳了,叫到:“你們怎麼出來了,回去!”
一個小妾卻是梨花帶雨的抓着齊老爺的手臂晃着哭到:“老爺,不知道哪來的幾個賊人,殺了人不等我們穿好衣裳就被他們趕過來了,四妹不願意過來,誰知,誰知那賊人就把四妹殺了啊,老爺。”
齊老爺眼睛一跳,果然看到後面姍姍而來的人,齊老爺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人,就是那個救走溫清的人。
而有幾個人像擡着死狗一樣擡着一個人,慢慢跟在那人身後,那像死狗一樣的人不是自己的大兒子齊遠明是誰。
原來是早晨自己氣急,一怒之下將齊遠明打到下不來牀,卻不想現在也一樣被帶到了前院。
顧禎讓那幾個長風鏢局的人將死狗一樣的齊遠明丟在了溫清面前,自己也來到了溫清的身邊看着溫清道:“齊家所有人都在這了,還有這個孫子。”
顧禎說完還踢了踢腳邊的齊遠明,傳來幾聲微弱的哀嚎,現在的齊遠明很是虛弱,被顧禎踢了兩腳,艱難的擡起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修長的腿。
齊遠明嚥了咽口水,慢慢的將頭擡起,擡起後就看到溫清一雙眼睛正盯着自己,這一瞬間的齊遠明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迅速往齊老爺的方向爬去,嘴裡還一直哀嚎着叫到:“父親,父親救我,救我。”
顧禎冷哼一聲,接過身邊一個人遞來的劍,直接丟了出去,這一劍卻是直直插在齊遠明往前探出的手背上,竟然貫穿了他的手掌。
此刻齊遠明的嚎叫卻是響徹整個夜空,那飽含痛楚和悔恨的嚎叫真是讓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齊遠明用一隻手抓着那隻被劍貫穿的手蜷縮在地上涕泗橫流地掙扎着,痛苦地哀嚎着。
齊老爺卻是閉着眼沒有去看自己兒子的境況,不知道在想什麼,疲憊地說到:“你們想要什麼?”
“你的命。”
溫清往前走了一步,用劍指着齊老爺冷聲說到。
“還有將齊遠明這個狗賊大卸八塊。”
“什麼!”齊老爺叫到,隨後大聲求饒道:“你們不能殺我,你們殺我是犯法的,天機門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有很多錢,我都給你們,都給你們。”
溫清沒有說話,而是往前走了幾步,一腳踩在齊遠明的腿上,一劍插進了齊遠明的大腿中然後又拔出道:“我只要你的命。”
顧禎聽着齊遠明的嚎叫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爽快,隨後看着齊老爺道:“你是不是傻,我們把你殺了,你的錢不都是我們的。”
現在的情景很有意思,齊老爺那邊有着一羣家眷,前面站着十幾個拿着棍棒的護院還有好幾個拿着刀劍的門客。
而顧禎這邊滿打滿算就六個人,但是現在卻是人多的一方一直在開出條件求饒。
齊老爺看着顧禎等人一心要自己的命,對自己的條件一概不理,再加上自己的兒子現在被那個溫清折磨着。
齊老爺頓時放開了,頓時硬氣了,憤聲道:“老夫一步步的讓步,你們別以爲老夫是好欺負的,老夫就算死也要咬下你們一口,來人,上!”
齊老爺的話一落,諸多護院和門客就如泄洪的洪水一般向顧禎幾人殺去,溫清急退,而那齊遠明就被小廝趁機拖到了齊老爺身邊,齊老爺看着自己的兒子雖然有些心疼,但是還是低聲罵道:“逆子,能不能不要嚎了。”
就在此時,只聽見‘嗤嗤嗤’幾聲,卻是顧禎一個翻身後撤,手中的暴雨梨花針卻是放出一發,十枚銀針爆射出去,頓時射倒了幾個護院。
而那幾個門客的刀劍卻是挾着細風而來,或直劈顧禎頭頂,或取顧禎要害,或封顧禎退路,似是已經將顧禎困住,顧禎揮劍左擋右揮,身形左轉右挪,雖未練習過任何身法,但是配合着雌雄雙俠劍法的步法倒是讓顧禎看上去極其的靈活。
各類兵器劈開無數風勢,轉眼間幾人的兵器已經向顧禎使出了十餘招,顧禎只是憑藉着那把廖燦枝的佩劍在各類武器的招式之間尋找着空隙,專心只做着守勢。
雖然場面看上去顧禎毫無還手之力,但是明眼人看上去卻是知道他遊刃有餘。
而溫清和幾個長風鏢局的人對着那些護院,雖然溫清復仇心切招招狠辣,但是其武功畢竟比較低微,幾人和那十幾人的護院場面看上去不相上下,一時之間怕是分不出勝負。
而絲毫不懂的齊老爺看到顧禎被壓制的不斷後退,倒是心中鬆了一口氣,嘴角竟露出了一絲微笑,暗道這兩人也不怎麼樣,那縣衙的人還拿什麼九重天來唬自己,彼其娘之。
此刻齊老爺卻是難得低頭看着齊遠明溫和的說到:“遠明,好好看你父親是怎麼給你報仇的,以後記得要收斂自己。”
就在齊老爺話音剛落,顧禎卻是橫劍胸前,猛退了幾步笑着說:“練習結束了,你們可以去死了。”
顧禎剛說完,對面那幾名門口皆神色凝重的轉攻爲守,顧禎卻是冷笑一聲,直接提劍欺身而上,顧禎的劍在這夜中閃着屬於劍的寒光,以一敵六。
若是對方有一個廖燦枝那樣的高手,那顧禎就得準備跑路了,只可惜對面只是普通的江湖門客,顧禎並不懼怕。
但聽得一片金鐵交戈之聲震耳欲絕,顧禎的這把劍是廖燦枝的佩劍,雖不算當世名劍,卻也是比普通的兵器好些的武器。
而顧禎的劍法配合幾近小成的全真心法,使得顧禎的劍勢更具威力,劍鋒過處,門客們皆不能擋,與顧禎對劍的人紛紛後退了幾步。
顧禎劍鋒一挑,一劍抵着一人的兵器往前推着,另一隻手卻是不停,一掌往旁邊打去,卻是直接打在一人胸膛,那人直接倒飛出去,猛地的吐了一口血想爬起來,卻是受了內傷很是艱難。
顧禎劍鋒往右一劃,提劍指路,劍身劃了個圈,卻是將一人的兵器擊飛,一劍捅進了那個人的小腹。
抽劍急退躲過一陣刀風,原地一轉,劍刀相碰,那人感覺到虎口一痛,手中的刀差點脫手而出,被顧禎一破壞,那人的刀勢已經崩解,人也崩解。
刀落,喉間血涌,卻是那一刻顧禎的劍就刺穿了他的咽喉。
一傷二死後,剩下三人卻是不敢靠近,顧禎卻不給他們機會,他們不上,那就自己上。
劍聲,風聲,劍勢,風勢。
傳來了一陣驚呼和一羣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