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陳奇後,孫可人便帶着一個鬍鬚發白的大夫進門趕緊幫顧禎治療左肩膀。
好在,顧禎左肩膀的骨頭並沒有碎掉,只是裂開了而已。
那大夫在給顧禎上了藥,又將他的左肩膀纏大了兩圈,然後留了個藥方,將事項給孫可人叮囑了一番後,才離開。
感受着左肩膀有些酥酥麻麻的,顧禎就覺得很不自在。
再加上被白色的布纏了這麼多圈,顧禎總感覺自己左肩膀重了好多。
之所以之前顧禎和陳奇聊天的時候沒有大夫幫顧禎治療,其實是顧禎吩咐的。
顧禎和陳奇說的雖然不是機密,但是也不能隨便說給別人聽。
更何況還有水雲決這門武功。
要知道,廣惟仙子的仇人可是很多的。
而且,顧禎肩膀受傷後,還打了這麼久,因此那點說話的時間,顧禎也不在意。
看着將藥方已經收好的孫可人,顧禎就問到:“七葉那邊沒什麼事吧?”
孫可人拱手道:“師父放心,張師弟只是昏迷,醒來就沒事了。”
顧禎點了點頭,還未說話,孫可人就立即道:“師父,徒兒要想請罪。”
請罪?
顧禎剛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裡是懵逼的。
不過稍微一思索,顧禎就想到了孫可人爲何要請罪了。
並不是顧禎記憶不好,而是那件事根本就不算事情。
所以,顧禎只是愣了下,然後便面帶笑意,站起了身,打開窗戶擺了擺手道:“秀峰派的事情,你沒有做錯。”
沒錯,這件事又是關於秀峰派的。
當初在龍門,顧禎只解決了樑月、章陵江和章令。
之後因爲秀峰派的底蘊,顧禎並沒有對秀峰派大殺特殺,只是定了幾條規矩而已。
可是,當初欺辱孫可人的人並沒有死完,不過回到臨山後,顧禎也沒要求孫可人怎麼做。
畢竟,那個時候的秀峰派,孫可人一個人就夠了。
只是讓顧禎奇怪的是,孫可人並沒有去找秀峰派那些人的麻煩,這倒讓顧禎感到一陣奇怪。
不過,這次去巫山派的途中,顧禎就收到了孫可人獨自前往金洲,在秀峰派內殺了六個人。
原本顧禎還擔心孫可人殺性太重,會將秀峰派剩餘的那些人都殺了。
好在孫可人最後的做法是正確的,沒有讓臨山派在江湖上多一個說話不算話的標籤。
畢竟,在龍門的時候,顧禎可是留下了秀峰派的招牌。
所以,之後顧禎就沒有在意這件事了,畢竟冤有頭債有主,而且孫可人處理的也很好。
現在,顧禎覺得很奇怪,有什麼好請罪的。
顧禎說完之後,孫可人則是回到:“師父有言在先,不允許我不經允許前往雪西郡,我自作主張,所以有錯。”
聽到這話,顧禎也是一愣。
好像……
還真有這麼回事。
當初剛收下孫可人的時候,顧禎怕孫可人爲了報仇不折手段,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定下了這麼一條規矩。
可是……
顧禎他自己早就忘了……
但是,現在總不可能對孫可人說自己忘了吧?
所以,只見顧禎面色不變的道:“規矩只是一時的,若是這次你在秀峰派不管不顧的亂殺,那我回來說不準還會將你逐出臨山。”
顧禎這句話說的比較嚴厲,說完之後,他又換了一種溫柔的語氣道:“好在你並沒有,這代表你知道在做事的時候考慮利弊,這纔是我說這事不重要的原因。”
顧禎說完之後,孫可人立即道:“徒兒不想破壞師父的想法。”
孫可人這句話的意思,顧禎聽的明白。
不過顧禎斟酌了一下,道:“可人,我很看重你,成立捲風閣這件事你也知道。
你今後會作爲捲風閣的閣主,決定每一件事的時候,都要想清楚。”
孫可人恭敬地道:“徒兒明白。”
顧禎點了點頭,然後道:“行了,今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傍晚我們去賀家。”
孫可人道:“是,師父。”
說完之後,孫可人便退出了顧禎的房間,幫顧禎關上了門。
孫可人離開後,顧禎便盤腿坐在了牀上。
他需要趁着這會兒時間,解決下體內的內傷。
這纔是比肩膀上的傷還要重要的傷。
不過,顧禎還未進入狀態的時候,他的思緒又飄到了南方諸國那邊。
顧禎心裡想着:白玉京那小子去南方諸國查個閻王貼的消息竟然要這麼久,也不知道趕不趕的上後面我臨山派的外門大比。
此時,遙遠的南方諸國某片山區中。
這片深山的樹木非常茂盛,就連陽光都很難避開那些互相糾纏在一起的樹葉。
因此,密林中除了些斑駁的陽光外,就只剩下一片陰冷潮溼。
不對,不遠處的一處凹洞中,突然燃起了一片火光。
伴隨着這片火光升起,還有一下打噴嚏的聲音。
而這打噴嚏的人正是顧禎心心所念的小白,白玉京。
此時白玉京剛剛把火生起來,不由得低聲罵了句:“這鬼地方,找乾柴火都那麼難。”
說完之後,白玉京又摘下腰間的水壺,剛想喝一口,卻是又將蓋子蓋上。
然後白玉京便將水壺丟向了火堆對面,同時他還道:“喝一點吧。”
坐在火堆對面的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有着紅色髮帶,穿着暗紅色衣裙。
她不但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的旁邊,放着一把有着紅色劍鞘和紅色劍穗的劍。
這個女人正是白玉京的冤家,仙洲樓的中堅力量,武林冉冉升起的新一代魔頭。
她就是被人稱爲“紅衣勝血豔天下”的庭霜月。
只不過此時庭霜月和白玉京一樣,看着都有些狼狽。
想必他們是碰到了很麻煩的事。
只見庭霜月接住白玉京扔來的水壺後,淡淡地道:“謝謝。”
!!!
什麼?!
庭霜月竟然會說謝謝?!
白玉京很驚訝,但是他沒表現出來,而是笑道:“這還是這兩天你對我說過唯一沒有敵意的話。”
庭霜月喝了一口水後,冷冷地道:“那你就當我沒說。”
白玉京一邊添着柴火,一邊道:“怎麼說變就變,太沒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