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村東行十里地左右,有一個大集鎮名叫玉滿集,這裡每隔半月就會有一場不大的集會市,四周幾處村子的人們都會拿着自己的貨物在這個時候來買賣,或者是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劉大郎在趕集的前一天就收拾好了所要帶的東西,當天起的早早的同劉小大和劉小二背起獵物去趕集了。
爺三個走了之後,莫彩離起身爲剩下的這幾個人做了飯,她的身體還沒有康復,而且劉家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吃食,做飯無非就是生把火,將鍋裡的野菜湯熱一熱。即使這樣,等將鍋裡的菜湯燒開後,莫彩離還是渾身無力的坐回了牀板上,這個身體這次虧損的很嚴重,真不知道什麼能養過來。
“啞娘,飯好了?”劉母從外面拿着一盆剛剛洗完的衣服,問莫彩離,從知道莫彩離是個啞巴之後,劉母就開始叫她啞娘,而後,劉大郎和劉家三小子也跟着叫上了。
莫彩離點點頭,表示做完了。眼裡卻閃過了一絲無奈,啞娘這個名字她真是不想叫,誰願意無時無刻都被人提醒自己是個啞巴,可惜她不能說話,沒有半分反對的餘地,只好聽之任之了。
劉母纔不會去管莫彩離是什麼心情,聽到飯好了滿意的點點頭,心想大郎買的這個媳婦,除了身上有傷是個啞巴外剩下的還都不錯。三人吃晚飯後,莫彩離又將女嬰影兒餵飽,然後就各幹各的的事情。
劉大郎和小大小二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劉母和莫彩離沒有睡,看見他們回來,劉母歡快的接過他們身上的東西,將熱在鍋裡的菜湯端給爺三個吃,爺三看來是餓壞了,風捲殘雲一般將鍋裡的菜湯吃了個乾淨。
劉母看着又是心疼食物,又是心疼孩子,嘴巴張張合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等爺三都吃完了後,劉母在問向劉大郎:“大郎啊,東西都賣了麼?”
劉大郎身體一頓,然後點點頭:“都賣完了!”
“哦……”劉母聽到這話,高興的笑了起來,又問:“多少?”
“3兩。”劉大郎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然後將懷裡的一個紙包掏出交給了劉母。
“三兩,怎麼多啊!”劉母滿面春光的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開紙包,看着一把一把的銅錢,眼裡放在喜悅的光,她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了。
“呵呵,這回好了,等有時間去把家裡吃飯的傢伙換一下,三個小子的衣服也該換了……”劉母眉開眼笑的打算着錢的花銷,說了好一會見沒有人理她,奇怪的擡頭看向他們,見劉大郎莫彩離都沉着臉不知道想什麼。
“怎麼了……”劉母不明所以的問道。
劉大郎看了看,心裡不忍打激母親,可是也不得不說:“哎,娘,三兩……離八十兩差了很多了啊!”
“啊……”劉母大叫一聲,纔想起家裡欠的鉅債。
“娘啊,這還要不要人活了……”劉母心中捨不得錢,又想到里正娘子的話,怕給不了真的拿二孫子去見官了,一時氣火攻心還無法紓解,只好用了簡單實惠的排泄辦法,坐地嚎啕大哭起來。
“娘不要哭了,我會想辦法的。”劉大郎安慰着,劉母哭了一會,也知道哭沒用發泄的差不多了就停了下來,嘆了口氣對劉大郎說道:“怎麼辦呢?打了快二十天的獵了,才賣了3兩銀子,我們要湊夠其他的銀子啊!”
劉母說道這裡眉頭又皺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身邊的小二心裡又是一陣難過:“到時候那個小蹄子一定會把小二送到衙門的……我這是造的什麼虐啊,兒子殺人跑了,我的孫子還要因爲打傷人入大牢麼?我的天啊,沒法活了……”說着說着又大哭了起來。
劉大郎看着痛哭的母親越來越不是滋味,堂堂一個男子漢不能上養老母下保護子女,他劉大郎算個什麼東西。越想越氣憤,卻也只能感到無力,最後化成了一口悶氣,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