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吳三省雖然和俞玄益交情不深,甚至因爲一開始俞玄益讓自己去試探顧禎而不高興。
但倒底兩人都是引月劍派的人,看一會兒熱鬧無所謂,一直看熱鬧就不太好了。
所以,當下吳三省突然起身,右手佯作搬開椅子,曲肘撞出去,口中高聲道:“顧掌門,龍門一別不過一年,難道顧掌門就不認識吳某了嗎?”
顧禎在俞玄益身上佔了便宜,本想在用力一番,好歹先讓俞玄益的經脈難受一番再說。
但吳三省一起身後,顧禎忽覺肋下勁風襲到,忙收回右手,乘勢一側身,讓開那股暗力。
兩人這一下畢竟隱蔽,其他桌的人只當這邊在說話,卻不知發生了什麼。
顧禎避開後,並沒有得寸進尺,畢竟他沒理由得寸進尺,而且這還是在巫山派,又是袁今夕的好日子。
所以,顧禎只是用眼光一掃吳三省,笑道:“顧某怎麼可能忘了吳公子呢。”
方纔吳三省那一下雖然並不算什麼,但是顧禎能夠判斷出吳三省的功夫與在龍門相比,已經大爲不同。
看起來,這一年中,吳三省應該有過什麼奇遇之類的,竟能以手肘發出內家真力傷人。
要知道,若還是龍門那時候的吳三省,是根本做不到的。
不過,雖然吳三省武功大有進步,但是顧禎可不會在意,畢竟吳三省和他相比,還是不夠看的。
沒錯,顧禎就是這麼自信,而他也有自信的資本。
就在吳三省和顧禎還要一番言語交鋒的時候,卻是韓天的到來打斷了兩人的計劃。
韓天是直接來找顧禎的,到了顧禎這後,韓天先是給映月她們問了個好。
然後韓天才對顧禎道:“顧掌門,家師請您去後院一趟。”
顧禎道:“就我麼?”
韓天點點頭道:“是。”
顧禎心裡想着,估計是因爲袁今夕的事情。
顧禎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吳三省笑道:“吳公子,顧某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吳三省笑道:“顧掌門慢走。”
顧禎沒有多說什麼,便和韓天一同向後院走去,剛走了兩步,顧禎就對韓天道:“是不是今夕的事情?”
韓天點了點頭道:“嗯,師父和師姐都在。”
當然了,顧禎這話是故意讓吳三省聽見的。
從吳三省在大廳中的眼神,顧禎就猜的出來吳三省對袁今夕有意思。
而聽到顧禎這話後,果不其然,吳三省心中一突,瞪了顧禎背景一眼。
不過,他也沒法說什麼,只能悻悻坐下。
——
巫山派後院。
這裡是巫山派的一間靜室,平日裡是張無友練功的地方。
而現在,已經換上平日正常衣服的袁今夕正和張無友面對面跪坐在蒲團之上。
張無友看着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徒弟,臉上竟然帶着一些愧疚之色。
張無友道:“爲師的身子你也清楚,如今也不知還剩多少時日,在這個時刻將巫山派的擔子交給你,爲師實在愧疚。
不過,好在我們巫山派和臨山派關係不淺,顧掌門也對你刮目相看,更是傳授你臨山內門弟子的功夫。
因此,爲師將巫山派交給你很放心,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師弟,今後今夕你要多督促他。”
聽着張無友像是臨終的話,袁今夕心裡也是感到一陣酸楚。
沒錯,雖然張無友看上去生龍活虎的,但是張無友一直有心疾,而且這兩年越發嚴重了。
當然了,這事除了張無友之外,也就只有袁今夕和替張無友看病的大夫知道了。
袁今夕之所以會知道,就是因爲張無友還沒有創建巫山派的時候,就和袁今夕的父親關係甚好。
袁今夕看着面前這個待她如女的師父,眼睛也是泛紅了起來,道:“師父,不會有事的,這麼多年都撐過來了,一定不會有事的。”
張無友搖了搖頭道:“爲師的身子,我知道的,如今能看到你越發出息,我也值了。
不過,你要記住,顧掌門傳授你武功是他看好你,但是關於臨山派武功的一切,你都不能透漏絲毫,知道麼?”
袁今夕道:“徒兒知道。”
張無友看了看靜室外面,然後嘆息了一聲繼續道:“臨山派的功夫好是好,但終究不是我們自己的東西。
今夕你若是要在江湖立住腳跟,必須要像顧掌門一樣,能夠拿出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的天賦自然不用多說,接下來也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袁今夕道:“師父放心,今夕定會加倍努力,讓咱們巫山派也成爲別人不可忽視的存在。”
張無友笑了笑道:“其實爲師我一直在想,將你收入巫山派是不是害了你。
你有這般天資,若早早送你去那些大門派,你現在的成就應該不止如此。”
袁今夕沒有過多考慮,直接道:“若是沒有師父,今夕不過是破財人家的女子罷了。
師父對我有再造之恩,能成爲巫山派的弟子今夕也倍感榮幸。”
張無友苦笑了一聲道:“爲師只是說說罷了,好了,我們師徒就不說這些了。你真的想好了?”
袁今夕點了點頭道:“今夕已經想好了。”
張無友道:“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袁今夕問到:“師父,您會怪我嗎?”
張無友一邊搖頭一邊道:“當然不會,江湖之中這事也很常見,其實按理來說,倒是我們佔了便宜。”
張無友說完之後,兩人還要待說,卻是聽到了靜室外不遠處傳來了韓天的聲音。
看來,應當是顧掌門來了,想到此處,兩人也沒有再說話。
靜室外面,顧禎正和韓天向着靜室走去,而顧禎此時也透過靜室的門看見了裡面的人。
瞧着這氣氛,這事情不小啊,顧禎心裡想着。
兩人到了之後,韓天當先說到:“師父,顧掌門來了。”
張無友此時和袁今夕一同起身將顧禎迎了進來,同時張無友還對着韓天道:“天兒,你在一邊看着。”
韓天當然也是不明就裡的,不過既然張無友這麼說了,韓天自然依命而行。
顧禎還是感覺有些雲裡霧裡的,看着前面的張無友道:“張掌門,不知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