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衣少女一腳跨進門來,黛眉立即緊皺,只見她皓腕輕擡,用一條手絹兒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同時嬌聲道:“原來賭場中竟然有這麼多人?而且怎麼這麼臭呀?”
顧禎所靠的柱子離門口不遠,而那黃衣少女的話又根本沒有壓制,反而像是故意說的這麼大聲一般。
所以,這黃衣少女的話,顧禎自然聽清了。
得,又是一嬌生慣養的人。
而且看潘寵龐和那白衣公子的模樣,基本就知道了,又是慣出來的毛病。
畢竟,那黃衣少女說完後,顧禎就聽見潘寵龐陪着笑說到:“雲妹妹……”
黃衣少女白了潘寵龐一眼,截口道:“又來了,誰是你的妹妹?”
潘寵龐卻是面色不變,連忙改口,道:“啊,是的,雲妹妹,嘿嘿,賭場嘛,本來就是這樣又擠又臭的地方,嘿嘿……所以……所以……”
所以了半天,這潘寵龐竟吶吶的吐不出下文。
顧禎聽着一陣無語,得,這賤骨頭的模樣還是熟悉的配方。
潘寵龐話音剛落,在那黃衣少女左邊的白衣公子立刻接道:“所以,咱們還是回去吧,表妹若要賭錢,在家裡玩兒不是一樣麼。”
聽到這話,那黃衣少女黛眉一挑,冷聲道:“我就不回去,我偏要在賭場裡賭,你們不願意陪我,只管請便。”
黃衣少女這一番話說完,潘寵龐立刻就急了,忙道:“誰……誰說咱們不願意的?好妹妹,你說在哪兒玩,咱們就在哪兒玩。”
潘寵龐說完之後,還不忘看向白衣公子道:“你江大公子不想在這儘管走,雲妹妹有我看着保管沒事。”
顧禎摸了摸額頭,得,果然是情敵。
不過這黃衣少女又不是傾國傾城的美貌,先不說潘寵龐這人,畢竟他只是好色。
而這所謂的江大公子看上去這般令人心生好意,端的是一表人才,縱使和白玉京相比,也不落下風,怎麼也對這黃衣少女這般傾心。
至於,顧禎怎麼斷定這江大公子如此傾心的,很簡單,聽他下一句話就聽出來了。
面對潘寵龐的挑釁,那江大公子眼睛一眯,雖然心中不爽,但是他卻沒有去和潘寵龐爭什麼,反而附合着道:“對,要賭錢,自然應該到賭場來,何況,不止表妹你,就連我都還沒有見識過賭場呢。”
聽到兩個舔狗……不對。
聽到兩個翩翩公子的這番話後,那黃衣女子這纔回嗔作喜,揚了揚手中絲絹道:“那你們快叫這些臭男人讓開呀,這麼擠,叫我怎麼走進去?”
雖然在顧禎聽來,這黃衣女子的話讓他很無語,但是對於那兩隻翩翩舔狗來說,簡直如奉綸音。
只見黃衣少女話音落下,潘寵龐和那江大公子立刻四臂同舉,一齊對着周圍的賭客嗆喝道:“快閃開!閃開!”
顧禎一陣無語,果然,逼價上漲的背後,沒有一隻舔狗是無辜的。
更何況是這兩隻翩翩舔狗……
自己今後要不要和潘寵龐保持距離呢?
顧禎很怕今後和潘寵龐在外,他的舔狗屬性再次發作,到時候自己也被誤解就尷尬了。
這的確是個很大的問題……
面對這兩個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周圍賭客皆明白了世界唯一的真理,那就是:從心。
在潘寵龐和那江大公子推攘加嗆喝中,很多賭客退讓不及,頓時被推倒一大片。
就連一邊賭場的人員想要上前阻攔,但是面對兩隻舔狗的眼神後,紛紛表示什麼都沒看見。
即使其中有人是爲了顧禎準備的狠角色,但他們也明白沒必要在這時候節外生枝。
一時間人人惶恐閃避,給潘寵龐和江大公子這兩條舔狗讓出了一條通路。
這時,有個賭場人員被擠到顧禎身邊,顧禎看在眼裡,眉鋒微皺。
顧禎之所以眉鋒微皺,則是因爲顧禎默默用手架在了那人的背後,感受到了那人的實力。
看來,這些殺手不簡單啊,這麼一個明顯是炮灰的絕色都有一身不錯的實力。
那人自然也感受到了某種威脅,但是當他轉頭的時候,發現周圍都是些好奇的賭客在看着之前那三人。
而顧禎呢?顧禎早就趁人多來到了潘寵龐身後的那些人裡,跟着潘寵龐這三人往前走着。
既然潘寵龐來了,不管他是來當舔狗還是幹嘛的,自己這壯丁是拉定了。
雖然潘寵龐有時候很不靠譜,甚至玩出用金坷垃做暗器這樣的事情,但是他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所以顧禎需要找機會暗示潘寵龐,而且還不能讓這些殺手的眼睛發現端倪。
想一想,顧禎就覺得好刺激,有種在特務的眼睛下,和地下工作人員接頭的感覺了。
潘寵龐和江大公子這兩隻舔狗見周圍賭客乖乖讓出了路,兩人皆是顧盼自雄,簇擁着那黃衣少女走向場中。
雖然這三人鬧出的動靜有點大,但是人家依然是客人。
既然是客人,這賭場該有的接待還是有的。
所以,當這三人走到一個賭桌前的時候,就有一個賭場的夥計上前接待。
那夥計躬身問道:“公子,小姐,想玩什麼?我們這白石賭場玩法很多,無論您想要玩牌九、雙單、番攤這類的;
或者是六博、奕棋、投壺這類達官貴人們玩的,這裡都有。
甚至一些您想不到的,這裡也有。”
先不論潘寵龐那三個渣渣怎麼想,倒是顧禎聽的一愣一愣的,啥玩意,這賭場連投壺這玩意都有?
哪有達官貴人會來這裡玩什麼投壺?這不是扯淡嗎……
那黃衣少女沉吟了一會兒,覺得這夥計說的這些東西都很有意思。
所以,她想了想,便淡淡地道:“別羅嗦,先讓咱們看看再說。”
夥計連聲應諾,恭謹侍候,又有三四個人撐衆開路,很恭敬的奉承者潘寵龐這三人,在各處例覽。
賭場的夥計自然都是些眼裡非常尖的人,所以他們都知道這三人絕對都是大肥羊,而且還是雛肥羊。
對於賭場來說,賺這種肥羊的錢是最簡單的。
即使這三人不是肥羊,但那非富即貴的氣質就讓他們不敢怠慢了。
因此,他們自然對潘寵龐這三人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