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孫可人的小院中傳出的哭喊聲是那般的虛弱,是那麼的慘絕人寰,讓人心碎。
以往章令和其夫人非常喜歡孫可人,因此給孫可人安排的院子都是在秀峰派內一個遠離喧囂的安靜院子,如今卻不知道是好是壞。
因爲孫可人院子裡發生的事情除了看門的兩個弟子,其他人都不知道,而他們更是早就被樑月和章陵江收買,是不可能去告訴章令這裡發生了什麼。
章陵江從孫可人那離開,就醉倒在樑月的牀上,對於樑月做的事什麼都不知道,而樑月整晚都坐在銅鏡前整理自己的頭髮,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淺淺的笑着。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孫可人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豔陽,聽着那隱隱約約的練功聲音,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容。
她想動一下自己的身體,但是一動便扯到了身上新的傷痕,更何況昨晚吳大江那肆無忌憚的動作更是讓孫可人全身都處於極度疼痛的狀態。
全身的疼痛使得孫可人扯了下嘴角,忍受身上那鑽心的疼痛,孫可人隨便將衣服一穿,咬着牙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了院子門口,擋住了前來送飯女弟子,那個女弟子一臉嫌棄的看了眼凌亂的孫可人準備繞開。
“這個玉鐲給你,幫我打桶洗澡水就好,不夠的話,在給你一個。”孫可人拿出一個玉鐲說到。
她沒有去管那名女弟子的表情,儘管身體狀況非常的差,但是孫可人還是努力的將話說出,說了一句話,孫可人的額頭就冒出了細汗,人也只能靠在門柱上,喘着氣,眼神有些迷離,彷彿這句話用盡了她一身的力氣。
孫可人拿出的玉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這名女弟子只是一個普通弟子,家裡也不寬裕,以往哪裡能接觸到這般貴重的東西。
聽孫可人的意思,只要自己給她打洗澡水就能拿到這玉鐲,這女弟子眼睛放光,嚥了咽口水,遲疑了一會兒將孫可人遞來的玉鐲收到懷裡說到:“再來一個。”
孫可人二話不說直接從懷裡拿出一個做工精良的髮簪,那名女弟子頓時喜笑顏開的又將髮簪搶過塞到懷裡,雙手又壓了壓,確保東西真的在自己懷中,隨後才說到:“一會兒就送到你院子裡。”
說完就直接跑開了。
看着那名女弟子跑開,孫可人又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屋子,她一點兒都不心疼,艱難的坐到梳妝檯前,看着桌面上凌亂的首飾。
這些都是曾經記憶裡的師父師孃還有大師兄送給自己的,如今面對這些東西,孫可人竟然不知道是笑還是哭,大笑了一聲,一下子將那些首飾推到地上,隨後就趴在梳妝檯上哭了起來。
至於那個女弟子會不會直接拿了東西就走,這不是孫可人該想的事情了,現在的她也只能這麼做了,她知道自己的處境。
好在這個女弟子還是守信的,不一會兒就帶了個小廝將洗澡水提來了,待木桶內盛好了洗澡水後,那名女弟子看着地上那些首飾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拿,那名小廝也是一樣,看着那些首飾眼睛都在放光。
孫可人也不管房內還有這兩個人的存在,直接將自己身上的衣裙厭惡般的扯開,隨後坐到了澡桶裡,那名女弟子和小廝看着孫可人胴體上遍佈的傷痕有些不忍,紛紛將頭別了過去。
被洗澡水包圍着的孫可人輕輕呼出一口氣,隨後讓自己整個人被水淹沒,不一會兒探出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原本想直接這樣讓自己死去就好了,但是她發現自己下不去手,她心裡有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怨念。
孫可人看兩個人還在自己房內,頭雖然別向了一邊,但是時不時還瞥向地上那些首飾,孫可人在水裡嗤笑一聲道:“想要嗎?”
兩人點頭。
“你,去外面給我買件乾淨的衣服,你去幫我買壺酒,只有按我說的做,這些都是你們的了。”
孫可人分別指了兩人,帶着笑說到,孫可人的話剛說完,兩人就忙不迭的迅速點頭,隨後彎腰將那些首飾塞到自己懷裡,才向外跑去。
剛出房門,那名女弟子停下腳步看着孫可人說到:“師姐稍等,一會兒就送來。”
女弟子說完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退了回來將孫可人的房門關上,看着這名女弟子的動作,孫可人閉上眼露出一絲苦笑,睜開眼看着那緊閉的房門。
隨後孫可人便收起了笑容,把頭用力的撞擊着木桶,眼淚混着水漬。
她用力的搓着身上的每一處,想要把自己清洗乾淨,可是她卻發現怎麼樣也清洗不乾淨,最終還是隻能無助的靠在木桶邊緣嚎啕大哭。
——
天氣就像女人的臉,說變就變。
午後明媚的天氣到了夜晚就變了樣。
磅礴的大雨讓整個金洲城沉浸在雨霧中,彷彿整個天地都只剩下漫天的雨簾。
金洲城中的秀峰派在這磅礴的大雨中是那麼的不起眼,那麼的渺小。
在這樣的大雨中,家家戶戶都會將門窗關好,可是孫可人不是,她將所有的門窗全部打開,任由風雨吹打着門窗。
孫可人坐在窗前,雨水透過窗戶將她打溼,孫可人依舊是一言不發。
章令從門口看到孫可人的樣子,將油紙傘放在門口,徑直來到孫可人後面。
孫可人知道後面來人了,只當是和她那師兄一樣來看她笑話,折磨侮辱她的,她乾脆理都沒理,繼續看着窗外大雨的世界。
章令看着被雨水打溼的孫可人,心裡唉聲嘆了口氣,準備說點什麼話,但是眼睛看向孫可人的背時,章令遲疑了。
因爲從背後看過去,孫可人的身體朦朧可見,這讓章令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他原本想來看看自己曾經最喜歡的弟子,但是此刻的他卻不知道發了什麼魔怔,腦子裡響起了兩聲不同的聲音。
怕什麼,她現在就是個人皆可夫的女人,是破鞋。
不行,你是她師父,她是你最喜歡的弟子,你是有學問的人,不是禽獸。
別自欺欺人了,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偷偷幻想自己的弟子在牀榻上伺候你的樣子了?
不可以,你是正人君子,這等齷齪之事怎麼可以去想,這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啊。
……
在腦海裡掙扎了一會兒的章令卻是突然心中一狠,似乎是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直接從背後抱住了孫可人。
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的孫可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頓時驚嚇地叫到:“師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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