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消耗體內的真氣,一個時辰後,芸芊芊腦內的淤血終於清除乾淨,只是芸芊芊還是沒有醒過來。
張長青小心翼翼的抱起芸芊芊,放到婚牀上,握着芸芊芊的手,真氣送入體內,仔細觀察她的恢復情況。
看着芸芊芊蒼白的臉頰,微皺的眉頭,張長青不住地自責。
“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把你治好,我不該騙你的……”
“等你醒過來,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任你打任你罵,只要你能醒過來就好……”
輕輕撫平芸芊芊的眉頭,張長青喃喃自語。
“你說,你要是醒過來以後,還會記得我嗎?還會有現在的記憶嗎?”
“要是你還記得我,你還會繼續喜歡我嗎?還是柳月白?”
張長青輕輕握住芸芊芊的手:“你說過要嫁給我的,明天我們就要成親了,你怎麼還不起來?”
“你上次教我的曲子,還沒有教完,可不能賴皮啊,你要早點起來教我,知道嗎?”
“你不是說喜歡聽我唱歌嗎?我還有那麼多的情歌,沒有唱給你聽,我現在就唱給你聽,好不好?”
芸瑤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有兩個自己,一個高冷清寂,一個溫柔純真。兩個自己,兩段記憶,漸漸融爲一體。她是芸瑤,也是芸芊芊,她就是她。
識海中的芸芊芊,抱着雙腿沉睡在黑暗中,沒有一絲要甦醒的跡象,也許一輩子都會這樣昏睡過去,一直到……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好好聽,我還想聽!】
“歲月,催人老,名利都忘掉,一壺濁酒把夢醉倒……”
【這是誰的聲音?】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
【好熟悉的歌曲,是什麼呢?】
“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只爲這一句啊斷腸也無怨……”
【是白娘子傳奇的歌,接下來應該是‘雨心碎,風流淚哎,夢纏綿,情悠遠哎’】
“啊……”
【啊……】
“西湖的水,我的淚,我情願和你化作一團火焰……”
【我情願和你化作一團火焰,啊……】
芸芊芊刷的一下睜開眼睛,緩緩擡起頭,只見張長青坐在自己身邊,握着自己的右手。
張長青立刻感覺到芸芊芊的異樣,一臉驚喜的望向芸芊芊。
“你醒了,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芸芊芊一臉漠然的看着張長青,眉頭微皺,沒有說話。
張長青瞧見芸芊芊淡漠的眼神,心裡頓時一緊。
【她的傷好了,難道是恢復記憶了,不記得我了嗎?】
芸芊芊抽回自己的手,一臉戒備的說道:“你是誰?這是哪?”
張長青一陣黯然,目光也彷彿失去了顏色,果然是不記得我了嗎?
“我是你……”
看着與芸芊芊截然不同的眼神,張長青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強打起精神道:“我是張長青,這兒是三星洞。你腦袋還好嗎?還記得自己是誰嗎?要不我再幫你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很好,我當然記得自己是誰。我想休息一會,請你先出去好嗎?”
說完,芸芊芊閉上眼睛。
張長青見狀,猶豫了一下,頹然的轉身離開。
【她肯定恢復雲瑤的記憶了,但到底有沒有恢復芸芊芊的記憶呢?】
聽到張長青把門帶上,芸芊芊睜開眼睛,盤腿坐起,氣運丹田。
“傷勢已經全部恢復,現在我該怎麼辦?去找柳月白報仇嗎?還是……”
“哎……”
看着禁閉的房門,芸芊芊一聲嘆息,重新躺下,把頭悶進被子裡。
【師傅,我應該如何是好,到底要不要和他相認……】
……
“師傅,你怎麼在洞口啊,是芊芊師孃醒了嗎?”
阿梨和嘯天帶着飯來看張長青。
張長青摸了摸阿梨的腦袋,擠出一絲笑容:“嗯,芊芊她醒了”
阿梨滿臉開心:“啊,終於醒了,謝天謝地,芊芊師孃昏迷了那麼久,總算是醒過來了”
“嗯,不過芊芊的傷勢剛恢復,好像又失憶,忘記我們了,你不要叫她師孃,就叫她姐姐,避免再刺激她,好嗎?”張長青一臉正色的說道。
阿梨乖巧的點點頭:“嗯,阿梨曉得了,我現在就去看看芊芊姐姐”
“走,我帶你過去”說完,牽着阿梨又走進洞中。
“砰砰砰...”
張長青在門外,輕聲細語的說道:“芸...芸姑娘,我帶阿梨來看你了”
阿梨也小聲說道:“芊芊...芸姐姐,我來看你了”
“進來吧!”
“記住,多說我的好話”
張長青輕聲交代完阿梨,就推開了門。
芸芊芊已經坐起,靠在牀頭,一臉淡漠的看着他們。
阿梨提着籃子,高興的跑到芸芊芊牀邊:“芸姐姐,阿梨給你送飯來了”
說着,獻寶似的把籃子提給芸芊芊看。
“阿梨?”
芸芊芊一臉疑惑的神情,隨即對阿梨展露笑容:“謝謝,你坐過來,先把東西放着吧”
阿梨聽話的把東西放在旁邊,然後自然的坐到芸芊芊身邊,滿臉興奮的說道:“芸姐姐,你終於醒了,你睡了那麼久,阿梨都快擔心死了”
芸芊芊一臉微笑的看着阿梨,然後轉向張長青,臉色復又變的淡漠:“我和阿梨聊一會,請你先出去好嗎?”
“好,好吧”
張長青也看出來了,芸芊芊對阿梨的態度非常溫和,可見她只是對自己比較冷漠,懷有戒備心理。
給了阿梨一個眼神,張長青就放心退了出去。
“阿梨,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七月二十九號,芸姐姐,你都睡了有七天了。”
“七天?”
芸芊芊皺了下眉頭:“你可以給我講講這幾天我昏睡後的情況嗎?”
阿梨點點頭道:“好啊,我記得七月二十三號早上,我們在道觀沒看到你們……”
“這幾天,師傅他寸步不離的照顧你,一刻不停的用真氣爲你溫養身體,我還經常聽到師傅偷偷唱歌給你聽!”
說到這兒,似乎想到了張長青唱歌的場景,阿梨噗嗤一笑。見芸芊芊看向自己,連忙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