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參加這次的大比,定是來不及的,若是參加下一次,卻是有些久,這也不是顧某想看見的。
因此,顧某和賀家主說過,這次的外門大比,曉曉和李家主的公子都會被顧某單獨考覈。
若是過了,自然可以進去內門,若是沒有通過,那就怪不得顧某了,還望李家主理解。”
頓了頓,顧禎又解釋道:“這件事,我已經提前和賀家主說過了。”
李元雖然覺得顧禎這樣的做法有些多餘。
明顯就是脫褲子放屁。
先不說自己的兒子一定會通過考覈,就算通過不了,那顧禎就真的好意思把自己的兒子放在外門?
要知道,自己和賀升是最早送兒送女的家族啊。
最起碼千金買馬骨的心態要有的。
所以,李元也就只當顧禎是爲了在江湖中樹立一個講規矩的形象吧。
不過,李元和賀升都想岔了,若他們的兒子或女兒真的通過不了開小竈的考覈,那顧禎是絕對不會把他們的兒子女兒收入內門的。
當下李元則是回到:“既然顧掌門已經安排好了,那李某也沒什麼意見了。”
說完後,李元又是撫須笑道:“再說了,年輕人嘛,總要經歷一些挑戰。”
賀升撇了一眼李元,然後對着顧禎笑道:“顧掌門放心,若是曉曉這丫頭在臨山犯了過錯,顧掌門儘管懲罰。”
李元心裡暗道,賀升你他孃的好不要臉。
但是李元也是不甘示弱道:“犬子亦是如此。”
顧禎看着李元和賀升這兩人互相不對付,心裡感到挺有意思的。
要說這李、賀兩家一直都是這萬木鎮的地頭蛇,兩家也多有聯姻。
而這李元的奶奶便是賀家之女,賀升的母親便是李家之人。
他們的父親雖然彼此也在暗中競爭,但是表面上還是維繫着非常好的關係。
但是到了李元和賀升這一輩開始,兩人卻是互相看不順眼,就連兩家表面上的關係也不維繫了。
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這就很奇怪了。
顧禎端起手邊的茶杯,對着李元道:“說了這麼多,李家主不如給顧某介紹下李家的俊傑。”
李元笑道:“瞧,說的太盡興了,倒是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李元先是告罪了一聲,然後示意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年輕公子上前,之後說到:“還不快見過顧掌門,賀家主。”
當先說話的是一個長得和李元七八分相似的男子。
只見他先是對着顧禎拱手,然後又對着賀升拱了拱手,道:“後進晚輩李中學,見過顧掌門,賀世伯。”
賀升點點頭算是應了,他和李元互相有矛盾,但是對於後輩總是不會擺着臉的。
顧禎則是笑道:“不錯,好一個李家麒麟兒。”
李元笑道:“顧掌門謬讚了。”
說完後,李元又對着另一個長得比較清秀的年輕公子示意了一下。
那長得挺清秀的公子同樣也是行完禮後,才說到:“晚輩李中行見過顧掌門,賀世伯。”
顧禎道:“聽說李家二公子擅工筆畫,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見識見識。”
顧禎說完後,李中行偷偷瞟了眼李元,隨後李元道:“犬子那一手就不好意思獻醜了吧?”
顧禎還未說話,賀升便搶先道:“李家主這話就不對了,這萬木鎮誰不知道你們李家二公子的一幅工筆畫的價值,怎麼能說獻醜呢。”
賀升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也想見識下李中行的工筆畫。
因爲,在萬木鎮,李中行的一幅比較簡陋的工筆畫都賣出了千兩的銀子。
可是,賀升卻從來沒見過李中行畫過,他很懷疑李中行的畫是別人代筆的。
如果真的是代筆的,那樣的話,對於賀升來說再好不過了。
如果不是代筆的,那能見識下李中行現場作畫,也是很值得一件事。
見李元有些爲難,顧禎便問到:“不知李家主可有什麼顧慮?”
李元趕緊到:“並沒有,只是怕犬子的畫不入顧掌門您的眼。”
顧禎哈哈一笑,道:“李家主多慮了。”
賀升也是附和道:“今天這個日子,還希望李家主不要掃興爲好。”
李元見躲不過去,當下便抱拳道:“那就依顧掌門所言,中行,可有難處?”
李中行道:“回父親,孩兒沒有。”
賀升笑了笑,便吩咐道:“來人,上文房四寶。”
不一會兒,會客廳的中間就擺上了一方書案,上面已經放好了一張熟宣。
筆架上擺了兩支小紅毛的中鋒筆,以及兩支小白雲染色筆。
至於羊毛板刷,排筆,聯筆等同樣不少。
當然,必不可少的墨錠和墨汁也不會缺。
整套工具非常齊全。
賀升笑道:“賀某閒暇之餘也愛工筆畫,就是不知這些合不合賢侄的手。”
李中行哪敢說不合手,當下拱手道:“賀世伯的這些都是上等筆墨,中行心中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
顧禎道:“顧某聽說工筆畫一般先要畫好稿本,一幅完整的稿本需要反覆地修改才能定稿。
然後覆上有膠礬的宣紙或絹,先用狼毫小筆勾勒,然後隨類敷色,層層渲染,從而取得形神兼備的藝術效果。
現在倒是沒有時間去做什麼稿本了,不知李公子有什麼想法?”
李中行此刻已經站在了書案邊,思索了下道:“回顧掌門,有稿本自然是最好的,但是沒有稿本倒是也可以,因爲晚輩腦子裡有很多稿本。
只是,這樣畫出來的畫比較簡陋,形神很難具象。”
顧禎笑道:“無妨,這次只是瞧一瞧手藝,並不是要做什麼。”
顧禎說完後,李中行便站在書案前開始思考了起來。
畢竟,這次做工筆畫的難處很大,畢竟他沒有事先定好的稿本,這樣很難定下線條。
線條定不好,最後勾色填色就會很亂,到最後這幅工筆畫甚至可能連小孩塗鴉都比不上。
李中行想了想,這次的畫不能太複雜,越簡單越好。
但是,也不可能隨便畫,畫什麼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