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寧說的這個事情,並不是他知道劇情,而特意爲之,如果不是陸小鳳跟花滿樓讓他有些感動,或許連現在戳穿宋問草他都不會。
他更樂意看到這些或聰明或自認爲聰明的人們,在事情發展跟自己的計劃沒有半點相同之時,那張很有意思的臉。
說來也是很湊巧,林志寧在來到桃花堡的途中,看到一個很有官威,同時也很講究的人,偏偏這個人在探查一隊來自西域的商旅,這就讓林志寧很好奇了,因爲這一幕實在有點熟悉。
然後林志寧就發現了被綁走的老闆娘,“妙手老闆”朱亭雖然不是他的朋友,但大家熟悉一場,林志寧也很佩服這個心靈手巧的胖子,所以林志寧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老闆娘在自己眼前被帶走。
老闆娘同樣是個聰明人,從林志寧救了她之後,她就知道,林志寧就算不是丈夫的朋友,也一定不是敵人,因此她提出了一個請求,一個並不算過分的請求。
而在林志寧看來,老闆娘這個請求實在太有意思了,原本打算救了老闆娘就走的林志寧改變了主意。
因爲他知道,一個女人,一個滿腔怨念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偏偏這場景又是他想要看到的,因此他二話沒說出手將這夥西域人全部擒下,交由老闆娘處置。
過程他並不打算知道,因爲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而且很顯然老闆娘也不願意被林志寧看到她炮製這些人,所以林志寧知趣的告辭離開了。
陸小鳳很確定,宋問草就是消失多年的鐵鞋大盜,相比於宋問草,他更願意相信林志寧,也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因爲宋問草不是司空摘星,本就是見不得人的職業,他根本用不着在好朋友面前還易容,而且宋問草掩飾的並算不上出色,根本就逃不過陸小鳳的眼睛。
不管是因爲朱亭,還是花滿樓,陸小鳳都有足夠的怒火,對鐵鞋大盜的怒火,而且聰明的陸小鳳還想到一點,那就是宋問草打着消除花滿樓心結的幌子,莫不是要將花滿樓的朋友親屬,以及他曾經的仇人一舉剷除的目的。
“一派胡言,你們有什麼證據,花大俠,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難道你們就這麼看着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這般污衊我嗎。”宋問草氣憤的大叫道,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彆着急,我想有一個消息,宋神醫一定很感興趣。我擒下那夥西域人後,才知道,原來那個被綁架的女子,竟然是老闆娘,老闆娘的身份或許大家不知道,但“妙手老闆”朱亭,我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不過爲什麼綁架老闆娘我並不感興趣,但一個憤怒的女人會做些什麼,我想這就很有趣了,因此我將他們都交給了老闆娘,隨她怎麼處置。大家不用品嚐毒酒,還能聽到這麼一個好消息,是不是很激動,很刺激。”林志寧的笑容很欠揍,但他就是笑的這麼得意。
在場的衆人除了宋問草,都狠狠的打了個冷戰,他們都被林志寧的惡趣味弄得哭笑不得,同樣也實在不願去想那些西域人的遭遇,即使在不懂女人,他們也能想象到,一個憤怒的女人的可怕。
宋問草眼中的怒火幾乎要燃燒起來,女兒落在林志寧的手中,他還抱有幾分僥倖,但落到老闆娘手中,他已經徹底絕望了。
“怎麼樣,這個消息是不是很贊,我看得出來,宋神醫你已經高興激動的眼睛冒火花了。”林志寧看着宋問草,繼續調戲道。
“啊,瞧我這記性,我記得自從見到陸小鳳跟司空摘星之後,我似乎也沾染上了一個壞毛病,進來的時候,我發現宋神醫的藥囊很有意思,就禁不住順了過來。你們猜我在裡面發現了什麼好東西?”林志寧眨眨眼,調皮的問道。
“什麼好東西?”鷹眼老七摸着光頭,急躁的問道。
“嘩啦,叮咣”隨着林志寧突然一揚手,宋問草的藥囊被他一下倒出來,裡面的東西碰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一個藥囊從不離手,一個濟世救人的神醫,藥囊里居然裝着一雙鐵鞋,跟幾顆火雲霹靂彈,你們說這事奇不奇怪。”林志寧伸手捻起一顆霹靂彈,笑嘻嘻的說道。
然而衆人卻沒有心思聽他說什麼了,看到鐵鞋的那一刻,都紛紛轉頭,緊緊盯着宋問草。
“不,那不是我的,一定是被這小子掉了包,說不定這小子纔是真正的鐵鞋大盜。你們看着我做什麼,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宋問草徒勞的辯解着,但眼睛裡的慌亂怎麼也掩飾不住了。
“哦,對了,我來的時候,看到官府的人也在調查那夥西域人。若是朝廷知道,西域小國還未繼位的王子打算毒害中原的善丈人翁,你說朝廷追究起來,那個西域小國是等待滅國呢,還是交出未來王妃呢,還是交出未來王妃呢?”林志寧像是善意的提醒一般的說道。
林志寧的話,徹底擊潰了宋問草的心防,女兒不但是他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更是他榮華富貴的寄託,不容於朝廷,不容於江湖,她只有死路一條,而他也自然逃不脫裁決。
鐵鞋大盜再沒有狡辯,也放棄了抵抗,這麼多證據,這麼不利的情形,他已經輸掉了一切,辯解抵抗都沒有一點兒用處,沒有鐵鞋,他也只不過是個蹩腳的賊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