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玄熾好殺,他每日未時出門訪友,酉時往城東花潮閣尋花問柳。
且他身邊的護衛只有十六劍中的兩劍。
一是出自引月劍派的步原,一手引月劍法不容小覷。
另一是江湖劍客,善用平沙劍法的公治文。”
溫清手搭在桌上的那把劍上,語氣很平淡,但是手上的動作卻顯得她很着急。
她等這一天等了半年,如今就要接玄青回山,她想要極力掩蓋自己內心那股焦急的心態。
顧禎喝了口茶水,笑着說:“既然俞玄熾好殺,那就先拿他開刀好了。
俞玄闋並不太出府,不過明日遠中城有詩會,身爲遠中才女的俞玄闋定會前去參加。
只不過明晚之前不能讓俞家得到俞玄熾的死訊。”
“這好辦,反正俞玄熾總是夜宿青樓不歸家。”溫清接過話頭。
“至於俞庭……,呵,算他還有點良心,不過還是照殺。”
顧禎放下茶杯說完後,眼鏡便看向了俞府大門,而在俞府的大門處,俞玄熾已經出了門。
顧禎嘴角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起身繼續說到:“人已經出來了,我們走吧。”
說完顧禎壓低了斗笠,在桌上丟了一枚碎銀子便和溫清出了酒樓往另一邊而去。
兩人的路正好和俞玄熾是相反的方向,三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顧禎微微歪頭笑了下。
而俞玄熾與兩人擦肩而過後,全身抖了下,回頭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頭,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覺得自己有些奇怪的俞玄熾搖搖頭暗自想着,自己這幾日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都有些恍惚了。
看來今夜定要好好犒勞下自己。
——
夜涼如水。
露珠在青石板鋪成的長街上,一閃一閃的發着光,似乎像那天上的星光一樣,不一樣的是天上的星光不會消失,而地上的露珠則會消失。
俞玄熾此時有些微醉,被身旁的小廝扶住,正走在回俞家的街頭小巷中。
步原和公治文趨步跟在俞玄熾身後,神情很是嚴肅,他們兩個對視一眼,皆不知道爲何會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兩人相信,也許今夜不太平靜,這就是武人的預感。
此時天地間除了遠處偶而傳來一兩聲更聲,以及俞玄熾的醉酒亂說胡話的聲音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就在這時,突聽一陣車轔馬嘶之聲,自遠而近。
俞玄熾也不傻,雖然有些微醉,但是還是聽見了這車馬之聲,駐足說道:“如此深夜,怎麼會有車馬急行?”
步原和公治文一前一後的護住俞玄熾,聽着那車轔馬嘶逐漸靠近。
步原神色凝重的看着已經在街角出現的馬車,低聲道:“公子小心,恐來者不善。”
“什麼人會這麼大膽?萬一就是深夜路過之人呢?”俞玄熾不相信有人會這麼大膽,敢在遠中城半路對自己這個俞家的大公子有想法。
“萬事還需小心。”公治文的話很少,抱着劍站在俞玄熾身後盯着那輛越來越近的馬車。
他知道那馬車肯定不正常,正常的人誰會在這半夜駕駛馬車急行。
那輛馬車轉上這條街,竟漸行漸緞,彷彿就快要停下。
果不其然,馬車緩緩的停在了俞玄熾前方五步遠的位置,不多也不少,正好五步。
就算是資深的車伕,也不一定能將距離算的這麼精準。
馬車停下後,俞玄熾幾人只聽那車內傳出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那聲音竟格外好聽,只是那語氣卻宛如寒冬的冷風般讓人忍不住打個冷顫。
“可是俞家大公子俞玄熾?”
俞玄熾並不答,步原正要上前喝問,那趕車的漢子將頭擡起,那帶着一臉戲謔表情的漢子不是顧禎,還能是誰?
只見顧禎嘴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嘴角帶着戲謔的笑容說到:“步先生可知現在什麼時辰?”
看到顧禎的模樣,步原停下了腳步驚疑不定,他不知道顧禎問這句話的意義何在。
而且他覺得這個人很危險,要命的危險。
顧禎也不管神色變換的步原,只盯着俞玄熾,繼續笑着道:“如今三更已過,未到四更,時間也不早了,所以不知道俞公子有沒有空上車坐坐?”
俞玄熾酒已經醒了大半,低聲喝問到:“閣下是誰?”
此時馬車車簾被掀開,溫清從馬車中探出,面容冷峻,生者勿近。
看見溫清容貌的那一刻,俞玄熾有些失神。
溫清提着裙襬下了馬車,拿起顧禎身旁的一把劍說到:“取你性命的人。”
聽到這句話後,公治文已經和步原將俞玄熾護在身後。
公治文也不多說,立刻拔出手中的鐵劍,他的鐵劍比一般人的寬,也比一般人的重。
劍尖碰地發出一聲聲響,在這靜謐的深夜格外的清晰,公治文冷笑一聲道:“兩位好大的口氣。”
顧禎也跳下了車,吐出嘴中的狗尾巴草笑道:“有實力的人通常都不會覺得自己口氣大,我希望約莫四更左右的時候,俞公子能上馬車做客,死活不論。”
步原冷哼一聲,他自信他和公治文雙劍合璧定會讓對面兩人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直接提劍而上,顧禎沒動,溫清的長劍很準確地從旁斜刺而出,不早一分,不晚一刻。
溫清已經將步原的劍引離顧禎左右,即使步原並不是這麼想的。
溫清的玉女劍法迅急而犀利,變化很多,用的劍也是精品。
而步原的引月劍法是引月劍派的基礎劍法,雖然平凡無奇,卻是攻守均衡,滴水不漏。
身旁的兩人劍光如濤,‘刷、刷、刷’的劍聲在刮,顧禎橫舉劍於胸前,盯着公治文的劍道:“常聽聞公治先生重劍修爲頗深,那麼就讓在下前來領教公治先生的平沙劍法吧。”
公治文並未放狠話,直接雙手握住劍柄,向着顧禎橫掃而去,重鐵之劍一時間宛如千斤巨石一般向着顧禎砸去。
顧禎不願硬接,只是憑藉着雌雄雙俠劍法的步法左一個側身,又一個轉身的躲過這些劍招。
面對公治文的重劍,顧禎只覺滿眼寒光,這一劍三招,竟招招不離他的要害。
公治文的劍砸在地上,青石板也應聲而碎。
顧禎並沒有急於出手,他在公治文的劍招中尋找着破綻,和重鐵劍硬碰硬並不是很好的選擇,他想要一出手就能獲得戰果。
七招過後,顧禎出手了,之聽到一聲驚呼,一聲悶哼聲響起,顧禎的劍猶如靈蛇般穿過公治文的雙手。
接着公治文就感覺到左臂一涼,那左臂竟被顧禎劃了一道口子,深可見骨。
公治文的左臂被顧禎劃破,鮮血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出。
而失去左臂力量的公治文只能靠着右手提着鐵劍與顧禎交手,但是這般讓他的消耗更加的巨大。
他還要忍受左臂的疼痛,所以公治文的心裡越來越亂。
心裡亂,手就會亂。
而顧禎的劍招卻越來越厲,劍路之狠辣詭異,竟是見多識廣的公治文前所未見的!
他情急心亂之下,知道大勢已去,突然棄劍,右手握拳,虎虎兩拳迎着夜風向着顧禎打去,見這兩拳威勢十足,顧禎也不禁後退一步。
公治文的拳已出,趁着顧禎身形微退的當兒,猛一住身,腳跟用力,嗖地倒竄了出去。
公治文直接退到了俞玄熾身邊,捂着左臂的傷口,咬着牙喊到:“步原,莫要拖延,護少主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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