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房間內打了一套碧波掌法後,顧禎用毛巾擦了擦汗提着酒壺就準備出門,至於爲什麼在房間打,而不在院子內。
人多眼雜。
傍晚的白馬城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今日一整天白馬城都是漫天迷霧,顧禎提着酒壺哼着後世的曲調穿過人羣來到了醉仙居。
顧禎一進門,小二就認出了顧禎,畢竟顧禎也是這裡的老顧客了。
“顧爺,一樣醉雲釀一壺?”小二接過顧禎手中的酒壺笑着問到。
“沒錯,可別以次充好啊,在給我一碟青豆,一小壺醉雲釀,我在這坐一會兒。”顧禎從懷裡掏出一些銅錢,數了數,還多出三個銅錢遞給了小二,待小二笑嘻嘻地收了錢,顧禎便尋了一處角落坐了下去。
顧禎從懷裡掏出一塊布擦了擦桌子,這是前世就有的習慣,不一會小二將顧禎的酒和青豆送了過來。
每天這樣喝酒的時候是顧禎最放鬆的時候,一口酒,幾顆蒸的軟軟的青豆入口即化。
顧禎正吃着,一個揹着劍的年輕人徑直坐在了顧禎對面。顧禎看了眼,此人長的劍眉星目,一身正氣,倒像個名門正派出來的弟子。
“兄臺不介意同桌吧?”背劍年輕人看向顧禎問道。
顧禎搖搖頭,年輕人點點頭。
一會兒小二就抱着一罈酒放在了桌上,年輕人要了兩個碗,用嘴撕開封紙,倒了兩大碗酒,將其中一碗推到顧禎面前,卻是一滴酒沒有灑出去,看起來是將內力外放形成真氣護住了酒。
“男兒就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來,算本公子請你。”年輕人端起酒碗就一飲而盡,看到顧禎還沒有動手,皺了皺眉頭道:“難道兄臺是看不起白某?”
顧禎訕笑擺擺手,他只不過是不知道什麼情況,沒辦法,顧禎拿起酒碗和年輕人一樣一飲而盡,對於顧禎來說就是喝了一大碗帶點酒精的白開水,這個年輕人點的酒比他點的醉雲釀度數還要低。
“好酒量,再來。”年輕人看到顧禎也是一個能喝的,笑了起來,不一會兒兩個人就連喝了三碗,而年輕人點的大肉也到了,是醉仙居招牌。顧禎和年輕人倒是相喝相吃的很是歡樂。
“不知道兄臺如何稱呼?”
“顧禎,白馬人士”
“原來是顧兄。在下白玉京,平陽人士。”
“原來是白兄,久仰久仰。”
“哦?顧兄也聽過白某的名號?”
“不曾。”
然後在白玉京錯愕的眼神中,顧禎舉起酒碗,兩人又喝了一碗,不過剛剛白玉京自我介紹後,旁邊一桌的武林人士就開始低頭接耳,而這時候一個提着劍的年輕人從那桌起身來到顧禎這桌面前。
“原來是‘天下第三’的白玉京,在下‘玉虹三劍’汪文,想要請白公子賜教。”汪文說完就對着白玉京抱了個拳。
“玉虹三劍?沒聽過,我從來不和無名無姓之人交手,別打擾我和顧兄喝酒。”白玉京看都沒看對方,直接就給顧禎和自己倒起了酒。
而那汪文想必是年輕氣盛,見白玉京如此的輕視自己,心裡一怒,直接拔劍刺向了白玉京。
顧禎倒是坐的安穩,他在這喝酒的這段日子裡,見過了太多武林人士在這一言不合就刀劍相向,而且那人說白玉京是‘天下第三’,既然這麼厲害,那顧禎更不擔心了。
白玉京卻是嘴角一笑,腳一旋一個側身躲過了劍鋒,手中的酒依舊穩穩當當地倒進了碗中,然後迅速放下酒壺一手接住彈起的筷子,一個低頭再次躲過對方的劍鋒,然後迅速在對方的劍身上點了幾下,對方的劍竟然脫手掉在了地上,隨後白玉京將筷子指向汪文的脖頸處。
看上去雖然一個站着,一個坐着,白玉京雖然手拿着筷子,但是距離對方還是有很長的距離,但是汪文卻不敢動,那幾下他感覺到劍上傳來的內力震動,他就知道對方一招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如果將筷子換成劍,那麼此時劍鋒就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其他桌的武林人士紛紛低頭私語,而臨近幾桌的話顧禎倒是聽的清楚。
“原本以爲自稱天下第三,除去天地,他第一的白玉京是個狂妄自大的人,沒想到。”
“這汪文在咱們白馬地界也是出名的劍客,卻一招都接不了。”
“咱們西南這塊武學本就不如東邊和西北昌盛,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要我說,能和‘天下第三’的白玉京一起喝酒,而且還喝的那麼痛快的人肯定也不簡單,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對啊,傳言白玉京是個很孤傲自大的人,幾乎沒有朋友,看來同桌的那個年輕人也是東邊的某個高手。”
“屁,那傢伙我每次來這喝酒都能看見他,好像就是白馬城裡面的普通人。”
“不可能,要不然就是在白馬城隱姓埋名。”
顧禎見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嘴角不經意間扯了扯。而汪文拿起地上的劍放回了劍鞘,然後對着白玉京抱了抱拳便和自己的同伴離去。
而白玉京也收了筷子將之前倒好的酒推給顧禎,兩人又大喝了好幾碗,聊得倒是非常的愉快。
“白兄的劍法真是厲害。”顧禎拿起酒道。
“一般般吧,不過我說我天下第三可不是自吹自擂,想當年我十八歲,一個人一口劍就上了平山劍派,當時平山劍派的葉掌門也不是我的對手,要知道平山劍派可是中州五大劍派之一,哈哈哈哈哈哈。”
白玉京說完就大笑了起來,顧禎就附和着,看着白玉京臉頰有些泛紅,眼神不如一開始清澈,顧禎知道白玉京有些醉了。
“還有那青林山莊的少莊主李俊宏,被‘劍如急流拳如風’李畔洲大力培養的下一代莊主在我手下過不了五十招,還有那仙洲樓的庭霜月,江湖人稱什麼紅衣勝血豔天下,遇到我還不是望風而逃。”
顧禎真的覺得白玉京醉了,剛想說什麼,突然一把劍直插進顧禎面前的酒桌上,那劍柄上紅色的劍穗還在晃動着。
顧禎腳一蹬,身體帶着凳子往後滑動,手中及時抓住欲摔在地上的酒壺,隨後一個起身就靠在了窗邊。
而那邊的白玉京則一躍來到窗邊看着門口的紅衣女子叫到:“庭霜月,你怎麼一直陰魂不散地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