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傻坤的聲音低沉,而且沙啞的說:“闖,你現在在哪了?”
再次聽到傻坤這樣對自己說話,大闖只覺得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啊,我剛從皇朝出來,我還得去趟醫院,怎麼了?”大闖問道。
“闖,我……”
說到這,傻坤不再說話了。
大闖剛剛發動的車,瞬間熄滅了火,隨後問道:“坤子,發生啥事了,你說話啊!”
大闖知道,傻坤一般不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的,尤其是上一次給他打電話,他在電話裡說的還那麼決絕。
隨後,大闖聽到了傻坤在電話裡抽泣。
“……!”大闖瞬間愣住了,隨即問道:“你倒是說話啊,一個大老爺們你哭個啥勁啊!”
傻坤抽泣了幾聲後,哽咽着說:“闖,我錯了,闖兒……”
“我艹,你他媽錯啥了啊你,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大闖皺着眉頭問道。
“昨晚上,我被人打了。”
“被打?被誰打了!”大闖問道。
“太子……”
“太子?!”
“嗯,太子,昨天晚上,太子的雲海先讓人給砸了,緊跟着又讓警察給掏了,太子不知道有啥關係,進去不到倆小時就又被放了出來,他一回來就質問我,是不是我跟你通氣了……”
“……我艹!”
大闖狠狠罵了一句。
沒想到,他自己精心布的局,倒把傻坤給坑了!
“這他媽給你有啥關係?!”大闖瞪着眼,對着電話問道。
“我也說和我沒關係的,可是,太子他不信啊他……”
“他到底把你怎麼了?”大闖着急的問道。
“太子把我吊起來打了一頓,要不是我求饒,就真的能把我打死了……”傻坤說到這,又不說了,繼續的玩兒抽泣這一塊。
大闖聽完這話,又氣又心疼。
“你要是聽我的話,能有這事兒?!”大闖埋怨道。
“……是,我錯了闖,我現在才知道誰對我真正的好,以前都是我不對了……”
“行了,你別說了!你現在在哪了?”
“我就在後山這了,我就站在湖邊,闖,我沒臉活了,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告訴你……”
“你別他媽跟老子扯淡!老實的待在那!”大闖說着話,鬆了鬆衣領,跟着嘆了口氣說:“我現在是真的有事兒,我得出去一趟,這樣,我待會兒讓人過去接你,你他媽給老子在那好好等着,聽見沒有!”
“闖……我真沒臉見你……”
“滾幾把犢子!跟我你說這沒用的幹啥玩兒!我就跟你說一句,在那老實的等着,我這就讓人過去接你,聽見沒!”
“闖……”
“我他媽問你聽見沒!”
“聽見了,闖……”
“行,先這樣!”
大闖說完,摁掉了通話,將手機撇在了副駕駛座上,隨後打着了車。
……
傻坤放下手機後,看着面前站着的太子,問道:“我這麼說行嗎?”
太子一笑,拍了拍傻坤臉上已經被打得紅腫的臉蛋子說:“行,沒問題,呵呵。”
傻坤嚥了口唾沫,問道:“那我前邊幫你做的事兒……”
“呵呵,你放心,錢我會按時打到你的賬戶上的,你爲我們做事,我虧待不了你。”太子摳了摳臉蛋子,笑着說道。
“那,芬蘭的楊老八那邊……”
“你換個手機號就行了,回頭跟他那對頭的事兒,我交給花子做就行了。你就一心做你的事兒就行。”太子說着話,拍了拍傻坤的肩膀,“我乾爹的話,你也聽到了,這次只要你辦好了事,四海以後就有你的位置!”
“我明白了,太子。”傻坤點了點頭。
太子對他一笑,說:“我昨晚上下手是重了點,你別往心裡去啊,我這也是爲了看着逼真,不得已而爲之啊!”
“沒事……我明白,太子,我坤子沒那麼小肚雞腸的!”
太子看着傻坤,“真摯”的笑了笑,“嗯,去吧。”
傻坤轉身走出了屋子,門剛剛關上,從太子身後的一間屋裡走出一人。
太子目光瞬間變得陰鷙,並沒有看那人的說:“盯緊他,如果發現他有什麼動作,隨時跟我聯繫,必要時,可以把他做了!”
那人只是點了下頭,隨後跟了出去。
那人剛走出屋子,太子掏出了手機,隨後撥通了號碼,將手機貼在耳朵上:
“喂,乾爹。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是,我讓小冷跟着他,不會出問題的……你說小冷?哼,他不願意又能怎麼樣,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我現在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誰讓他現在得端着咱家的飯碗!”
……
市醫院太平間內。
大闖撩開了屍布,看了一眼剛剛化過妝,臉色森白的小尤。他安靜的躺在那,表情安詳,看不出死前是經歷過怎樣的痛苦。
隨後,大闖將布再次掩上。
“闖哥,小尤他死的太慘了。”站在大闖身邊的申寶說道。
大闖看向了申寶,隨即從夾着的手包中取出了兩沓百元鈔票,遞給申寶說:“給他找塊好墓地,錢不夠,再跟我要。”
申寶點了點頭,接過了大闖手中的錢。
他知道,這個時候跟大闖提什麼報仇的事情,不現實。自己左右不了大闖,而大闖也不可能爲了小尤,再去做什麼,能幫他安葬,已經是仁至義盡。
隨即,大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景四兒,說道:“四兒,你跟我出來一趟。”說完,便快步走出了太平間。
站在門口,大闖點上了一根菸。
“闖哥,啥事?”景四兒這時也跟了出來。
“這兩天安排人,給我盯緊了雲海那邊的一舉一動,找兩個可靠的人。”大闖說着話,將手中的煙遞給了景四兒一根。
景四兒點着了煙,深吸了一口後,說:“行!我這就去辦!”
大闖想了下,又說道:“還有件事兒……”
“啥事,你說闖哥。”景四兒問道。
大闖一勾手指頭,景四兒湊到了他的跟前。
大闖貼着景四兒的耳朵,說了幾句後,站直了身子說:“聽明白了嗎?”
“……行,我明白了,闖哥!”
“嗯,行,你現在就去安排吧。”大闖彈了彈手中的菸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