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你怎麼殺的人,怎麼放的火?”
顧禎不屑的一笑,隨即轉身欲離去,但是彭瑜珺速度更快,一個折身便已經擋在了顧禎面前,顧禎看着面前的麗人,嘴角帶着一絲絲的笑容,似是嘲諷,似是不屑道:“早說過了,什麼齊家,我不知道。”
“沒用的,幾乎全白馬城的人都可以指證。”
“那還是請彭大捕頭帶着證據來,將我抓到你們天機門的天牢中去。我臨山派並不是名山大派,只是山野小門,自然是不敢對天機門說一個不字的。”顧禎繞過彭瑜珺便往臨山派走去。
彭瑜珺轉身看着顧禎道:“小妹參與了嗎?”
顧禎停下腳步,道:“你說呢?”
隨後兩人無話,顧禎離去,只留下彭瑜珺一個人看着那並不磅礴的瀑布,看了一會兒卻是突然說到:“我很好奇,你和他。”
彭瑜珺身後傳來溫清的聲音,溫清並未回答彭瑜珺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到:“連我也要抓麼?”
彭瑜珺轉身抓着溫清的肩膀說到:“小妹,我當年的難言之隱請你理解。”
溫清將彭瑜珺的手撥開,和彭瑜珺錯身而過,平淡的說到:“既然周姐姐你知曉齊家的事情,那你肯定也知道我長風鏢局的事情,既然周姐姐你要調查齊家的事情,那你可以先調查長風鏢局的事情嗎?算是看在我這個當年的妹妹的份上可好?”
彭瑜珺拿起那個搶來的酒壺猛地灌了一口道:“算了算了,不演了,演不下去了,本就不想調查齊家的事情。
一開始路過白馬,想着多少年沒有見過你了,便想去長風鏢局看看你和溫伯父,但是卻不想長風鏢局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在齊家門口看到你擡棺上門理論。
當晚我就想直接殺了齊家那人替你報仇出氣,但是天機門內部傳信,我那時不能久待,半夜趕回的時候卻是差點沒有見到你,幸好飛……有人出手救了你們。
本想第二天去找你,但是卻收到我天機門求救信號,再來白馬城之時齊家已經被火燒了,而你的消息也只有離開了白馬城,最後還是在一個茶攤得知你和顧……顧掌門回了臨山。”
彭瑜珺快速且清晰的將這段話說給了溫清聽,隨後便又靠在了樹上叉着手看着一邊搖晃的雜草,似乎是寶貝似的。
彭瑜珺的話一落,溫清卻是噗嗤一聲笑了道:“姐姐你果然沒有我堅持的久。”
聽到溫清的笑話,彭瑜珺先是一愣,然後想到一些事情,哼了一聲道:“怕是那顧掌門的主意吧,合着咱們互相演唄。”
溫清上前挽住彭瑜珺的手臂繼續說道:“誰讓姐姐你一來就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那麼嚇人,好在顧大哥並沒有被你唬住。”
彭瑜珺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和他?”
溫清搖搖頭道:“顧大哥是我的恩人。”
彭瑜珺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嘆口氣說到:“本想親自替你報仇,卻不想那顧掌門事情做得這麼徹底,若是五十年前的天機門,那這件事情是必須要查到底的,但是現在的天機門已經不是以前的天機門了。”
溫清看着彭瑜珺的眼睛,露出很是關懷的眼神道:“過的不舒服嗎?”
彭瑜珺搖着頭,道:“那倒也不是,只是沒有被騙進去前說的那般自由自在。對了你和顧掌門怎麼認識的?”
隨後溫清就和彭瑜珺坐在瀑布邊將各自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都互相說了便,兩人聽着對方的經歷都是一陣唏噓。
顧禎在臨山派後門處墊着腳看着遙遠的懸崖邊,卻是隻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兩個人影坐在一起,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是誰先撐不住的,若是清兒先撐不住那不就落於下風了?”
——
第二日,顧禎和溫清兩人是親自將彭瑜珺送到臨山山腳的,顧禎還是一臉雲淡風輕什麼都不在意的表情,溫清和彭瑜珺頗有些不捨的說着話。
彭瑜珺看向顧禎,倒是有些想笑,但是還是故作嚴肅道:“既然這事情和顧掌門毫無關聯,那請恕在下叨擾了。”
顧禎扯了扯嘴角道:“咱們還是別演了吧。”
彭瑜珺給了顧禎一個白眼道:“不過下次顧掌門殺人前最好調整好心情,還有最好不要被人看到。”
顧禎眼皮一跳,揚揚眉。
“多謝彭捕頭指點。”
雖然顧禎並不喜歡這個所謂的天機門八大捕頭之一,但是溫清卻是很不捨得,畢竟相隔多年,兩人才相遇,本想多相處些日子,但是彭瑜珺卻要急着離開。
彭瑜珺看向溫清道:“小妹不要不捨,現在這樣的情況,既然已知你在臨山派,那有空我會經常來的,近來門內事務繁忙,還請小妹不要責怪。”
溫清搖搖頭道:“姐姐好生照顧自己。”
道別完,彭瑜珺就翻身上馬,然後掉轉馬頭準備離去,卻是突然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對着顧禎說到:“顧掌門,這枚物件我就幫你收着,這物件的主人顧掌門還是不要去探查的爲好,更不要和其牽扯上任何關係,這算是小女子給顧掌門的忠告。”
顧禎細看,那不是自己私自留下的一枚花瓣型的暗器嗎,什麼時候被彭瑜珺順走的顧禎都不知道,剛想喊什麼,彭瑜珺卻已經策馬而去,留下一地煙塵。
顧禎還是心有不甘,用盡力氣喊道:“你不知道這般說更讓人有好奇心嗎?”
只聽馬蹄聲越來越遠,但是遠方還是傳來了彭瑜珺的聲音:“死後有的是時間好奇。”
顧禎看向溫清道:“你姐姐是不是在威脅我?”
溫清掩嘴笑着,隨後說道:“姐姐既然說不讓我們去探查,那就不去,姐姐還是值得信任的。”
顧禎不置可否道:“清兒,你這般聽她的,我可不會。”
說完,顧禎便快步向臨山派而去,溫清則趨步跟去。
剛走了沒一會兒,張七葉就從山上跑下,眼見着顧禎上山,趕緊來到顧禎身邊急道:“掌門,天安堂‘獨臂刀王’朱思成回來了。”
聽到這話,顧禎眼睛一眯,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道:“第二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走,回山。”
——
先不說顧禎這邊如何應對朱思成的事情,看向另一邊,剛從臨山策馬而出的彭瑜珺剛離開沒多遠就看到遠方一隻雄鷹飛來,彭瑜珺急忙勒住胯下的寶馬,伸出手,嘴裡吹着一種特別的調子。
那隻雄鷹在天空盤旋了一會兒便俯衝而下,隨後揚起翅膀緩緩停在了彭瑜珺的肩膀上,彭瑜珺將其腿上綁着的信取下,然後獵殺了一隻野兔丟給那隻雄鷹。
這隻雄鷹是天機門朱雀令主寧嘉魚所養,專爲用在向其手下兩位大捕頭傳信,而且傳的幾乎就是不能違抗的命令。
“難道師父也來了西南?”
彭瑜珺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話後便將那封信取出,只見那信上寫着‘白馬齊家卷宗已封,非臨山掌門所殺,停止調查,速往南海岸。’
將那封信件毀掉,彭瑜珺纔看向臨山的方向,看不出是喜是悲,自言自語道:“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般通天的手段,倒是有些小瞧你了,可是師父爲什麼替你說話呢,而且消息得到的這麼快。”
彭瑜珺駐足觀看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策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