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她微微笑着,看着他這呆頭呆腦的表情。
他更呆了,呆很久,很久之後掏了掏耳朵,道:“你說什麼,我還是沒有聽清楚啊!”
她心領神會的勾了勾嘴脣,其實手上很有拍拍他腦袋瓜子的衝動,可心底裡竟響應了他的調皮,不禁抱着他更緊,一字一字重複,“我說,我喜歡你。”
洛少飛徹底在她前所未有的溫柔中淪陷,眼眶中險些就要冒出淚花花了。後強忍着,連忙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胸口埋住,纔敢叫那丟死人的淚珠子洶涌的冒出來。
緊緊靠近的胸膛一起一伏,韓煙自然清楚這男人在幹嘛丟人的事,卻笑話不起來,知道他是追一個女孩子追的太辛苦了,不由更往他懷中蹭了蹭,聞得見他身上暖暖的味道,“洛少飛,記得這輩子只娶我一個。”
“嗯!”
“還要記得好好保護自己,我不要你出任何事,在任何時候。”
“嗯!”他的一顆心已經化沒了,柔柔親上她的臉蛋,“還有什麼要求我的?全說出來,我都答應你!”
她歪了歪腦袋,趴在他胸口上睡大覺,“沒了。”
“只要求我這麼簡單的兩件事啊,會不會太便宜我?”男人笑嘻嘻的低頭問懷中女人。
懷中的女人卻已經睡過去了。
洛少飛不由捋了捋她額前的頭髮,還愛不釋手的勾了她的鼻子,“明明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啊……你這麼聰明,怎麼就不提醒我去做呢?”
五天後,是香寒親自來找她了,韓煙才終於曉得洛少飛又去幹了什麼蠢事。
“他居然去找徐娘要控制我的子蠱?”
“嗯,他說,自從我讓徐娘用笛子控制你,讓他抱得美人歸之後,他就對笛音御蠱這種玩意兒特別感興趣。所以特別想親眼見一見,就巴巴要徐娘交出來,說看一眼,就看一眼,看完了就還。”香寒斜眼睨着她,“韓煙,你怎麼看?”
“……”
香寒捂嘴笑起來,“不相信是吧?徐娘也不相信,可他每天追在人家屁股後面,嚴重影響了人家與王虎的夫妻生活啊。”
“徐娘怒了?”
“能不怒嘛?所以她給你家男人下了個套,說要拿你的子蠱做賭注,要求他用一柄飛刀同
時穿過兩個圓環。只要他能成功了,子蠱便輸給你們。”
韓煙愣了愣,“一柄飛刀穿……兩個環?”
香寒嗯哼一聲,“要去看看麼?”
等到了校場,韓煙才知道果然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兩個拳頭大小的圓環,面對面並齊擺放,中間隔着一臂的距離。
這樣的擺放位置沒有什麼問題,真正有問題的是飛刀投射點的位置。
投射點並不在垂直圓環的面,也不在斜對的面,而是與圓環的邊框平面保持水平。也就是說你飛刀豎着射出去,要橫着穿過兩個環。
換言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洛少飛答應了?那他的賭注是什麼?”
香寒沒有回答,只是衝她示意了一眼校場。
那邊洛少飛剛剛射出去一把飛刀,直直擦着一面圓環的邊框飛過去,根本沒有穿過,一個圓環都沒有穿過。
四周響起一片低低笑聲,洛少飛有些失望的站在原地。
很快,一個兵哥從圍觀的人羣中走出來,長的腰圓臂粗,還帶着軍銜,約摸是個校尉。
在軍中,軍銜都是以人頭的數量掙來的,所以軍銜越高的人,說明這人拳頭越硬。
而就是這樣一隻硬拳頭,直直對着洛少飛的肚子猛砸了九拳,第十拳直接掄了胳膊,撞上洛少飛腦袋!
太遠了,韓煙聽不見他的聲音,但他隨着最後一掄的力道,整個人狠狠朝一側跌了三步,如果不是強行穩下,差點就要一屁股坐地上。
晾是強行站穩了,手也緊緊捂在肚子上,背痛苦的躬下去。
“好哇!這半天一聲不吭的人居然差點坐下去了,哈哈哈哈,果然還是校尉大人的拳頭厲害!”
有人這樣歡樂的呼喝着。
無視種種閒言,韓煙一路小跑過去,忙把躬腰的洛少飛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剛問出口便愣住了,因爲近距離,讓她一眼就看清楚他臉上的青紫與身上各處的瘀傷痕跡。他的左臉甚至高高腫了起來,上面不知道多少鮮紅的拳頭印子。
“韓煙,你怎麼來了?”
他隨意摸了摸脣邊的血,一臉吃驚的看着她,很快卻又咧牙笑了笑,激動的拽住她的胳膊,“不過來了也行,看我怎麼把你的子蠱贏回來!到時你就不用受她們操控了!”
他的眼睛亮亮的,總是天上星辰一般,說話時,咧開的
卻是一口血牙。笑起來,滿臉淤傷堆在一起,甚至讓他瞧上去模樣猙獰。
說不出話,心口如同被人撅住,韓煙臉色都變了,很久才能找回聲音,“你和他們賭什麼啊?”
像是瞧見她的擔心了,他一臉無所謂的道:“沒什麼,還是穿環,只是我失敗一次,就受人十拳頭。反正也打不死人,沒什麼關係。”
“既然沒關係就繼續吧,這都一整個下午了,你一點進展都沒有,大夥兒看着焦急呢!”
又有人於人羣中要喝。
洛少飛本人也不想耽誤時間,掰下她抓着他胳膊的手,輕輕拍了拍,就把之前的匕首撿回來,站在投射點,重新進入下一輪。
他拿飛刀的手很穩,目光很準,死死鎖在兩面圓環上,專注的竟立刻連她都不管了。
韓煙杵在一旁站了許久,便走開了,作爲圍觀者的一員。她安靜着,沒有要喝,看他一遍遍失敗,一遍遍被人打,不還手。
“你不上去阻止他?這根本就是純粹找揍,他不可能完成目標任務。”香寒走到她身邊。
她直直關注自己的男人,看都沒有看身邊人一眼,“懷疑與嘲諷那是外人做的事情,比如在場所有圍觀的陳國人,包括你。我不同,我是他的女人,我要做的唯一事情,是相信他能成功。”
香寒很想贊同她的觀點,可是陪同看了許久,發現有的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飛刀的特點在快和準,直指目標,不偏不倚,一擊命中。想讓一隻飛刀豎着射出去,橫着穿過兩個環,這怕是隻有會魔法的人才行了吧?
“我發現……你的男人真的犟骨頭。”在看見洛少飛被軍中的副將一拳頭擊飛,努力的三次都沒有爬起來,卻還在努力後,香寒嘆息着,不得不感嘆。
韓煙沒有做聲。
約賭的徐娘,已經覺得這場賭約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吐了幾口煙,便拉着自己的男人走了。
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晚上用餐的時間到了,與其讓他們無聊的重複看一個人失敗了又失敗,還不如去搶糧食來的有意義。
軍中的男人都是狼,吃的不搶就沒了,保溫問題大過天!
陸陸續續的,校場的人便走完了,洛少飛此時才終於從地上爬起來。他抹抹紅腫的眼,刺痛的幾乎睜不開,原地轉了一圈,竟沒找到飛刀。
有一個人走上來,把地上飛刀撿起,遞到他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