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那張紙,彭瑜珺就看到上面雖然寫的亂,但是大概還是看得出來寫了什麼,上面寫着‘你是天機門彭捕頭’?
彭瑜珺將紙遞給了清依,點點頭道:“是,我是彭瑜珺,上次相見已經是五年前了。
那時候我還只是天機門的一個小捕頭,上你們玉華宮躲避天雄軍的追捕,還是你師父幫我打發走了天雄軍的人,那時候一身白衣的你是那般出塵,五年未見,再見竟已是這般。”
清依的眼裡噙着淚水,別過頭用張七葉的袖子抹掉了眼淚,這操作把顧禎看楞了。
隨後清依繼續在紙上寫到‘我師父她老人家還好嗎’?
“很好,現在已經是玉華宮的掌教真人了。”
聽到這消息,清依露出了一絲笑容,眼睛呆呆的看着牀頂,似乎是在回憶些事情。
彭瑜珺繼續說到:“你消失的這三年,南景真人幾乎每月都會外出尋找你的消息,整個中州都快被她找了個遍。
還有你的師姐,‘一點寒霜’清淵道長爲了找你殺人無數,已經不像她了,只是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沒有人會注意到的地方,也沒有人會想到堂堂的玉華宮二師姐會在這個地方失蹤。”
清依的淚水滑過臉頰,臉上不知道是笑還是哭,顫抖着拿着筆想在紙上寫些什麼,但是卻什麼也寫不出,落下的淚水打溼了紙張。
彭瑜珺握着清依的手,眼眶紅紅的,吸了一下鼻子才說道:“我現在馬上給我在僞齊的人傳信,讓他們去通知玉華宮,通知你師父,你清依回來了。”
對於彭瑜珺的‘回家‘,清依眼裡還是露出了渴望,只是抓着張七葉衣袖的手抓的更緊了。
隨後彭瑜珺紅着眼和顧禎幾人便出了清依的房間,只留下張七葉在裡面給清依喂藥。
對於清依對張七葉的依賴,出來後彭瑜珺還是很難理解道:“玉華宮的人皆討厭男子,這是她們祖師傳下來的規矩,而清依曾經是最遵守玉華宮教條的人,只是沒想到現在倒是會這麼依賴一個男人。”
顧禎透過那間房的窗戶還能看見張七葉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溫清卻是說道:“也許是清依道長從小就在玉華宮生活,接觸的人與事還過少,當失去了一切,生活變得無比黑暗,活着成爲了折磨的時候,清依道長的內心已經非常的脆弱。
而這時候一個人給她帶來了希望,帶她走出了牢籠,所以那個人成爲了她那脆弱的內心中最爲堅定的存在,成爲了她全部的希望,才使得清依道長放棄了自己以往認知的真理,對那個人有着盲目的親近和害怕失去的一種情感。”
顧禎看着裡面的兩人,又聽到溫清這番有哲理的話,笑道:“真是一種真實的情感精神依賴症啊。”
彭瑜珺本來還在思考溫清的話,聽到顧禎的話倒是疑惑問道:“什麼症?”
顧禎聳聳肩道:“說了你也不懂,我在想抓清依道長的人難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彭瑜珺一邊走着一邊搖搖頭說:“應該是不知道的,清依自小在玉華宮,她失蹤前就沒有下過玉華山,江湖上也很少有人見過清依的模樣。
後來雖然南景真人和清淵道長四處尋找,但是他們估計也不知道哪個是清依,若知道了,怕現在清依早就死於非命了。”
三人離開後,溫清又回到了那俞玄青的房內,自然是和那俞玄青說些話。
而彭瑜珺則是讓手下的捕頭去四處傳信,倒是顧禎難得清閒,看到馬鐵和陳奇在樹下交談的背影,顧禎捏着下巴在腦海裡思索着。
拋開馬鐵和陳奇與自己莫名其妙的仇,和這兩人相處了這些天,顧禎倒是覺得兩人之前不應該會去參與天安堂滅臨山派這件事情上的,而且顧禎感覺這兩個人似乎變得更加豁達了些,彷彿一夜之間兩人就從龍套變成了主角的那種感覺。
顧禎也不去細想,人總是會長大的嘛,想着想着便快步往另一個房間而去。
那間房間在一個角落,臨山派上的房間本就不多,而天安堂那地顧禎纔不會待,所以一些小的房間也改成一個房間,至少能住就行,至於孫可人爲什麼被安排在這間房,因爲孫可人來的晚,總不能讓其他人給她讓吧,雖然顧禎對她的印象比較深,但是每個人的待遇都是一樣的。
房間門口站着一個九黎幫的弟子,臨山派人少,算上顧禎和溫清也就九個人,所以陳奇他們就讓一些弟子來幫顧禎的忙。
“顧掌門。”門口弟子看見顧禎來,趕緊行禮。
“孫姑娘醒了?”顧禎眼睛往裡探了一眼,看的並不清楚,隱隱約約也只能看見有個人躺在牀上。
那名弟子點點頭道:“喝了藥睡下沒多久就醒了,醒來也不說話,倒是也沒有其他反應。”
顧禎點了下頭算是知道了,隨後便讓那弟子在門口待着,自己推開門往內走去,一開門顧禎就掩住鼻子,畢竟房內藥味太濃了。
顧禎看着面前桌上放着的藥碗,裡面的藥湯早就喝乾,慢慢走到牀邊。
牀上的孫可人就這麼靜靜的躺着,雙眸似水,帶着淡淡的冰冷看着牀頂,似乎能透過牀頂看到外面的世界。
面色雖然顯得蒼白,但是這蒼白的素面依然勝過許多鉛華的容顏,十指纖纖,互相搭在一起,那露出的手腕上依然傷痕累累,但是那些觸目的傷口也無法掩蓋那如凝脂般的肌膚。
“好些了麼?”顧禎輕聲細語的問到。
孫可人聽到顧禎的話似乎是回過神來,用力想要起來,但是顧禎將其按在牀上道:“身子還未好的利索,便躺着就好,我就是來看看你。”
孫可人的聲音還是虛弱,但是比之前在密室中已經好了許多,道:“多謝顧掌門,已經好很多了。”
顧禎看她只是簡單做了一些動作額頭便已經冒出了絲絲細汗,順手來到一旁的水盆處將毛巾弄好,便又坐了回來親手替孫可人擦拭着額頭的細汗,一邊擦拭着一邊問到:“天機門已經去通知秀峰派了,從金洲趕到臨山快馬的話估計要不了多少光景,到時候你也可以回家了。”
顧禎的動作讓孫可人很是不適應,一直想要躲開,但是她現在的狀態別說躲了,能歪頭就不錯了,不過嘗試了一會兒後孫可人倒是也放棄了,聽完顧禎的話,孫可人似乎對於今後的生活還是有些迷茫,喃喃道:“是啊,能回去了。”
顧禎又陪着孫可人說了會兒話,隨後便準備離開了,雖然大部分都是顧禎說,孫可人聽。
看着顧禎就要離開,孫可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自己的上半身撐起,靠在牀頭,喘着氣大聲說到:“多謝顧掌門的救命之恩,若有來世,必當做牛做馬報答莊主之恩。”
顧禎看着這個還是那般倔強的女子,眼神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空洞,那眼睛在顧禎看來已經充滿了仇恨,那如水的眸子中再也沒有了其他東西。
“你想報仇?”顧禎回到牀邊,盯着孫可人的眼睛問到。
孫可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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