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梅說完之後,又指了指這玉霄山道:“海棠,你看,咱們在紅蓮谷就看不到這麼壯麗的山峰,倒是有些可惜。”
海棠道:“即使這山峰再壯麗,也不如咱們谷中的景色宜人。”
海棠說完之後,越梅卻是嘆了口氣道:“如今,你也這麼想了,以後我們想要回中洲便越來越不容易了。
谷中有多少人像你一樣,都已經不想出島了,所以這些年穀主雖然有些事做的比較急,但是他也不能不急。”
“越姑娘……我……”
越梅擺了擺手道:“你也不用自責,你這麼想也沒錯。
但若是大家都像辛柔姐姐那樣,即使背叛紅蓮谷也要回到中洲,也許我們會更容易一些吧。”
說到‘辛柔’,越梅的語氣便低落了起來。
說完後,越梅也不禁苦笑了一聲,然後輕輕搖了搖頭道:“也不知辛柔姐姐回到中洲後去了哪裡,谷主早年間讓我來找她,卻怎麼也找不到。”
越梅說到這事,本就不打算海棠能回她的話。
畢竟辛柔還在紅蓮谷的時候,海棠還只是一個普通的紅蓮穀人。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海棠回話了。
只見海棠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有些動容,看着越梅道:“越姑娘,海棠記得,在島上的時候,您給我看過辛姑娘的畫像。”
越梅不知道海棠說這個幹什麼,但她還是說到:“不錯,有什麼問題麼?”
海棠道:“今日清晨我下山的時候碰見個上山的人,一開始我只是想逗一逗他,但是我越看越覺得他長的有些眼熟。
後來我便問了他的姓名和家庭,他說他叫‘燕長寒’,他的母親是‘黑白雙劍’辛三娘。”
越梅還是不懂海棠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現在在意的是,海棠下山碰見人上山竟然沒和她說?
早先她已經吩咐過了,當下不能讓人隨便上山。
於是她皺眉道:“行雲山莊的燕長寒?他上山做什麼?你怎麼現在才和我說?”
海棠趕緊道:“海棠知錯,原本打算下山和姑娘說的,但是下來後,姑娘就在安排晚上的事情,一時間也忘了。”
越梅也不好責備海棠,於是她道:“你繼續說,行雲山莊的二公子來這做什麼?”
海棠道:“燕長寒說他來這裡是奉他母親的命令,來找雲外天!”
“什麼!”
越梅動容了,海棠的話很難不讓她動容。
因爲,雲外天這個人是紅塵告訴她們的,說他是當年樂菱的手下之一,應該知道些閻王帖的下落。
而且,紅塵還說過,這些事情只有她知道。
那爲什麼行雲山莊也知道?還專門讓燕長寒來玉霄山找雲外天?
難道一個小小的行雲山莊也在找閻王貼?而且他們知道的也不少?
越梅轉身盯着海棠道:“確定沒有聽錯?”
海棠搖搖頭道:“沒有,而且剛剛越姑娘你說到辛姑娘,我才記起這件事。
因爲,那燕長寒的長相和辛姑娘的畫像有那麼幾分相似。”
要說,先前海棠說燕長寒來找雲外天這件事讓越梅很動容。
那現在海棠說的這件事已經讓越梅的心中泛起了波濤駭浪。
越梅不可置信地:“你是說,那燕長寒和辛柔姐姐長得有些相似?”
海棠點頭。
“所以就是說,也許燕長寒……不對,燕長寒的母親和辛柔姐姐有關聯……或者說她就是辛柔姐姐?”
海棠有些遲疑道:“很大可能。”
“辛柔姐姐……‘黑白雙劍’辛三娘……”
越梅還待再說,山上卻傳來了有人下山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後,越梅立刻止住了話頭,並且和海棠說到:“這事一會兒再說。”
來的人不用看,就是從伏虎觀退下來的紅塵一行人。
看到紅塵的那瞬間,越梅就知道,事情沒有辦成。
但是她此刻似乎沒有什麼心思管這裡的事情了,什麼雲外天,什麼閻王帖都不重要了。
紅塵來到越梅面前的時候,原本以爲越梅會說些重話,她還想着怎麼反駁。
卻不想,越梅什麼也沒說,只是簡單問了句:“是山上出了什麼變故麼?”
紅塵跳下虎背,轉頭看着那高聳的玉霄山道:“臨山派的顧禎在伏虎觀。”
越梅有些不可思議地道:“顧禎?他怎麼會在上面?”
紅塵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在,我一個人沒辦法應對他,只能退走。”
越梅道:“這個顧禎的確是個麻煩,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紅塵轉過頭道:“只要顧禎在,這事情沒法做,要麼等他走,要麼解決他。”
越梅搖了搖頭道:“都不是好辦法,等他走了,我們再去伏虎觀,面對的可能就會有太清觀的人了。
解決他更難了,先不說他自己的實力,就單單說青絲戲會出手幫他就能讓我們出手都要三思。”
紅塵道:“所以,只能轉移目標了,我們找了這麼久沒找到雲外天和他的一點消息,也許他已經不在玉霄山了。”
越梅現在哪裡還有心思管這個事情,於是她擺了擺手道:“這事情你比我清楚的多,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不過接下里我這裡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能和你一起了。”
紅塵根本就沒問越梅她要做什麼事,而是直接道:“行,接下來我會去北方河源一帶。
越梅姑娘若要找我,讓人去河源城樑記米店就行。”
越梅反問道:“河源那邊有消息了?”
紅塵道:“庭霜月在河源這麼久,應該有消息了。”
越梅點了點頭,然後道:“後會有期。”
說罷,越梅便和海棠如風一般拔身而起,向着遠處快速離開。
紅塵一人待在原地,看着疾行離開的兩人,她也在心中嘀咕着:“到底是什麼事情,走的這麼着急?”
不過,紅塵雖然和越梅還有庭霜月她們混在一起,但是她卻很不喜歡和越梅還有那個海棠待在一起。
對於她來說,紅蓮谷的人讓她很不舒服。
紅塵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玉霄山的山頂。
此時,已到深夜,霧氣漸起,緩緩爬上了玉霄山的山峰之上。
紅塵看着已經趨近朦朧的玉霄山喃喃道:“你會不會也去河源呢?真是讓人頭疼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