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月此時低聲和白玉京說到:“那個院子裡有個人的氣息很讓人討厭。”
白玉京奇道:“這你都能聞的出來?你是屬狗的吧?”
庭霜月瞪了白玉京一眼,然後在姜雁雪看不到的一個角度,伸出手在白玉京的手臂上擰了一圈,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嘶~~~”
突如其來的一下,讓白玉京整個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已經走進天月院的姜雁雪看着白玉京道:“白公子,怎麼了?”
白玉京一邊揉着手臂,一邊笑道:“沒事,沒事,對了,天星院住的是誰?”
姜雁雪道:“那邊住的是和掌門一起回來的,聽樑師兄說,那位貴客叫琵琶仙。”
說完之後,姜雁雪又聽了聽對面的划拳聲音,繼續道:“至於今天的另一個人,應該是昨日不請自來的一個老者,他說他叫白老頭。”
“白老頭?”
白玉京一邊喃喃道,一邊看了看對面緊閉着的院門。
帶着白玉京和庭霜月進屋之後,姜雁雪又道:“掌門吩咐我在門口等白公子的時候,特意和我說,請白公子稍微休息片刻,一會兒掌門就會過來和白公子對飲一番。
當然,如果白公子有些等不及的話,掌門要我告訴你,那株梅樹下很早前就埋了一罈好酒。”
“梅樹下?”
白玉京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那株白梅,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記起來了。
白玉京想起來,他第一次來臨山派的時候,見到這株白梅的時候,就說如果冬日在梅樹下埋上一罈好酒,待明年冬日,在梅樹下喝酒該有多好。
只是白玉京沒想到,當初隨口這麼一說,顧禎真的在梅樹下埋了一罈酒。
白玉京看了看,忽然道:“你家掌門肯定不止埋了一罈,其他酒呢?”
姜雁雪道:“這話我答不上來,到時候白公子還是親自問掌門吧,若是無事,雁雪先退下了。”
白玉京點了點頭,同時催促道:“叫你家掌門快點啊。”
姜雁雪沒有回話,而是直接行了個禮,便退出了天月院,順便還拉上了院門。
姜雁雪離開後,庭霜月看着已經在梅樹下挖土的白玉京道:“你不想知道對面那個白老頭是誰嗎?”
白玉京挖了一會兒,便發現了一個酒罈,然後只聽白玉京自言自語道:“這地方一看先前就埋了三壇酒。”
說完之後,白玉京繼續道:“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
庭霜月道:“我覺得很不安心。”
白玉京道:“怕什麼,這裡是臨山派,而且在中洲,你庭霜月還有怕的時候?別說這麼多了,這一罈酒可是好酒,不喝可惜了,他拿走了兩壇,這一罈是絕對不能給他留下一口的。”
白玉京說完之後,庭霜月也清楚,這會兒她想這麼多也沒什麼用,再說了此時已經在中洲了,又不是在南方諸國。
庭霜月想着便搖了搖頭,然後隨着白玉京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白玉京又從屋內拿出了兩個碗,然後一把揭開酒的封口,頓時一股酒香就散發了出來。
白玉京深吸一口,笑道:“果然是好酒。”
說完之後,白玉京便給他和庭霜月各自倒了一杯酒,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你現在是我的侍女,又不是庭霜月,不必擔心,來嚐嚐。”
聽到白玉京又提到‘侍女’這兩個字,庭霜月也只能憤憤的哼了一聲,然後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確實是好酒。”
白玉京和庭霜月互相喝了兩三杯後,白玉京的心中便涌起再也難以剋制的一股豪氣,排山倒海而來。
再加上之前在南方諸國‘逃命’過程中實在狼狽,此時白玉京只想大聲呼嘯,吐出這段時間的不快。
只是,臉色有些微紅的白玉京卻一個字也吐不出,最終只是起身來到院落中間,周身氣力一蕩,頓時揚起一片落葉。
庭霜月看着白玉京道:“怎麼?要借酒發瘋了?”
白玉京哈哈一笑,道:“這段時間實在是苦悶,此時美酒入腸,怎能少了助興的節目?”
庭霜月依然只是端着酒碗,輕輕晃了晃,道:“那行,你舞劍給我看吧。”
白玉京道:“劍呢?”
庭霜月道:“你的劍呢?”
白玉京道:“在屋裡,懶得去拿,你的紅霜劍借我一用。”
庭霜月喝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白玉京打了個酒嗝,鬱悶地道:“不借就算了。”
庭霜月瞧了白玉京一眼,然後“鏘”的一聲,直接拔出了放在石桌上的紅霜劍,然後輕輕一甩。
只見出了鞘的紅霜劍如離弦之箭一般,向着白玉京疾射而去。
白玉京輕輕一笑,彎腰。
紅霜劍就這麼從白玉京的臉上飛過。
然後,白玉京以左足爲支點,右足朝右後方劃了一個半圓,整個人便調轉了一個方向。
之後,白玉京右手往前一伸,直接握住了紅霜劍的劍柄。
手握這柄紅色的利劍後,白玉京也不由讚歎道:“江湖人都說‘黑母紅子’,這稱爲‘黑母’的六神劍之一的黑水劍我一直無緣見到,但是今日能親執這‘紅子’之稱的紅霜劍,倒也是榮幸之至,好劍。”
庭霜月面無表情地道:“紅霜劍不如黑水劍。”
白玉京哈哈一笑道:“劍乃死物,用劍的人才能決定劍的好壞,如果黑水劍不是在‘劍走天下’林誅的手中,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