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姓弟子先是給諶管事倒了杯茶,隨後才說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朱管事他已經盡力了,但是這幾個女子還是那麼剛烈,就算是殺了幾個還是嚇不住她們,恐怕還得需要點時間才行。”
諶管事端着茶看着那些個蜷縮在角落中的女子,又用眼睛掃過那些牢籠中的女子,隨後抿了一口茶嘆着氣道:“最近送去的女子姿色已經不如以往了,大老闆那邊已經有些不滿了。
而這些女子皆是些天之嬌女,容貌身段都是在各自師門附近出了名的存在,所以你讓朱管事抓緊了,而且最近似乎也沒有抓到些好貨色。”
鍾姓弟子有些無奈道:“諶管事請放心,最近只不過是那天機門在三山地界抓捕那‘血手屠龍’朱雄,以至於三山地界出現了許多天機門的大小捕頭,朱管事的意思也是等風頭過了再說,免得陰溝裡翻了船。”
諶管事點了點頭,這事情他是知道的,最近江湖上最大的事情就是天機門出動了八大捕頭的四位去抓這幾年爲禍武林的魔頭,‘血手屠龍’朱雄。
就在兩人說着話的時候,那羣女子也在看着這兩人,她們是似乎被壓榨了最後一絲力氣,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響,有些人的眼裡依然是那般堅定決然,有的卻是已經有些迷茫了。
孫可人活動了下身體,無數淤青和傷痕的身體就是動一下也會有鑽心的痛楚向她襲去,不單單隻有身體的痛楚。
她曾經是金州地界有名的女子,是當地許多年輕俠客的夢中情人。
她也是秀峰派年輕一代的翹楚,但是三年前她行走江湖時被人下了黑手,醒來時就已經在這個密室了,那時候她是第一次看到這般的場景,她嚇傻了。
她試着逃跑,但是身上內力一絲都沒有了,顯然自己的武功是被廢了,而她試着逃跑的舉動給她帶來的是更加殘忍的折磨。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麼,她已經覺得活着沒有任何希望了,但是想死也不容易。
她在這看過了太多人被抓來,然後被折磨,然後又被送走,她瞧見了許多女子的變化,瞧見了她們放棄了希望,她有時候也會去想,自己這般堅持是爲了什麼,爲了毫無希望的希望?她也不知道自己堅持是爲了什麼,爲了能有機會復仇?也許吧。
正在說着話的兩個人止住了話頭,諶管事突然警惕的看向着密室的入口,那是一個臺階,通往的是竹林中的一片亂石堆。
聽着那外面的動靜,諶管事伸手向鍾姓弟子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慢慢和鍾姓弟子靠近了密室的門口。
——
顧禎、陳奇還有馬鐵三人站在前廳門口看着正在打掃戰場的衆多弟子,這時候一名九黎幫弟子將一疊書本交給了陳奇。
陳奇翻了翻就將那些書本合上,看着顧禎說到:“顧掌門,這些是天安堂的賬目明細,您是不是要一起看看?”
顧禎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天安堂的財物你們兩家自己解決,我相信你們不會差了我那一份的,至於其他的東西你們兩家自己分就好,畢竟要去那玉虹山,有些東西是肯定不能少的。”
馬鐵和陳奇互相看了眼,紛紛抱拳道:“多謝顧掌門。”
顧禎笑着道:“我倒是很期待你們在玉虹山能闖出什麼樣的天地,別你們混出名堂了,而我臨山派還是像現在這般,到時候你們來找我麻煩。”
陳奇笑了聲道:“顧掌門何故那話來擠兌我們?以往是我們兩家目光短淺,以至於……”
顧禎擡手製止了陳奇的話,隨後看向門外,眼鏡略顯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說到:“以往的事情不必再說了,再說我怕我會後悔讓你們倆離去了。”
顧禎的話頓時讓兩人一陣錯愕,連忙訕笑了幾聲,皆道:“是、是、是。”
看見兩人這般表情,心裡早就無比放鬆的顧禎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看着兩人道:“開個玩笑,莫要當真。”
就在三人聊着些不痛不癢的話時候,宋方來到顧禎面前道:“掌門,我們搜遍了整個天安堂,還是沒有發現五雲劍的蹤跡,不過……”
宋方話說着說着就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怎麼了?有話就快說,不要說半句藏半句的。”顧禎看着宋方急道,難道出事了?
馬鐵和陳奇也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宋方。
“掌門,有個地方,你去看看吧。”宋方臉色有些蒼白,只對顧禎說了這句話。
顧禎雖然心裡有些疑惑,有什麼不能直接說的?但是還是跟着宋方而去,馬鐵和陳奇也後腳跟着一起往後院那邊而去。
轉過幾個迴廊,宋方就帶着顧禎幾人來到了那片竹林,剛到竹林的時候陳奇卻是說道:“這不是天安堂的禁地嗎,裡面藏着什麼?”
宋方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依舊在前面帶路,馬鐵和陳奇也只能將自己的好奇藏在心裡不再詢問。
顧禎卻是皺起了眉頭,既然是禁地,那自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了,顧禎心裡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似乎有麻煩的事情找上門了。
顧禎幾人走了幾步就已經來到了那片亂石前,張七葉和幾個九黎幫還有鐵劍們的弟子在亂石前戒備着。見顧禎到來,張七葉趕緊來到顧禎面前道:“掌門,您趕緊下去。”
顧禎這才發現張七葉的手臂上有着一道很深的傷口,顧禎連忙問到:“傷怎麼來的?清兒呢?”
溫清在事情結束後就和張七葉一起去搜查天安堂了,如今沒有見到溫清,而且張七葉的手臂也受了很重的傷,頓時顧禎就怕是溫清出了什麼事情。
張七葉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甩了甩頭道:“回掌門,沒什麼大事,大小姐她正在這密室下,不過大小姐也受了點傷。”
顧禎連忙吩咐宋方照顧好張七葉,便火急火燎的下了密室,陳奇和馬鐵依然後腳跟了過去。剛下了幾層階梯,還沒看清地下室的模樣,顧禎就皺起了眉頭,而陳奇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重的味道,有點……奇怪……的味道”
顧禎沒有回話,幾人快速的下了階梯就來到了密室中,轉過一個角,三人都愣在了原地,眼前的景象是他們想都想不出來的。
不算特別大的密室中,左邊做了一排低矮的牢籠,裡面蜷縮着好幾個女子,她們全身赤裸着,眼神麻木的看着顧禎幾人。
而右邊的牆角也是有着好幾個女子,她們也是赤身裸體的靠在牆角,她們身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傷痕,地上的血跡早就變成了深黑色。
這些沒有被關在牢籠中的女子全部擠在一起,她們現在在掙扎,她們在痛哭,她們在抗拒,她們絕望的聲音如利劍一般刺激着三人的耳膜,陳奇和馬鐵趕緊別過了頭,面前的景象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