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殺了個殺手後,顧禎半身立轉。
而甲六的劍已至,所以,此時顧禎的劍正好與甲六迎個正着。
一陣金鐵交擊聲急響,劍光一斂,甲六直接倒退五步。
而另一邊,潘清竹也是在故意賣了個破綻尋到機會後,也是暴退了八步。
但是這時,顧禎沒有追,他的目光則是轉向了那邊的房門。
此時那房門處,正有幾個人正從那邊衝進來。
也就是因爲這幾個人的出現,甲六和潘清竹才突然暴退。
否則,他們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放棄了呢。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和潘寵龐一同的江松柏和那個黃衣少女,以及顧禎的老朋友,九劍派掌門陳奇。
他們進來了,那就代表屋外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無論是他們將剩下的殺手都殺了,還是剩下的殺手撤退了,總的來說,都算是解決了。
但是對於甲六和潘清竹來說,他們卻是知道,那些殺手不可能全部死掉的。
他們明白,最後肯定是有人下令帶着他們撤了。
而這也意味着,他們兩個的任務被組織定義爲失敗了。
即使現在他們兩個人殺了顧禎,一樣也屬於失敗,畢竟代價太大了。
但是甲六沒有狂妄到認爲他和潘清竹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殺了顧禎。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若是他們死了,那任務失敗也就失敗了。
若是他們活着離開了,那麼代價是他們兩個承受不了的。
顧禎他們此時也沒有去寒暄,畢竟事情還未結束。
倒是孫可人第一時間去將被顧禎放在柱子後面的張七葉拖出。
她一個人當然拖不出來,所以知道自己沒什麼事的陳奇便吩咐兩個弟子去幫忙,將張七葉擡到別的地方去。
今日這白石賭場中,損失最大的除了白石幫和天道會外,就輪到九劍派了。
陳奇帶來的弟子也就只剩下了三個了,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了。
但是陳奇卻不後悔,經歷這件事後,他們九劍派好臨山派的關係會越來越好,這對於他九劍派也是天大一件好事。
更何況,出於對顧禎的瞭解,陳奇也知道,顧禎不會讓他們九劍派白白損失的。
現在對於陳奇更重要的則是回到九劍派後,怎麼給犧牲的弟子安排好身後的事情。
潘寵龐現在則是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握着百刃軟刀,神色複雜地看着潘清竹。
顧禎微微甩了甩左臂,便感覺到了一股噬心般的疼痛傳來。
先前處於一種生死之戰中,那點痛根本算不得什麼,所以便被顧禎忽略了。
此刻安定了下來,這股痛意才讓顧禎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什麼叫痛入骨髓。
不過顧禎也只是微微齜了下牙,然後便看着甲六道:“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甲六淡然地道:“沒有。”
顧禎淡笑一聲,接道:“你們兩個戴着假面具說話,我也不知道你們是誰,此刻,你會讓我知道你們是誰嗎?”
顧禎話音落下,甲六和潘清竹無言。
而顧禎也沒有再說什麼。
良久。
甲六先是嘆了口氣,然後掀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的是一張讓在場衆人都略微驚訝的臉。
當然除了顧禎一點兒都不驚訝,因爲他根本不認識他。
而剩下的人看到這張臉後,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傅如文!
江松柏當先叫到:“‘雙子殺手’傅如文!沒想到是你!”
傅如文笑道:“傅某也沒有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平山劍派葉掌門的首徒。”
頓了頓,傅如文又將視線移到那個黃衣少女身上,繼續道:“當然,更想不到的是還能碰見葉掌門的女兒,‘小白玉劍’葉紫雲葉姑娘。”
聽到這兩句對話,顧禎眼皮一跳,這個江大公子竟然是葉惟那個“陰險”掌門的首徒。
這個“陰險”並不是說葉惟多麼陰險,而是顧禎對於葉惟的第一感覺。
顧禎也說不上爲什麼,反正在龍門看到葉惟後,他就覺得這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給他一種很陰險的感覺。
對於黃衣少女是葉惟的女兒這件事,顧禎更是感到驚訝。
怪不得這少女……葉紫雲一開始那麼“囂張”,原來她的身份擺在那裡。
想到這裡,顧禎突然想到,這平山劍派地處平山,而青雀山莊正是處在平山腳下的山江城外。
難道潘寵龐成爲這葉紫雲的舔狗,是爲了讓平山劍派和青雀山莊之間的關係?
這潘寵龐應該不會想這麼多吧?
顧禎此時的思緒再次飄遠了,而場上的對話依然還在繼續。
葉紫雲在看到傅如文的臉後,她的俏臉便已經紅了起來。
這不是害羞的紅,這是怒火中燒的紅。
若不是江松柏拉住了葉紫雲,看她那架勢,怕是已經上前和傅如文拼命了。
只聽葉紫雲怒道:“好你個傅如文,你還敢在本姑娘面前出現,我舅舅的仇我平山劍派還沒有找你算呢!”
傅如文擺了擺手,笑道:“我是一個殺手,我殺何衝是受人所託,和你們平山劍派有仇的並不是我。”
江松柏皺着眉頭道:“是誰!”
傅如文看了看四周,道:“本來我是不可能告訴你們的,但是現在嘛……告訴你們也無妨,請我殺何衝的是你們平山劍派的掌門,葉惟!”
“放肆!”
“你說謊!”
江松柏和葉紫雲一齊喝到,他們沒想到這傅如文先是殺了何衝,現在又污衊自己的師父(父親)是幕後指使之人。
這怎麼能不讓他們倆憤怒。
而傅如文則是淡淡道:“信不信由你們。”
顧禎將這一切都聽在耳裡,他其實相信傅如文說的這些。
在顧禎看來,也許這葉惟真的是那種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陰險小人。
而那何衝正好不小心撞見了葉惟的一些事情,不好親自的動手的葉惟就請了殺手將何衝殺了。
怎麼看怎麼合理。
但是顧禎可沒興趣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看葉惟不舒服是他自己的事。
顧禎纔不會傻到去管別的門派事情,除非影響到了臨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