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兩眼直直的盯着安逸凌,希望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安逸凌站起來,威懾地看向李昕芸身後的兩名宮女,吼道:“誰讓你們帶她過來的?你們難道不知道憶顏宮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來的嗎?”說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昕芸,像是要將其活活剝了似的。
身後的兩名宮女聽後慌張地看着李昕芸,急於求助。雖說皇上說過憶顏宮不能隨便進入,可芸妃是金聖第一位妃子,她們哪裡敢得罪?
李昕芸倒是鎮定,她淡笑着擡頭,堅定的看着安逸凌,答道:“是臣妾的不對,臣妾剛入宮,並不知其中的諸多規矩,希望皇上能夠諒解。不知這位是?”她轉向平安,有些詫異的問。處於震驚狀態的平安完全沒有理會李昕芸,仍然一聲不吭。
安逸凌神情緊張地望向平安,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雖然是我的妃子,但是……總之,不是我自願的,你要相信我。”他說的有些結結巴巴,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從納李昕芸爲妃的那天開始,安逸凌不曾寵幸過她,兩人甚至沒有再見過面。安逸凌幾乎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沒想到李昕芸竟會在這時出現,還出現在平安的跟前。可是安逸凌畢竟納妃了,這是事實,他要怎麼解釋?
聽到這些話後,李昕芸更加疑惑了。眼前這一長得很靈氣的陌生男子到底是何人,爲何皇上會對他如此的在意?而且她分明聽見皇上在此男子面前是自稱‘我’,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朕’。
“皇上……”李昕芸小聲叫道。
“給朕退下!”安逸凌忽然覺得李昕芸非常礙眼,他恨不得李昕芸從此以後消失在自己眼前。
這一厲聲令李昕芸忍不住一陣哆嗦,她一改以往的鎮定,連連後退兩步。“是……”不再多說什麼,她低着頭,退出寢殿。再拖下去,她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而身後的兩名宮女也像是察覺到這一點,緊跟着匆忙走了
出去。
李昕芸走後,寢殿內很快又靜了下來。
從李昕芸進來再到離開這一段時間,平安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冷靜的有些不尋常,更讓安逸凌感到後怕。
過了不久,平安深呼一口氣,說:“我要出宮,我要去找我師傅。”
“我不許!”
平安纔剛回宮,如果就這麼離開了,不知何時才能再次見面。只是想到這點安逸凌就鬧心,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平安的說法。
不過平安哪容得了安逸凌的反對?她冷哼一聲,說:“我如果要出去,任誰也奈何不了我。況且就算你留住了我的人,你也留不住我的心。”也許一下子從天堂跌入地獄,速度來得太快,纔會讓一時間承受不住這麼大打擊的平安急迫想要離開。
“你聽我解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會納她爲妃純屬出於無奈,由不得我不這麼做。我……”安逸凌迫切想要讓平安知道自己的想法。
“別說了。”平安果斷地打斷安逸凌。她面無表情地看向安逸凌,接着說:“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要出宮。”她忽然好想慕容俠,只有慕容俠纔是一心一意地對她好。
安逸凌又氣又急,好像自己有很多要說卻無法說出口。“你冷靜點,等過些時間我再跟你說吧。”說罷,他輕嘆,一甩衣袖走出寢殿。現在說再多估計平安也聽不進去,看來要等過段日子,給平安一個喘息消化的時間。
走出憶顏宮,安逸凌走向門口站着的跟他一起來的侍衛,吩咐道:“留在這裡,如若平安要出去,你就跟在他身後保護他。”其實表面上是保護,實爲監督。安逸凌是怎麼也不希望平安離開皇宮的。
“是!”侍衛恭敬地答道。
安逸凌再往裡看了一眼,這才離去。
一個人傻傻地坐在椅子上,安逸凌離開許久之後,平安才緩緩站起來,走進寢室,心不在焉地坐到牀上。
一切表面看起來什麼
都沒變,實際卻早已變質。到邊關之前,安逸凌給了她一枚金釵。到邊關之後,安逸凌說先回宮等她安全歸來。回宮之後,安逸凌卻納了妃。
平安打算,回宮之後會找個機會跟安逸凌說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還沒等她說出來,安逸凌就先一步做了一件令她心死的事情。或許是緣分問題,事實證明他們之間有緣無份。
眼淚毫無徵兆地從眼眶中溢出來,再向下滑落。平安吸了吸鼻子,慢慢閉上眼睛,躺到牀上。這恐怕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就恢復原狀。
剛想好好睡一覺,誰知聽見外面稀稀疏疏的腳步聲。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帶着疑問,憑昂趕緊起身,擦掉臉上的淚痕,走出寢室。
一走到寢殿,平安就看到許久未見的白卿。她加快腳步上前拍了拍白卿的肩膀,打了聲招呼。此時的白卿正在殿內兜轉着,在想平安寢室是往哪個方向。被平安這麼一拍,他回頭,一臉笑意。
“你怎麼會來?”平安想起憶顏宮以前從不讓任何人進來,白卿怎麼輕易就能進來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門外不應該有侍衛在把守嗎?
“我是經過皇上特許的。”白卿淡笑着答道。
白卿在早朝期間聽聞邊關戰役勝利結束,平安也已經安全歸來。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平安,想要知道平安的近況。聽說平安回宮後就一直住於憶顏宮,而憶顏宮不準別人進入,於是他就跟安逸凌說了此事。安逸凌因納妃一事和平安鬧了些不愉快,特意准許白卿到憶顏宮勸說平安,希望平安能夠諒解。
一聽到‘皇上’二字,平安原本笑着的臉立即繃了下來。她嘟着嘴,氣憤地說道:“那個臭安逸凌,竟然納妃。前一秒說了一大堆那麼好聽的話,下一秒來了個芸妃。所以說,男人的話都不可信,特別是皇帝!”平安重重地說,越說越氣。她甚至忘記白卿的存在,忘記自己的身份也是男人。
“其實,這個建議是我提出來的。”白卿帶着歉意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