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回 小將一砍草上飛
卻和尚看着洪雲秀道:“好吧,我還是告訴你吧,讓你心裡死的亮堂些。洪雲秀,小賊,你知道嗎?你知道空中飛猿是怎麼跟上你們的嗎?又是怎麼騙着你中計自投落網的嗎?那是聽了我的指點,要不我的外甥飛天大聖,他又那裡會有這樣的心眼?是我先發現了你們,我知道我的外甥在黑衣魔女手裡並不怎麼吃香,並不怎麼受重視,所以我要讓我的外甥空中飛猿把這份厚禮獻給黑衣魔女,這樣我的外甥就會在魔道不會受歧視了,所以我就給我外甥出了這個主意,沒想到果然我的主意湊效,果然引着你們上當中計了。”
洪雲秀見說火從心起,怒從火來,大怒道:“老禿賊,想不到我陷到背離山魔道如此境地,這完全都是你這個老禿賊的發水,我們看到在草上飛來飛去的那個賊影,沒想到就是你這個老禿驢。如此說來,你還是個人嗎?你飛來飛去,你就沒看到官兵都在幹什麼嗎?你既然有這樣的一身好本領,你爲什麼不去制止官兵屠村殺人?爲什麼要對我們下手?爲什麼要讓自己成爲官兵的幫兇?你在人間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也老大不小了,難道這些你都沒看到沒想到嗎?你都不知道嗎?難道你連這點做人的起碼常識人心都沒有嗎?”
和尚道:“人世間,本身就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早死早託生,又何必又去管那麼多呢?我只要能把自己身上的事都管了也就行了,別的,老衲再別無所聞,聞而不管。”
洪雲秀氣道:“禿驢,不懂人性的老賊驢,我今天就先送你去生生死死吧。”說着,就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揮關公大刀猛衝向前,就要動手。
和尚忽然變得文明瞭道:“施主,你要死也且莫這般急,今日你就先陪着老衲玩玩吧,老衲見你是個如此俊秀又有血性的人,老衲還從來沒有和這狀的人玩過,如今就先玩玩吧。再說了,你又長了這樣的一表人才,我自然是不忍心馬上就殺死的。不過,說實在的,老衲以往殺人,還都是這樣的,都是先玩完了再殺,現在看着你這個俊秀的樣子,更要這樣了,更得玩了,這樣,就會感到更過癮,也好讓老衲與施主玩夠了,感到滿足了,再讓老衲送施主一路上西天不遲。今日送你們兩個一男一女都是美人,真是老衲三生有幸的福氣了。來吧,你們兩個那個要先來?還是你吧,你是男的先死也合適。”
洪雲秀道:“禿驢,好,我就陪你玩玩,你要怎麼個玩法吧?”
和尚道:“就是,要玩有兩種玩法,第一種是武玩,第二種是文玩,你要文玩還是武玩?”
洪雲秀道:“文玩怎樣玩?武玩又怎樣玩?”
和尚道:“這武玩嗎——就是,我們公平的拼殺,在我讓你把你的本領都使出來之後,我感到不愛玩了,就一禪杖打死你。這文玩嗎——就是,就是你先在我身子不動不還手的情況下砍我三刀,砍三刀砍完了,我再在你身子不動的情況下打你三禪杖,如果,你能經受住我的三禪杖,你就可以離開,我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這樣只是有一點,那就是你在砍我的時候,我站着不動,也不能用武器來防備,我打你的時候,你也要這樣,如果誰不守信應,那麼就等於輸了,就得馬上死,明白了嗎?”
洪雲秀見說心道:“憑着我的力氣,憑着我的這把關公大刀砍鐵如泥,不可能會砍不死他,一個人的身子上的肉再硬,還能有這把關公大刀硬嗎?”於是,便道:“禿驢,那我就陪着你玩玩,我先砍你三刀如何?”
和尚見洪雲秀如此說,忽然十分痛快的笑道:“善哉善哉,就依着施主的要求吧,那就讓施主先來吧,砍完了施主也再不要反悔,不過反悔也沒有什麼用,結果都是一樣的
。”說着,和尚就連忙站直了身子,在那裡運起氣來,運着氣便道:“施主,過來砍吧,你要砍那裡,都隨便你砍,都隨你的便,我要是動一動,眨一眨眼就輸了。”
洪雲秀心道:“好,那你就走着瞧吧。”
心裡想着,便就動了心思,心中暗道:“人之最要命之處乃是頭,我砍洪桂芳,砍番虎,都是先砍下頭來,頭被砍下來,再硬的人也必死無疑。頭是人之首,頭都被砍了人還能活嗎?好,就這麼着,等我先砍破你的頭,既然是文砍,那我今天就改了,就穩穩當當的先砍你頭,不砍你脖子,我先看看你的頭硬還是我的關公大刀快。”但又一想,認爲這樣不行,認爲有些怪人會把頭練的很硬,有的人會把頭練的比鐵還硬,把頭練成鐵頭功,如果這樣,他的頭練成了這樣,那這一刀下去不管用不是白砍了浪費了這一刀嗎?於是,洪雲秀又感到砍頭不成,感到這一刀不能白送,於是就又心道:“我還是先砍他的脖子吧,我看看他的脖子上的肉硬,還是我的關公大刀快,我不信我給他砍斷脖子砍掉了頭,他還能活着,我不信他的脖子還能比番虎比洪桂芳的脖子硬。”
於是,洪雲秀想到這裡,就用了所有的力氣,狠狠地舉起刀來,恨不能身子飛起來,就向和尚的脖子砍來。
就聽洪雲秀手裡的關公大刀“哐”的一聲,發出震人耳鳴的巨響,洪雲秀就覺着兩手發麻,心道再硬的頭,再硬的脖子,頭也砍下來了。於是,就定睛一看,見那和尚,還仍然站在那裡,頭還是好好的裹在和尚的脖子上,而且和尚的眼還會動,還在那裡滴溜亂轉十分滑稽分外快樂的眨着眼瞅着洪雲秀,好象在向洪雲秀挑戰一般。
洪雲秀感到意外,又感到吃驚,又感到氣憤,瞅瞅和尚,再看看自己的關公大刀,心道:“難道今日這關公大刀不快了?還是用力太小了?”於是,就再仔細掂量掂量自己的關公大刀,再好好瞅瞅刀,見刀仍然很鋒利,就再瞅瞅和尚,見和尚仍然笑敏敏的看着他,在等待期望着他砍第二刀呢。洪雲秀看着和尚,氣憤之下,又動着腦子想了想,心道:“我分明是用力狠狠砍了一刀,卻那和尚的頭硬沒砍下來,反而那和尚的頭還好好的在和尚的脖子上沒動,還把和尚砍的看看要笑了,還仍然紋風不動的象笑嘻嘻的站在那裡,還睜着兩隻眼象在調戲我,分明我這一刀看上去是沒有管用,這,第二刀怎麼辦?怎麼砍?再怎麼砍才能管用呢?”
卻在那裡心裡還沒想好,就又見那和尚笑眯眯終於憋不住了道:“施主,剛纔好大的力氣,刀也是把好刀,刀發出來的聲音,也是好聲音,就如雷鳴,太有刺激力了,我就願意這樣的玩法,生生的看着很快就會成爲一具死屍的人,在此時爲了活命,是怎樣的拼命來給我撓癢癢的,撓的又是那樣的賣力,簡直是用盡他在人世上的最後一分力,這樣賣力拼命的給我撓癢癢的事,不是一種更好更有刺激的事嗎?特別在此時我再聯想到,馬上就會躺倒地上是一具屍體的人都這樣忙着給我賣力,這就更讓人感到有意思了,更感到有趣了。”
洪雲秀被如此一說,即有些憤怒,又有些臉紅,再仔細瞅瞅和尚的脖子,見和尚的脖子雖然伸的很長,但除了有一根很紅的槓槓之外,再一點事也沒有,好象他的關公大刀還是不快不鋒利是把木刀一樣,一點也沒砍進去,再一瞅看看自己的關公大刀,還是又確實的是很快,雖然關公大刀因爲可以削鐵如泥,並沒有被砍上牙,但仔細看看也明顯的有象砍硬物的痕跡,於是洪雲秀便不由的嘴上憤怒道:“難道你還能成爲唐僧西天取經的徒弟孫悟空不成?不會吧?”
和尚笑道:“你再試試看,試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