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舊無情的灑在大地上,匯成無數的涓流,雨中孫可人的胴體被洗刷的更加的誘人。
宋方看着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他也搞不清楚狀況,雨太大,大的他聽不見兩人的對話。
雨聲混雜着那名弟子的喘息聲,彷彿一頭野獸的低吼,孫可人的手摸到自己頭髮上隨意插着的髮簪,那名弟子正閉着眼享受,對孫可人的動作並沒有注意。
孫可人眼睛看着那名弟子的脖子,用力的將手中的髮簪插進對方的脖子裡,噴涌而出的鮮血濺在孫可人的臉上,那一刻一陣閃電劃破夜空。
感受到臉上滾燙的鮮血,孫可人大笑了起來,那名弟子捂着脖子上的血孔,只能盯着孫可人無力的倒下。
孫可人看着倒在一邊的弟子,放肆地大笑着,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混着血水流過臉頰。
孫可人彷彿什麼都沒有感受到,手中的髮簪還是無情的往死去的弟子脖子上瘋狂的刺去,那名弟子的脖子早就被刺的稀爛,孫可人手中還是不停,彷彿刺的是那些屈辱的回憶。
鮮血濺在孫可人身上,又被雨水沖刷掉,身邊的涓流變成了鮮豔的紅色。
宋方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場景,他還是處於懵懵的狀態,直到感覺身後有一堆人趕來的時候,他纔回過神,趕緊孫可人那跑去。
孫可人看見又有個人向自己跑來,心下充滿了絕望,自己還是逃不過嗎?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殺一個人了,也殺不了了。
但是來人的一句話讓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現在就和在天安堂密室中剛得救的時候一樣,就像那個人對她說:“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的時候一樣,她想活。
她心裡太多不甘,她想親手殺了那些欺辱過她的人。
“孫姑娘,我是臨山派的宋方,我家大小姐讓我跟着你,現在快跟我走。”
但是孫可人現在走不動了,她連起身都起不來,她身體現在很虛弱,腦子也開始暈暈沉沉的。
宋方見這情況趕緊將自己的衣服給孫可人蓋上,剛想背上孫可人離開,可是秀峰派的人已經趕到。
之前另一名弟子給章令稟告了這件事情後,章令便讓其帶些弟子去將孫可人抓回來,他隨後就到,而現在這十幾個秀峰派的弟子就站在宋方前面。
帶隊的是當晚和章陵江一起欺辱孫可人的弟子,叫做許笙。
此刻許笙見到地上的屍體,還有揹着孫可人的宋方,心裡一怒,喝罵道:“哪裡來的野種,敢殺我秀峰派弟子,還擄我孫師姐。”
此刻孫可人還沒有暈過去,趴在宋方的背上看着對面的那羣人,說着:“無恥淫賊。”
可惜這話只有宋方能聽見,宋方聽見孫可人這般說,自然心下明瞭,毫不退讓的喝到:“原來是你這無恥淫賊,怎麼,如今竟然還想殺人滅口,生怕孫姑娘將你們的事情昭告天下?”
許笙心下大怒,不曾想這孫可人還有人接應,若真如面前這人說的那般,孫可人將他們師兄弟做的事說出去,即使沒人相信,但是今後難免被人在背後指指指點點,這對於許笙來說是不能接受的,那麼看來今夜是不能讓他們離開了。
“哼,我看你們是找死。”
伴隨着踩在水中的那一聲聲‘啪嗒’的腳步聲,利刃離鞘的聲音,十幾個秀峰派的弟子就這麼向着宋方和孫可人逼近。
宋方心裡一涼,自己雖然學了一段時間的吐納三訣和提劍問路劍法,但是自己本就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畢竟秀峰派也不差,至少比臨山派強多了,而且自己還要看着隨時倒下的孫可人更是不容易。
看見現在的情形,孫可人喘着氣無奈的在宋方耳邊說到:“你……你趕緊……走吧,……不……不用……管我了。”
宋方搖搖頭,堅定的說到:“大小姐讓我保你性命,我是不可能離開的。”
宋方說罷,腳步往後挪着,想着既然打不過,那就先跑,至少還能有機會活。
看着宋方想要往後跑,許笙大聲的笑到:“想跑?跑不了的,乖乖受死吧。”
說罷就一刀向宋方頭上劈去,那鋒利的刀似乎都將這磅礴的雨幕劈開。
感受到那夾雜着風雨的刀鋒逼來,宋方心裡一緊,往後退了三步,那刀卻轉變方向,由左往右橫批過去,而此時宋方想要再退,腳下卻踢到了先前死去的那名弟子的屍首,已經退無可退。
而那刀鋒夾雜着暴雨已經快要和宋方的身體接觸到一起了。
“我看是你們找死!”
千鈞一髮之際,一聲爆喝聲音從暗處傳來,同聲音一同而來的還有兩把飛刀。
飛刀聲在這雨中竟也這般的清晰,那兩把飛刀是那麼鋒利,將雨簾劃出了一條道。
許笙心裡一驚,連忙收刀將那兩把飛刀格飛,但是飛刀上面的暗勁許笙卻是無法應對。
將兩把飛刀格飛後,許笙手中的刀竟然斷成了兩截,整個人也往後倒飛了出去,摔在雨水中悶哼一聲。
其他秀峰派弟子除了幾個去將許笙扶起,剩下的都提心吊膽的看着那暗處走進的人。
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從暗處走出,那名女子撐着把傘,堪堪將那名男子也罩住,只是在這瓢潑大雨中,卻沒有一滴雨水落在兩人身上。
“掌門!”宋方喜笑顏開,沒想到自己掌門和銀鈴神捕彭瑜珺親自來了,這下有救了。
顧禎不去理會那些秀峰派的人,徑直來到宋方前面,看着非常虛弱快要撐不住的孫可人,顧禎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
彭瑜珺將傘罩在孫可人頭上,伸手替孫可人把了個脈,心情有些沉重,低聲說到:“情況不太樂觀。”
顧禎卻是已經轉身面向了那羣秀峰派的弟子,聽見彭瑜珺說話,顧禎舔了舔嘴脣道:“拜託彭捕頭先照顧下孫姑娘,這羣人渣就讓我來殺了吧,算是償還他們的罪業。”
隨後顧禎提着劍向那羣弟子走去,而許笙此時被弟子扶着,嘴裡吐出了一絲鮮血。
那兩把飛刀是彭瑜珺用力擲出的,若是許笙能夠安然無事那他就不可能只是秀峰派中一個不知名的弟子了。
“你們是誰,你們可知我等皆是秀峰派的弟子,你們這是要和我們秀峰派爲敵。”
許笙又驚又怕,大聲吼了一句,卻是又引起了心肺中的內傷,猛的吐了一口鮮血。
“我不在乎。”
顧禎冷笑一聲,大雨已經將顧禎淋溼,但是卻掩蓋不住顧禎眼裡滔天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