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江湖浪蕩了這麼久,而且你和蕭憐君的事情,江湖皆知,如今早日修成正果難道不好麼?
你平日那般灑脫,怎麼今日事到臨頭卻扭捏起來了?”
庭霜月這番勸說的話說的似乎有些不情不願。
這件事明明不關她的事……
不對,自己爲什麼要去勸?
一時間,庭霜月也挺矛盾的。
不過庭霜月說完之後,白玉京也只是沉默,沒有回話。
於是,庭霜月心中忽然很是不快,表情霍然冰冷,冷聲道:“莫非……你白大公子是嫌棄蕭憐君了?”
“當然不是!唉……”
庭霜月說完之後,還冷哼了一聲,當下白玉京便立即回了一句。
不過,最後一聲嘆息後,白玉京也沒有繼續解釋,只是苦笑擺手道:“我和憐君的事,還是先不要提了。”
庭霜月道:“隨你。”
說完之後,庭霜月忽然又道:“我和你一同去臨山。”
庭霜月說起這個,白玉京一震,眼裡含着疑問道:“我去臨山派是應顧兄的邀請去做客,順便看看他們的外門大比,你去幹嘛?”
白玉京緩了緩,然後繼續道:“再說了,你是仙洲樓的人,先不說顧兄的臨山派是正道勢力,就說顧兄和九重天教主青絲戲的關係,以你們仙洲樓和九重天的關係,你去也不合適吧?”
白玉京之所以敢和庭霜月說起顧禎和青絲戲的關係,並不是因爲他嘴上沒有把門的,而是因爲庭霜月也知道這事情。
畢竟,當初龍門那晚,青絲戲出手救下顧禎等人的時候,庭霜月就在一旁看着。
而在這幾日的‘逃亡’過程中,庭霜月也和白玉京提起這事,白玉京也只是說他也不知道什麼關係而已。
白玉京說完之後,庭霜月淡然道:“我可以僞裝。”
見白玉京還是一副不願意的模樣,庭霜月則是繼續道:“放心,我這次去不是去幹嘛的,我就是想去看看臨山派而已,而且我這次去不是以庭霜月的身份去的。”
白玉京知道改變不了庭霜月的決定,當下只能問到:“你不用庭霜月這個身份,那你用什麼身份?”
庭霜月一夾馬腹,道:“這就要你來想了,你說我什麼身份,我就是什麼身份。”
看着庭霜月的背影,白玉京也只能無奈苦笑。
這次,自己把庭霜月這個女人帶去臨山派,不知道顧兄會不會瘋掉?
——
臨山南坡腳下。
連續的‘逃命’加上趕路讓白玉京和庭霜月都有些疲憊。
因此,昨晚他們就沒有急着上山,而是在南坡山下的一處小村子裡休息了一晚。
別看這裡是臨山的南坡,以爲上了山就到了臨山派。
臨山又不是一根棍子一樣,好歹臨山也算是這西南一地比較大的山了。
要知道,臨山的西邊連着白馬山,東邊連着玉虹羣山,而南邊則是連着南城山脈。
所以,想要從臨山南坡上山,然後去到臨山派,就算上了山,那離着臨山派還有好遠的山路呢。
更何況,從南坡這邊上山去臨山派基本不可能。
從臨山派的角度來看,顧禎先前奇遇的那個山崖瀑布正對的就是臨山南坡,可想而知。
所以,白玉京和庭霜月他們想要去臨山派,得從山腳下的山路繞到西邊或者東邊。
至於北邊,如果去北邊,也就是下山鎮那邊上山,都會經過西邊或者東邊,那又何必多走這麼遠?
而他們選擇的便是從東邊去臨山。
很巧的是,走東邊的話,會經過顧禎先前待過的萬木鎮。
此時,天氣早已是深冬季節,黎明的曙光剛剛照進這村莊的時候,那徹夜的透骨寒意並未散去。
雖然纔剛剛黎明時分,但,白玉京和庭霜月早就已經跨上了馬匹,準備往臨山而去了。
哈了口熱氣後,白玉京便對着庭霜月道:“沒想到我們在南方密林中逃命的時候,顧兄竟然在萬木鎮殺了這麼多人。”
這裡離萬木鎮那邊並不算很遠,他們昨夜在這裡借住的時候,便聽說了顧禎在萬木鎮的事情。
因此,纔有了一大早白玉京感慨。
庭霜月則是道:“那位顧掌門的殺性看起來不比我小多少。”
白玉京呵呵一笑道:“那能一樣嗎?”
說完之後,白玉京突然覺得這麼說不太好,畢竟現在兩人還通路而下,於是他又道:“對了,你們仙洲樓知不知道那些殺手的事情?”
庭霜月搖搖頭道:“我出來之前,我們樓裡也沒有收到過關於天道會的事情,不過這會兒我師父她應該已經知道了。”
白玉京道:“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這樣的殺手組織?”
庭霜月道:“我不關心,只要他們沒有傻到來殺我就行了。”
白玉京道:“話不能這麼說,你看,以往在中洲武林歷史上,也出現過這類的殺手組織,哪一次不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庭霜月轉頭看向白玉京,道:“然後呢?”
白玉京一愣,然後?還有什麼然後?
庭霜月回過頭道:“這並不關我的事,這是你們這些自詡武林衛道之人該關心的事情,中洲武林越亂,對我來說更好不是麼?”
聽着庭霜月的話,白玉京也是一陣懊惱,自己有毛病才和庭霜月這個女魔頭討論這些事情。
活該!
白玉京咳了咳,決定不再討論這個問題,當下轉移話題道:“你穿這麼多?你這麼怕冷嗎?”
這並不是白玉京強行轉換話題,實在是因爲庭霜月穿的太多了些,整個人甚至給白玉京一種‘臃腫’了兩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