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彩離抱着影兒神情堅定的轉過頭來。“啞娘,你怎麼停下來了,和我們快點走!”一直注視她的劉大郎出聲問道。
莫彩離轉頭看向他,將懷中的影兒交到了他的懷裡,劉大郎笨拙的接了過孩子,眼睛還是不解的看着莫彩離。莫彩離來到了酒鬼的身邊,拿起他的手,在他的手上寫到:“我想要回去!”
酒鬼眼睛閃了閃,說道:“丫頭,我勸你最好不要回去,馬家村對於河神只說已經深入骨髓,而且祭河神的風俗也是輩輩傳下來的,不是任何人的一兩句話就能改變的,他們現在的精神正不穩定的時候,你現在回去,不但改變不了社麼事情,有可能還被他們遷怒了!”
“啞娘,酒鬼說的不錯,影兒我們一家救出來了,就不要再多事了,快些回家去!”劉大郎這一刻才明白,這個丫頭瞎熱心,想要就那馬紅花的孩子。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這樣的風俗每年都會死一個孩子,不是太殘忍了麼?莫彩離知道劉大郎不識字,所以在酒鬼的手上寫到。
“我知道,這樣很殘忍,可是這不是我們改變的事情!”酒鬼嘆了口氣,他和劉大郎也是信奉者,所以對祭河神一說,沒有像莫彩離那樣深惡痛絕。
莫彩離轉頭看了一眼劉大郎的臉上,見他的臉色也是一樣,不預備多管閒事,無奈的搖搖頭,又在酒鬼的手上寫到:可是,這些孩子的都是無辜的,她們的死更本就是無用的,馬家村的斷水問題,也和那所謂的河神沒有任何的關係。
酒鬼疑惑的看她一眼,輕笑的說道:“丫頭,你又怎麼知道無水是和河神沒有關係,如果沒有關係,爲什麼每一處祭河神完畢就來水呢?”
這是季節的關係!時節到了,因爲天氣熱的原因,河裡的水有可能就回到地底下,而過了這個時節,水就又會從地下諶出來,所以這跟河神不河神的沒有關係,不用祭河神,到了日子,水也會出來的!莫彩離在現代的是個小說家,各方面的資料都查詢過,因爲只有知識廣泛才能寫出好的小說。
“這些,你都是從哪裡看到的,真是不可思議。”酒鬼像是聽到笑話一樣笑出了聲。
“她寫了什麼?”劉大郎清楚自己不識字,只能在一邊吃味的看着莫彩離在酒鬼的手上寫字,現在看着酒鬼笑的那麼開心,不由得問了出來!
“她啊,她說馬家村無水的原因是因爲季節的關係!時節到了,因爲天氣熱的原因,河裡的水有可能就回到地底下,而過了這個時節,水就又會從地下諶出來,所以這跟河神不河神的沒有關係,不用祭河神,到了日子,水也會出來的。”酒鬼好笑的給劉大郎學了一遍,劉大郎聽完後,又笑了起來。
你們不要笑,我說的是真的!莫彩離不滿的看着他們,她說的有那麼可笑麼?
“好,就算我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有把握馬家村那些人也信麼?”酒鬼收斂了笑容,嚴肅的問道。
莫彩離被問住了,她是沒有把握能說服他們,可是: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不試試怎麼
知道呢?相信我,我一定會將馬家村的水治好的,讓那些女嬰不用在面臨着祭河神的危險!
酒鬼感受着手心的字,心裡不由得被震撼着,面前的這個小女人,一身的灰土狼狽,身形柔軟的如同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到,偏偏她那雙如星燦的雙眸中散發出來的自信和堅定,讓人不可忽視。
“哈哈哈,好一句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我酒鬼今天就捨命陪君子了,哈哈,不是,應該是捨命陪女子!”
“你們……”劉大郎也不是怕事的,見妻子和兄弟都這樣說了,心中的豪情也出來了,爽朗的說道:“好,那我就捨命陪……妻子!”
妻子……莫彩離被這兩個字震撼了,轉頭看向劉大郎,正對上了他那雙如深潭一般的眼睛,像被吸了魂一般定定的和他對視着!
酒鬼在一邊神情怪異的看着兩人的對視,好一會才一擡手,做了一個剪短線條的作動,讓兩個人回過了神,尷尬的各自轉身走了兩步站在一邊,感受着心裡不規範的跳動。
“兩位,現在是青天白日,要是想要打情罵俏,深情對視,不如等到晚上,現在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酒鬼的調笑讓兩人都羞紅了臉。
“丫頭,你說說你的計劃吧!”酒鬼調笑了一堆,好心情的放過她們。
莫彩離心裡正亂撞呢,聽到這話馬上張嘴說話,張了兩張纔想起自己是啞巴說不出話,忙轉身無視酒鬼玩味的眼神在他的手上快速的寫着……
寫完之後,眼睛閃閃的看着他,酒鬼的眉頭一直皺着,這時對上莫彩離的眼睛問道:“你真的有把握,不出三天肯定能來水?”
莫彩離眼裡疑惑了一下,接着又看了看腳下的土地,彎身捏出一捏土仔細的看了看,最後堅定的點點頭。
“好,那就這麼做!”酒鬼點頭答應着,然後走到劉大郎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咬了半天耳朵,劉大郎一會皺眉,一會點頭,一會大笑,最後點點頭,和酒鬼拍手爲盟。
“好了,我們走了!影兒給你抱着!”劉大郎將影兒交給了莫彩離,和酒鬼並排的走在前面,迴轉到了河岸上。
河岸上,馬家村的衆人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祭臺已經倒塌,這麼短的時間是不能在建起來了,馬家村的衆人將祭品的什麼,挪到了一個寬敞的空地。
“村長,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一個祭河神大典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情,還是快些開始,早些結束,看在生直接啊!”村長帶着一羣人在收拾好的地方審查,他身邊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老人說到。
“是啊,問問準備好了麼?要是準備好了,就開始吧!”村長同意的點點頭,吩咐身邊一個和他長的差不多的青年。不一會那青年回來了,說:“都準備好了!”
“那就開始吧!”村長看了看被人抱着的三丫,心中嘆氣,大哥,我對不起你啊!最後還是沒有保住你家的獨苗。
馬家村就那麼大的地,他那侄女賣孩子替代的三丫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沒有耳聞,只是因爲是親戚的關係睜一隻眼閉一眼罷了,
沒想到……哎,這就是三丫的命了。
一切準備就緒,村長和衆人這次都不敢再有馬虎,每一步都做的小心翼翼的,一直到了最後,送河神侍者這時,一個男人大聲的喊道。
“嗚嗚,三叔啊……”
村長聞言一皺眉,回頭看向那大叫的男人,見正是三丫的爹馬二哥,心中猜疑他是捨不得女兒,有些愧疚語氣又不那麼的強硬:“什麼事情等祭河神完了再說,你家對村裡的貢獻,不會有人忘了的!”
“不是啊,三叔,再晚就來不及了!”馬二哥尿尿嘰嘰小跑到馬村長的聲音,一把抓住他的手,開口說道:“三叔……”
“小二哥,我說了,一切等祭河神完了,再說!”馬村長又打斷了他的話,心說這小子看着平時不是個東西,在最關鍵的時刻,能出現護護自己的女兒,也不錯!
“不行啊,三叔,再晚不行啊,那三個人都走了!”
“三個人?”和那三個人有什麼關係!
“嗚嗚,三叔,他們抱孩子走了,那孩子是我花十兩銀子買回來的,他們抱走了,銀子我管誰要,我這不是人財兩空麼?……”
“我去你孃的……”他這話一出,沒等氣了倒仰的馬村長有表示,他身邊的那和他一年的青年就一腳踢了過去,給馬二哥踢了一個跟頭,然後指着地上爬着人說:“你他孃的還是人不?我妹怎麼嫁給你這個窩囊廢,馬上給我滾,要不然我踢死你!”
馬二哥一擡頭,看清了那人,嚇的把話都嚥了下去,這主是馬村長的大兒子,馬紅花的大堂哥,這小子打人才狠了,他可禁不住,麻利的爬起來跑進人羣不見了。
“什麼東西……”馬村長氣的捂着胸口,爲自己大哥家不值!
“爹,別想了,一個上門女婿,能有什麼好貨色,好人也不能走這一步!”那青年馬大郎走過來,勸慰着父親,馬村長一想也是,好人家的兒子,誰願意如女兒一樣嫁到別人家呢!也就是這些貨色!嘆了口氣也不說話了,一擺手,讓其他人繼續!
“哇哇……”不管是誰的孩子,嬰兒的哭聲都是一樣的,三丫和影兒一樣被高高的舉起,等着摔入水窪裡!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一個尖銳的女人喊聲傳來,然後衆人回頭,就見一個披頭散髮,舉動一把切菜刀,臉上和前襟都帶着血跡的女人跑了過來!
“你們把孩子還我,我家三丫不能被祭河神……”
“是馬紅花,天啊,她怎麼全身都是血……”衆人認出了這女人是誰,紛紛驚歎道。
“紅花,你這……這是做什麼……”馬村長目瞪口呆的看着侄女,磕巴的質問道。
馬紅花,直着眼睛,不理衆人的目光,快速的向河中跑去,如同地獄來的鬼使一般:“給我孩子,還我孩子……”嘴裡吶吶的全是這一句。
“村長,馬紅花瘋了,她砍傷了二小……”一個左臂受傷的男子快速的跑來,一邊跑一邊喊着。衆人的目光來回在男子和馬紅花的身上穿插着,議論紛紛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