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無頭的屍體又重重的壓了下去,可壓下去後突然一滑,便翻了過去,那塊人頭赫然的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蓬頭垢面,血肉模糊,讓人看了好不噁心。
待大家恢復過來之後,花青衣讓人把那具屍體和那個人頭擡了上了,放到地上,人頭已經面目全非了,看不出是不是冷風月,不過那個屍體的尺寸和屍體上的衣服,卻是冷風月婚禮那天穿的衣服。
魚尺素早已經昏死了過去,艾香兒在扶着她,花青衣搜索了一遍那具屍體,並沒有發現其他什麼傷口或者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艾香兒已經把魚尺素叫醒了,魚尺素搖搖晃晃的來到那具屍體面前,突然間便痛哭了起來,然後趴在那具屍體上,久久不能釋懷。
花青衣把魚尺素拉了起來,有些傷感的說道:“嫂子不要這麼悲傷,這也許並不是冷風月大哥的屍體,我們還需進一步的確認!”
魚尺素哭着說道:“這衣服……都是那天晚上他追出去時候穿的,怎麼可能不是他呢!”
天漸漸的熱了起來,已經到了中午,花青衣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眼前的這具屍體,很明顯便是冷風月的屍體,可他爲了勸慰魚尺素,卻還必須得說這也許不是!
那一刻,花青衣突然恨極了自己,但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他總不能就這樣告訴魚尺素,這具屍體就是冷風月的,你從此之後成爲寡婦了!
他不能,所以他只有這樣說,這具屍體,不是冷風月的。
屍體和那個人頭被人擡到了藏花小塢,鄔墨派人佈置了屍體停放的地方,然後他便來到了客廳;花青衣、艾香兒和魚尺素便坐在那裡。
魚尺素仍是很傷心,哭泣着臉,嘴裡不停的說着:“我應該和他一起追出去的,他喝了那麼多的酒,怎麼可能是那個人的對手!”
花青衣看着傷心的魚尺素,突然問道:“可不可以把那枚暗器拿來讓我看看?”
魚尺素這個時候纔想起來那枚暗器,於是連忙說道:“那枚暗器還在臥室的牀板上,我領你們去看看吧。”
花青衣點了點頭,然後他們幾人便跟着魚尺素來到了她的臥室,臥室還是他們離去時的摸樣,很亂,到處都被翻過了,魚尺素來到牀頭,突然大叫了一聲;
花青衣和艾香兒連忙跑過去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那枚暗器……不見了!”魚尺素驚訝的說道,而驚訝之餘又感到萬分不解。
“那枚暗器明明在這裡的啊,怎麼現在不見了?”
花青衣看着這間臥室,淡淡的說道:“很明顯,那枚暗器被人拿走了!”花青衣想了片刻,又接着問道:“那枚暗器是什麼樣子的?”
魚尺素想了一會之後說道:“那枚暗器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很普通的一枚飛鏢而已。”
花青衣看着魚尺素問道:“一枚普通的飛鏢,那那個人爲什麼要再拐回來取走它呢?”
“那也就是說明,那枚飛鏢,很可能並不是如它表面看起來那麼普通,它可能是莫一個人或者組織的標誌!”艾香兒有些得意的說道。
花青衣看着艾香兒點了點頭,表示對艾香兒所說話的認可,然後花青衣接着說道:“不知大嫂還記不記得那枚飛鏢的樣子,可不可以畫下來?”
魚尺素點點頭,說道:“畫自然是可以畫出來的,不過這樣真的可以找出那枚飛鏢的主人嗎?”
花青衣搖搖頭,然後說道:“不一定,但至少這是一個希望,我們從這副畫之中也許可以找到那人,所以我們一定要試一試。”
魚尺素點點頭,從一個櫃子裡拿出筆墨紙研,很快的便把那枚暗器給描述了出來。
花青衣拿起那幅畫看了看,卻併爲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這枚暗器和其他街頭賣的暗器幾乎是一樣的,既然這枚暗器並沒有什麼特別,那麼那個人爲什麼又要折回來取走它呢?
那個人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冷風月在這裡和什麼人有仇嗎?”花青衣問道鄔墨。
鄔墨是藏花小塢的堂主,對於冷風月有什麼仇人,和誰有過節自然知道的很清楚,鄔墨想了片刻,然後說道:“在江南,和鄔墨塢主有過節的人沒有幾個,但也並不是沒有,就我知道的,其中便有風雨樓的上官清笛、江南如粉公子、再有便是一品堂的楚秋客了!”
花青衣聽完鄔墨說出了這三個人的名字之後,突然間便覺得背後一陣冰涼,他沒想到冷風月竟然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人物,上官清笛、如粉公子和楚秋客,都是江南數一數二難惹的人物,而他們三人,又都是有仇必報之人,如果一個人聰明的話,他便不會去招惹他們三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可惜,冷風月不僅招惹了他們,而且是招惹了他們三個人。
花青衣有些不解的問道:“冷風月怎麼會招惹這三個人呢?他不應該不知道他們三人的難纏吧!”
鄔墨有些難爲情,但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說道:“這個……這個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常常聽塢主把他們掛在嘴邊,說他們看上了我們塢主的一件東西,但我們塢主不想賣給他們。”
“一件東西?一件什麼東西啊!”花青衣不解的問道。
“這個我們便不得而知了,塢主從來沒有跟我們提起過那是件什麼東西,他只是說那個東西很貴重,貴重到他可以犧牲性命,也不願失去它的地步。”
花青衣哦了一聲之後,便陷入了沉思,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冷風月寧可犧牲性命也要保護的呢?花青衣與冷風月認識了那麼久,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什麼東西特別在乎的,如果你看上了他府中的一件器玩,和他說一聲,他便會很爽快的送給你,他不像那種會爲了保護一樣東西而寧願犧牲的人啊!
花青衣想了又想,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只好說道:“看來只有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