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邵小玲與趙河走後,張小雷獨自留在了花月樓。
不多久,邵小玲就替趙河送了錢來。
趙河託她送來了二十兩銀子,看得出趙有爲雖然死了,但他留下來的家底,還足以讓趙河揮霍一陣子。
張小雷也沒客氣,他收下銀子之後,就告訴老鴇,自己今晚要住在這兒。
老鴇得知張小雷想留宿後,她用戲謔的眼神打量了張小雷一番,忽然問道:“小子,你第一次來吧?你確定你要留在這兒麼?”
張小雷問道:“只要我有銀子給你就行,有問題麼?”
“問題倒是沒有,就是有些驚奇……”老鴇笑道,“得,說說看,你想要哪位姑娘陪你?”
張小雷隨口說道:“之前趙老爺不是死在了那個……”
“別提那個……”老鴇立即說道,“她最近不接客,自從趙老爺出事後,她受到的驚嚇可不小,得好好養着才行。”
張小雷哦了一聲,反正那也只是他隨口說說的。
此時他指向尾樓,說道:“這房間應該最大吧?”
“那肯定,是尾樓,自然也最大。”
張小雷點頭道:“成,那我就要這個房間。之前這房間裡是什麼姑娘,你就讓她過來陪我。”
老鴇嬉笑道:“小毛孩子,還裝得挺成熟。得,那你進去吧,姑娘一會兒就到。”
“再送些飯菜進來。”
“這個知道。”
張小雷進了尾樓房間,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這偌大的房間,陷入了沉思。
他覺得,自己遠沒有李風舞聰明。
所以要將事情捋一捋,免得沒了頭緒。
厲鬼殺人,應該是不存在的。
分明是兇手鑽進了這裡邊。
張小雷閉着眼睛,幻想着當時最合適的殺人方式。
趙有爲在喝了些酒後,就直接被殺害了。
這麼短的時間,兇手絕來不及從隔壁房間鑽進去殺人,又從這牆角逃走。
張小雷認爲,最好的解釋便是兇手一開始就躲在牀底下的暗道,等趙有爲躺上去以後,他一刀刺進去。
這就是趙有爲死前沒有與人打鬥的原因。
因爲他死得極爲突然。
隨後,兇手一直沒離開牀底下的暗道。
他是等到人們都離開後,確定安全了,才從牆角那邊逃走。
這便是張小雷捋出來的殺人步驟。
唯一解釋不清的,就是趙有爲當時爲何穿着紅裙。
莫非趙有爲有這愛好?
張小雷搖搖頭,這個不得而知,但可以慢慢調查。
眼下重要的,還是先查出之前住在這兒的是什麼人。
那人既然能把棺材運進來,又搞出這麼多暗道,就證明他肯定是常客。
正在張小雷想着事情的時候,房門忽然被輕輕敲響。
一名身穿女裙的女子走進房間。
“公子……”
張小雷打量了一下那女子。
她長相平平,比起花月樓裡的其他女人,更是少了份嫵媚。
單眼皮、薄嘴脣、瓜子臉。
模樣普普通通。
倒是她的鼻樑上有顆小小的黑痣,這個讓張小雷印象深刻。
女人走到張小雷身邊坐下,張小雷問道:“你叫什麼?”
“公子喜歡叫我什麼,那便叫我什麼。”
“你沒有名字麼?”
“沒有,人們都叫我綠娘子。”
“唔……”張小雷認真道,“我第一次來這,你能不能與我說說,每個姑娘都是你這麼冰冷麼?”
綠娘子搖搖頭:“不,只有我這樣。”
“爲什麼?”
“對公子提不起興趣,分不開腿。”
“分不開腿是什麼意思?”
“這點屁事也不懂,怎麼還要進花月樓?”
張小雷倒是沒想到這綠娘子咄咄逼人,他嘖嘖道:“就你這長相,還要你這冰冷的態度,會有人點你?”
“偶爾有。”
“看來瞎了眼的人不少,反正我是不樂意點你……”張小雷搖頭道,“我能換一個麼?見着你這張冰冷的臉,我連吃飯也沒了興致。與其要你陪我吃飯,倒不如更想把殘羹剩菜砸在你的臉上。”
綠娘子站起身,很隨意地哦了一聲。
她出門以後,對外邊喊道:“換人。”
話音剛落,老鴇就罵了起來:“每次都換人,你這東西有什麼用?一個從沒來過的小子都不樂意要你,我遲早把你給賣了。”
“哦,賣唄。”
沒多久,外邊又傳來了敲門聲。
一名姐姐走進房間,她一進來,便對張小雷笑吟吟道:“弟弟,剛纔好大的火氣呀。”
這女人比起綠娘子,倒是熱情許多。
看模樣也不錯,有些嫵媚的感覺。
張小雷笑道:“見到姐姐,就沒火氣了。”
“哎喲,弟弟小嘴真甜……”女人坐在張小雷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姐姐聽了真是心裡歡喜得很,你可別叫姐姐動了真心。”
張小雷笑道:“我少讀書,姐姐倒是讓我想起一句書上的話。”
“什麼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弟弟真會哄女人……我叫碧玉,若是弟弟不嫌棄,今晚我來陪你呀。”
張小雷點頭道:“姐姐比起剛纔那張冷臉,不知好了多少倍。”
碧玉噗嗤一笑:“綠娘子就是那樣,弟弟別放在欣賞,不要掃了興致。”
張小雷好奇道:“剛纔那東西,還說偶爾有人點她,真會有人點?”
“噗,怎麼叫她東西……”碧玉笑道,“一杯酒都是百人百口,更何況一名女子呢?偶爾是有人點她,前不久還有人包下她,在這兒住了半個月哩。”
張小雷驚訝道:“是什麼人能忍她半個月?”
碧玉想想說道:“那我也不是很瞭解,話說回來,那人是有些怪異,天天窩在門裡不出來,也不出去走動走動。也許就是怪人,纔會喜歡綠娘子。”
“見過他的臉麼?”
“沒見過。”
“知道他姓甚名誰嗎?”
“也不知道……”碧玉嫵媚道,“弟弟,怎麼張口閉口都是提別人的事兒呢?”
張小雷笑道:“就是覺得好奇,所以多問了幾句。”
碧玉溫柔道:“別管別人,倒不如說說我們兩個,姐姐一見你就喜歡得很。”
“是麼?”
“當然是呀。”
“那姐姐,能幫我做件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