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彩離和酒鬼同趙牙婆約好時間看房子,就走了出來,在路上,酒鬼好奇問道:“丫頭,你最想買的是那一處房屋!”
莫彩離一愣,看向酒鬼然後思索了一下,在酒鬼手上寫着:我想買的是那婦人的莊子,因爲那裡安靜,離黃縣城又近,自己在那裡做些什麼很方便不說,小大三人上學堂也可以轉到黃縣的大學堂,他們來回也方便一些。
酒鬼想了想點點頭:“也是,不過聽那牙婆的意思,這個莊子是最難出手的,不過要是讓劉大郎選,他一定會選劉家村的那間房子,畢竟是離家裡近!”
莫彩離聽完臉色一沉,寫到:你們,都把劉家村當成家麼?
酒鬼微微頓了頓,然後苦笑道:“我……不是,你嫂子死了之後,我是處處爲家處處不是家,在劉家村停留,就是因爲大郎在這裡,我們只剩下彼此這個兄弟,不想再分開,弄的生死兩茫茫,那樣……我們都會崩潰!”
莫彩離心疼的看向酒鬼:哥哥!
這個傻哥哥,原來他們心中的傷痛是那麼的重!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也是如此之重,生死之交,相偎之義,親兄弟又能怎樣?
“放心好了,我會沒事的。不過,劉大郎是真的把劉家村當成了家!就算他對那裡失望,他還是在那裡長大的,何況他娘,也不會同意搬出劉家村的,因爲她要等小兒子回家!”
小兒子?是劉大郎的弟弟麼?莫彩離寫到。
“是的。”
莫彩離點點,又在酒鬼手上寫到: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他?他在外面做事麼?”
酒鬼嘲諷的一笑,說道:“在外面做事?是做了很多,可是沒有一件是好事。劉大郎的娘,典型的偏心眼,溺愛着小兒子,當初因爲讓小兒子能吃上飯,將大兒子送去當兵,後來又因爲小兒子胡鬧,騙光了大郎頭任妻子的嫁妝,後來還活活的虐待兒媳婦導致早產。而那個劉二郎,不是東西的拿着他嫂子的銀子胡吃海喝,後來我和大郎被陷害回到家中,他見我們落魄,整日說三道四,而他孃親溺愛小兒子竟然充耳不聞。
後來,大郎受不了了,和他母親分了家,出來單過,他那母親只分給他一間草房,三畝山地,那時劉大郎的家裡的條件因爲頭任妻子的嫁妝錢,條件不錯的,劉母蓋起了一進一出的房子,還治了十五畝的良田,可是分家的之時,劉母只分給了劉大郎的東西,讓人心寒。
可是讓心寒的還在後面,劉大郎帶着三個孩子艱難度日,她們在一邊胡吃海喝,卻不管父子四人的死活,後來,劉二郎在皇城看上了一個窯子裡的女人,還同那人爲了爭奪打了起來,失手將那人打死。
那家要銀子,要不就要送官,劉母無法,將手中的地全部都賣了,纔將銀子湊齊,可是那個小子沒長心,將賣地的銀子偷走,連夜跑了。
等到那家人來要銀子的時候,劉母無銀子償還,又聽說那家要上官府,捉拿劉二郎,擔心小兒子的一生就那麼毀了,竟然將那些人引到了大郎的住處。
後來,那些人非要捉拿大郎經官,是村裡的里正出面勸說,才用了劉大郎的房子,劉母所住的房子,和那三畝山地給了人家,擺平了此事!”
天下竟然有如此的母親?莫彩離爲劉大郎感到心疼,在現在遇見這樣的母親,也是無計可施,大不了也是一走了之,可是有事情的時候人家還會找上你。如果你不幫忙,周圍的口水就能淹死你,何況在這孝道至上的古代。
兩個人又說說寫寫的聊了很多事情,等回到玉滿集的客店時,劉大郎和三小子已經
回來,他們四人帶着影兒出去買生活用品,沒有同莫彩離和酒鬼去看房子。
莫彩離回來後,由酒鬼將看的三處房屋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問道:“大郎,你覺得那個比較好?”
劉大郎沉默了一會,輕輕的說道:“不如看看劉家村的那間……”
莫彩離和酒鬼苦笑,他們就知道是這樣,不過這兩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對於自己認定的人都是無限的包容,所以,劉大郎的心,他們無法無視。
劉大郎說完也覺得的心虛,他不是傻子,如何不明白自己的妻子和兄弟都不喜歡在劉家村住,擡頭看着她們變得不好的臉色,心中也難受起來。
屋中變得沉默,良久……
“那就看劉家村那間……”
“那我們看看別的……”
酒鬼心疼兄弟,不忍他爲難,莫彩離不想劉大郎傷心,妥協了。
劉大郎不想讓兄弟和妻子傷心,妥協了。
於是兩方一起說道。
“呵呵……”劉大郎和酒鬼說完,同時一愣,接着瞭然的看向對方,同時大笑拍打着對方的肩膀。兄弟之情展現無餘。
莫彩離在一邊也微笑的看着,這一刻三人都覺得,上天已經將最好的放在身邊,只要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在那裡買房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後,三人還是決定看劉家村的放在,原因是那裡沒有是非呢,劉家村不管怎麼說還是劉大郎的老家。
商量好了結果,幾人在客棧住了一夜,就坐着牛車趕回了家中。回到家裡次日,劉大郎和酒鬼一同出去,來到村中那家要賣房子的人家。
這家人家的家主名爲劉大漢,論輩是劉大郎的叔公,劉大漢一生只有一個兒子,名叫劉繼光,這個劉繼光也是個不易的,以往只會讀書,家裡活一點也不會弄,村中好人家的女兒都看不上他那股子的窮酸,而家境不好的,劉繼光也看不上,最後,心冷的劉繼光一心只讀聖賢書。這樣一直到了二十六歲的大齡青年,還是一事無成,這樣,愁壞了劉大漢一家,卻不誠想,峰迴路轉,劉繼光一舉高中,又被朝中尚書之女看上,招爲夫婿,從此一步登天,現在那邊都安排妥當,回來接劉大漢夫妻去京城享福,不得不說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叔公可在家……”劉大郎同酒鬼打開木質的柵欄門走了進去,大喊道。
“喲,大郎來了……”迎出來的是劉大漢而是他的妻子,劉張氏。
“是,嬸奶奶,我叔公可在?”劉大郎問到。
劉張氏一擺手:“剛剛出去,八成要等晚上纔回來,大郎可是找你叔公有事?”
劉大郎想了想點點頭:“是有點事情,聽說我小叔叔高中了,你們要進京同他團圓,而這裡的房子要賣,我們家的情況您也清楚,不能老是住在山洞裡,所以過來看看!”
劉張氏微微一皺眉,說道:“這倒也是,不過大郎,我們家這房子也不是隨便就賣了的,雖然我們是想早點和你小叔叔去京城團聚,可是這房子也不能不在價上就賣了!”這意思是,我的房子賣的可貴,你要是來撿便宜的,可別來找我。
劉大郎微微一笑,說道:“這點大郎知道,只要價錢合理,大郎只是同意!”
“哦,這樣啊!”一聽這話,劉張氏笑了起來,價錢沒問題就好,然後說道:“你叔公說了,來這房子的要是村中人,也不要那麼多,從前蓋這房子的時候有了五十四兩銀子,這幾年折箇舊就五十兩,前後地就白送了。”
劉大郎和酒鬼對視一眼,覺得這價錢
合理,就點點頭說:“嗯,這價錢合理,我們沒有問題,我們這聽說你這的地也要賣!可否也賣給我們!”
劉張氏一聽眼睛一亮上下的打量着劉大郎,看來傳聞這劉大郎發了財是真的了,這又買房子又買地的,連大氣都不喘。看了劉大郎又要起來了?
“是,這邊離京城太遠,經管起來不方便,所以打算賣了!”
“那準備賣多少呢?”劉大郎問道。
劉張氏想了想說道:“我家地一共有三十畝,其中十畝是良田,五畝是中等田,三畝下等田,剩下的十二畝爲山田,十畝良田是三兩銀子一畝,中等田是二兩銀子一畝,下等田一兩半銀子一畝,山田爲八十文一畝。”
劉大郎看了看酒鬼,對於算數他不在行啊!
酒鬼算了算,輕輕的問道:“可是六十兩銀子?”
“正是,所以大郎你要想一起買下來,就要一百一十兩文銀。”劉張氏應聲的說道。
劉大郎和酒鬼看了看對方,走到一邊小聲的嘀咕着。
“大郎,丫頭說了,只有沒有超過一百二十兩就留下來,丫頭還說,他們家有喜事賣房價錢一定公道,爲了怕充了喜事,所以十里八村的一定有很多人惦記着,如果合理讓我直接下了定錢,免得生是非起了變化!”酒鬼小聲的說道。
“可是……叔公未在啊?”劉大郎小聲的說出直接的顧慮。
“這個,你就不懂了,你那叔公和這村裡的人家都是本家,又是長輩,如果本村的來問,要求降價他自然是不好說不行,可是他走了,留下他家的婆娘在家,價錢就好說,要是誰說出什麼來,你叔公回來只說婆娘不懂事,也就過去了!”酒鬼鬼精的說道。
劉大郎一想,也是,如果叔公真不想讓他妻子參與這事的話,就不會將價錢都告訴她,他可不相信,一個大字不識的劉張氏會懂什麼上等田,下等田。
“那如此,我們就直接定下了?”劉大郎問道。
“嗯。”酒鬼點點頭,兩人交談玩,劉大郎走了過來,對着劉張氏說道:“我們兩人商量一下,價錢沒有問題,只是現在可能下了定錢,寫下白約?”
古代沒有經過官府認定的名叫白約,白約籤後要在三日內上官府過戶,官府過完後,蓋上印章,被稱爲紅約。
白約如果雙方起了分支,在鄉里和鎮上可以算數,可是上了朝廷就是廢紙一張,而紅約卻不同,那時實實在在生效的。
現在劉大郎交完定錢要求籤的就是白約,這樣在鄉和鎮來約束說好的雙方不發生變化!
劉張氏一聽劉大郎說價錢沒問題,就已經喜笑眉開,忙忙說道:“自是可以。你們兩人隨我進屋來!”說着帶着劉大郎和酒鬼進入了屋中。
“這裡是白約你們看看!”
酒鬼接了過來,劉大郎接了也看不懂。酒鬼看了一會對劉大郎點點頭,證明無事,劉大郎這纔拿出了十兩的定金,在白約上籤了字!
“好了,不知道你們要什麼時候付清餘款,又要什麼時候入住?”劉張氏又問道。
劉大郎想了想說道:“我們隨時都可以,不過什麼時候入住,就看您和我叔公什麼上京了,我們不急!”
劉張氏滿意的笑了笑:“這個,只有剩餘的銀子到了,我們隨時都可以走,你小叔叔那邊,追的緊啊!”這話的語氣滿是自豪。
劉大郎和酒鬼善意的笑了笑,誰家有孩子出息了都是好事麼?
談好了買房子的事情,劉大郎和酒鬼告別了劉張氏,迴轉到了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