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林山脈下,看着已經受重傷而倒下的一代江湖惡人‘血手屠龍’朱雄,彭瑜珺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彭瑜珺捂着被朱雄打了一掌的手臂很是艱難地站起來,坐在彭瑜珺身邊的一個身穿官府捕快衣服的男人問道:“還好嗎?”
只見這男人胸口處的衣裳已經被焚燒出了一個手掌的印記,而那胸膛上結結實實一個黑色的手印顯得觸目驚心。
彭瑜珺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丟給那個男人道:“比你好多了,你胸口受那朱雄一掌,南明離火功的火毒已經入體,我這只是在表面,並未侵入肺腑。”
那人將藥瓶中的藥全部灌入嘴裡,隨後抹了抹嘴角,不在意道:“不要緊,一點火毒罷了,你先用你的海月寒霜真氣幫我壓制下,孃的,這火毒可真是霸道。”
聽了那個男人的話,彭瑜珺撇了撇嘴,但是還是坐在了那人背後,伸出手按在其背後,將自己極寒的真氣渡入到其體內,一邊幫其壓制着這南明離火的火毒一邊說到:“我說你劉向和曹信好歹都是享名已久的八大捕頭,被朱雄帶入到埋伏都不知道嗎。”
這男子原來卻是那天機門八大神捕之一的踏波神捕劉向,而彭瑜珺口中的曹信也是八大神捕之一,和彭瑜珺同在朱雀堂下的‘雙槍神捕’。
劉向苦笑道:“都怪我,貪功冒進了,紅袖提醒過我,但是......哎。”
彭瑜珺卻是繼續道:“那幾個人的來歷你能感覺出來嗎?我竟然感覺不出來。”
劉向忍受着體內一炎一寒兩種真氣地碰撞,齜着牙道:“我也不知,看其路數卻不像中州武者。”
聽着劉向的話,彭瑜珺卻是將眉頭一皺,不是中州武者的話,那就只有三種選擇,一是跨海以西的極西之地,但是那邊的人風格更加鮮明,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是極西之人,二是南方諸國,三就是海外神秘島嶼紅蓮谷之人。
一想到這,彭瑜珺卻是急道:“若不是南方諸國之人,就是那紅蓮谷之人,如果是紅蓮谷的人,那就麻煩了。”
劉向也是皺緊了眉頭道:“只希望千萬不要是紅蓮谷的人,他們已經十年沒有出現在中州了。”
“那也只能等紅袖和曹信能不能追到他們了。”
彭瑜珺話音剛落,一位女子就從遠處施展着輕功來到了兩人身邊。
只見那女子身穿紫色對襟襦裙,只是裙襬稍短,漏出鑲着金絲的靴子,墨玉般的青絲盤了個髮髻,不長不短的青絲披在身後,發上插着一根碧水藍的玉珠簪子,臉上不施粉黛,卻顯的她更加眉清目秀,卓爾不凡,出塵脫俗。
其手中拿着一把修長窄小的長刀,那刀微微彎曲,似劍卻是刀,刀柄是紅色的,刀鞘是黑色的。
不成想天機門肩負監督門內各大捕頭的紫衣神捕夏紅袖竟是這般出塵脫俗的女子。
“如何?”彭瑜珺收功後看着夏紅袖問到。
夏紅袖搖搖頭,有些失落道:“本來就快追上了,卻被人接應走了,來接應的人武功不差,且一些下作手段層出不窮,讓他們跑了,曹信讓我先回來報信,他跟去了。”
劉向接過天機門人遞來的新衣裳,奇道:“竟然還有人接應,是中州武林人士的路子嗎?”
夏紅袖點點頭,有些遲疑的說到:“是,似乎是商山......”
劉向眼睛一眯,彭瑜珺閉着眼打斷道:“要證據,確定嗎?”
夏紅袖想了想,最終還是搖搖頭道:“只是覺得有些像,但是現在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像。”
劉向沒有再接話,徑直來到囚車旁,看着已經昏迷的朱雄道:“想不到有一天這‘血手屠龍’朱雄也會落在我們手上。”
說完之後就翻身上馬喊道:“紅袖,走了。曹信追不到估計會去江流和我們會和。”
夏紅袖大聲應了一聲然後對彭瑜珺說道:“我先和劉向押解朱雄回京,你什麼時候回來?”
彭瑜珺想了想,似乎也不太斷定自己什麼時候會回去,說道:“不確定。”
夏紅袖嘆口氣道:“行吧,可能臘月我會去南方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讓你把欠我的那頓飯給請了。”
彭瑜珺拍了拍夏紅袖的肩膀,倒是笑了出來,爽朗道:“放心,這裡記着呢。”
說完便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夏紅袖也是笑了錘了錘彭瑜珺的肩膀便和彭瑜珺道別,隨後翻身上馬策馬跟上已經慢慢往前走了一會兒的劉向。
“劉向,你現在體內只是暫時被壓制了,不想死的話少動用內力。”
彭瑜珺看着兩人漸漸走遠,還是大聲提醒劉向注意自己體內的火毒,劉向聽見了彭瑜珺的話,將手伸到空中擺了擺手。
等到那隊人馬完全消失在了路盡頭,彭瑜珺纔看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語道:“是我的錯覺嗎,我剛剛一直感覺自己的真氣和劉向體內殘留的南明離火真氣竟然在互相融合。”
感受到了手臂上火熱的疼痛,彭瑜珺還是咧了咧嘴,暗自道:“這南明離火功真夠霸道的。”
隨後便吹了聲口哨,將自己的馬喚來後便一個翻身上了馬,馬帶着彭瑜珺在原地轉着圈圈,彭瑜珺在馬上想了想,隨後便朝着白馬城方向策馬奔馳而去,揚起了一地的煙塵。
——
臨山派的山門還是顧禎來時那般,似乎就像一個普通小戶人家的院子一般。臨山派佔地其實並不大,但是臨山派佔據了臨山最好的位置,那就是半山腰處一個小山谷,地勢平緩。
臨山門口站着兩個佩刀的武林人士,目光如炬。
眼見着顧禎幾人往自家山門而來,而且看上去並不是很友善,紛紛向前拔出手中的刀問到:“來者何人,此乃五虎門,若是識相的趕緊離開。”
顧禎根本當兩人不存在,擡頭看着那個牌匾,三個大大的‘五虎門’書寫在那鑲金的牌匾上。
顧禎還記得那晚他從這裡離開的時候,在雨中回頭看到的那古樸的牌匾,上面寫着的‘臨山派’三個字是那般的蒼穹有力,如今卻換上了這土到掉渣的鑲金牌匾,一點兒都沒有那種厚重古樸的感覺。
顧禎冷笑一聲,劍已經出鞘,唰的兩下,顧禎收劍站立看着那牌匾道:“這是臨山派。”
過了大門,顧禎和溫清等人繼續往內走去,而那兩名弟子早就倒在了地上,身體一直在抖動着,脖子上的血不停的流着。
顧禎沒那能力劃個血痕就讓人死去,但是劃破對方的喉嚨,放動脈的血還是做得到的,尤其是面對兩個心高氣傲的雜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