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李中行的心中便已經有了想法。
山水這種複雜到沒有稿本舉步維艱的就不用想了。
花鳥這類卻不適合用在這裡,而且他們也不算簡單。
人物畫非常耗時,也不考慮了。
最後李中行定下的是畫一柄劍。
畢竟,這位顧掌門用劍,臨山派也多以劍法聞名。
而自己也即將拜入臨山派,這時候畫一把劍是最合適的。
想好了之後,李中行便開始動筆。
他先是想着自己曾經畫過的劍,按照記憶中的畫,先行在熟宣上定位,勾勒輪廓。
這一步,他做的很慢,若不仔細去看,就會覺得他的手好像根本沒動一樣。
顧禎在一旁看的仔細,心中覺得這李中行是個沉得下心的人。
他對於習武若是有他現在畫工筆畫的態度,將來的成就定然也不會太差。
即使,他的天賦不足。
當然,顧禎不知道李中行天賦到底足不足,一切還需要回臨山才知道。
但是這種沉得住心的特質已經讓顧禎很滿意了。
而賀升這時則是對一旁的賀曉曉低聲說到:“你去了臨山,做什麼事都要沉得住心,即使做不到李中行這樣,但也不要太跳脫知道嗎?”
賀曉曉回到:“知道了。”
自從顧禎夜訪賀家之後,賀升特意去找了賀曉曉夜談,他們的關係倒是緩和了一些。
雖然,並沒有緩和多好。
李元坐在椅子上,看着李中行的樣子,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李中行將一把劍的線條勾勒好後,便開始調顏色了。
填好顏色之後,他又按照順序給熟宣上各個部位分別填色。
這一步,李中行將顏色互用,而且青綠硃砂等重色,他敷了至少五六層。
之後,他又染出陰陽向背,最後再次重墨鉤出之前的輪廓線條。
差不多過去了一個時辰,李中行纔將這一把劍畫完。
畫完之後,李中行噓了口氣,檢查了一遍沒有亂色後,他纔對着衆人拱手道:“晚輩畫完了。”
顧禎聽到後,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賀家主,李家主,我們一同來看看如何?”
兩人應了一聲後,三人便來到了書案前。
只見那畫上的那柄劍有些古樸之意,劍柄處是深藍色,尾端的劍穗彷彿在迎風飄動。
劍身上勾畫有特色的木紋,上面似乎還粘有許多血跡。
看着這幅畫,顧禎讚賞道:“不錯不錯,能在一個時辰畫出這樣的效果,可見你在工筆畫上的造詣頗深。”
賀升眯眼道:“這畫倒是比一些有稿本的還畫的好些。”
李元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暴露他很自豪。
李中行謙虛道:“見笑了,晚輩愧不敢當。”
顧禎笑道:“不知這畫可有名字?這畫中的劍可有名字?”
李中行道:“回顧掌門,還沒有名字。”
賀升道:“不如顧掌門爲這畫,這劍取個名字如何?”
李元也是符合道:“不錯,正該由顧掌門取名字。”
李中行對着顧禎拱手道:“晚輩請顧掌門爲這畫和這劍取名。”
顧禎並沒有推辭,他甚至覺得就算他把這畫叫做“一把劍的自拍”,把這劍叫做“一把劍”,他們都必須認了。
沒錯,顧禎就是這麼不要臉。
不過,顧禎可不會真去取什麼“一把劍”、“一把劍的自拍”之類的名字。
顧禎想了想後,便說到:“我觀這幅畫的時候,倒是也感受到了一絲劍意,不如這幅畫就叫劍意吧。”
劍意?
你他孃的真會吹。
隔壁村的王二牛都沒您顧掌門那麼會吹。
賀升和李元在心裡無語地吐槽着。
但是他們面上還是笑着道:“好名字。”
顧禎也很滿意。
沒看人家都覺得是好名字了嗎?
所以說這肯定就是好名字。
顧禎在心裡暗道:看來,自己果然有取名的天賦啊,清兒還天天說我不會取名,羣衆的眼睛畢竟還是雪亮的。
顧禎謙虛了一下後,繼續道:“至於這把劍,這裡是萬木鎮,正好這又是我們三家的事情,不如就叫三木劍如何?”
嗯……
三家……
萬木鎮……
三木劍,沒毛病……
賀升和李元心裡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但是總不可能對顧禎說這名字不好,要不咱們換一個吧?
當下賀升笑道:“好名字,今日之事在將來也許會成爲一段美談。”
李元道:“不錯不錯。”
顧禎笑道:“今後我們三家就是一家人了,以後還是要互相關照爲好。”
李元和賀升一同道:“這是自然。”
——
第二日,陳奇帶着剩下的九劍派衆人(兩個人)早就離開了。
當然,帶走的還有賀升送給九劍派的謝禮。
具體多少,顧禎不知道,但是從陳奇那笑的眼睛都沒了的臉上,顧禎知道,一定很多。
陳奇離開後,顧禎也拖着一支傷手,帶着自己的人也準備離開了。
李元和賀升則是一路送顧禎送到了城外十里外。
此時,顧禎端坐在馬車當中,在顧禎面前,坐着的是臨山派新進弟子,賀曉曉和李中行。
而孫可人則是騎着馬,護衛在馬車旁邊。
至於最開始來萬木鎮的原因,張七葉則是趕着馬車,充當着馬車伕的責任。
看着面前有些拘謹的兩個人,顧禎笑了笑道:“不必拘謹,只是在你們正式進入臨山前,和你們隨便聊幾句。”
賀曉曉倒是比李中行放的開一些,有些性格使然,也有些是因爲她那晚就已經和顧禎說過話了。
賀曉曉說到:“不拘謹,不拘謹,掌門有事儘管吩咐。”
李中行道:“掌門請說。”
顧禎笑着問到:“你們之前瞭解過臨山派嗎?”
賀曉曉道:“回掌門,曉曉在賀家……”
說到這裡,賀曉曉卻是沒有繼續說,她有些不好意思。
顧禎卻是擺擺手道:“沒事。”
賀曉曉道:“曉曉並不瞭解臨山派。”
顧禎點了點頭,又看向李中行道:“中行,你呢?”
李中行道:“回掌門,家父曾經說過,說臨山派俠義爲心,是我西南武林的代表。”
顧禎笑了笑,道:“那只是你們看到的表面,我臨山派並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