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官道邊,歐陽毅濱朝凌亦封一拱手,道:“凌兄,小弟還有要務在身,就此告辭!”
說完,就要駕車而去。
凌亦封微微一笑,說道:“毅濱,爲兄的剛得到幾罈好酒,正想着和你暢飲一番,又有何事能比把酒言歡來的更重要?”
“這……凌兄,小弟真的還有事情,飲酒之事,還是改日吧。”歐陽毅濱把腦袋一縮,就想開溜。
凌亦封微笑不言,“影”、“幻”、“飄”、“渺”四人朝前一跨,不偏不倚的把他圍在中間,歐陽毅濱一見,立刻笑着說:“凌兄,小弟覺得,還是把酒言歡來的更重要些。好吧,我們現在就回去?”
凌亦封伸出一隻手,朝他肩膀上一拍,豪爽一笑:“這纔是我的好兄弟!何況,我已經飛鴿傳書,稟告了歐陽伯父,說你就在我這府中,多盤桓幾日。哈哈。走吧。”
歐陽毅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乾笑道:“好,好,走吧,走吧。”
看他那樣子,很有一種壯士斷腕的悲壯。
錢多多忽然想笑。這個歐陽毅濱,一貫都是瀟灑從容,今兒個咋變成這德行了?想必他一定非常怕那位“歐陽伯父”。
見她那幸災樂禍的樣子,歐陽毅濱低聲狠狠道:“你別高興太早,我倒黴,你也會倒黴,咱倆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我倒黴?我爲什麼要倒黴?”錢多多衝着他做了個鬼臉,做完之後,身子忽然一僵——
她果然也要倒黴了。
易容改裝,偷溜出府,就這罪名,怕是也夠她喝上
一壺的。
吳昊見眼前倆人,個個蔫頭耷腦的,不由幸災樂禍大笑道:“你們倆個,該不是私奔的吧?哈哈,不知將來市井之中會不會流出着這樣的一個段子‘凌將軍新婚之日,娘子和好友私奔’?哈哈,凌將軍的腦袋上,只怕是綠油油的——啊——”
一聲慘叫,慘絕人寰。
吳昊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汗珠,左手捂着右肩膀,嘴巴張的大大的,滿眼恐懼的看着凌亦封。
錢多多看的真切,剛纔吳昊說的正起勁兒時,凌亦封在他的右肩,重重的拍了一掌。
那一掌,雖然沒用內力,可是那裡,還有一枚飛鏢呢。
看着飛鏢全部入肉,吳昊叫的能不慘麼?
“吳公子,怎麼不講了?你的故事很精彩,接着講啊。”凌亦封笑眯眯的。
然他的笑容,看在衆人眼中,個個不禁打了個寒顫。
“再講下去還不得出人命啊……”吳昊嘀咕了一句。隨即,又猛的擡起頭,膽戰心驚的問道:“你……你 剛纔叫我什麼來着?”
“吳公子呀。您的爹,也就是江南邊寧知府吳佩甫老爺,和在下私交一向不錯。”凌亦封微微一笑,說道。
“他……他來幹什麼?”吳昊欲哭無淚了。
“凌某大婚,自然要請至交好友來府中慶賀一番了。”凌亦封一臉的理所當然。
“凌兄,凌將軍,您大人大量,不會跟小弟一番見識哈……”吳昊全沒了那份嬉皮笑臉,愁眉苦臉的說道。
“這個自然不會。你我應該親如兄
弟纔是。”凌亦封走到馬車旁,道:“幾位請上車吧。”
“凌兄,您府中賓客衆多,想必一定很忙。小弟就不去叨擾了。呵呵,告辭。”吳昊說完,轉身就想離去。
“呵呵,凌某不會在乎人多。再說了,人多熱鬧。既然凌某有幸認識吳公子,被吳公子的風采傾倒,吳公子如果執意不肯賞光,那就是不給凌某面子。”
凌亦封依然笑眯眯的說道。
錢多多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渾身不禁一陣惡寒。看來,吳昊這丫的,也慘了。
“凌兄,小弟真的還有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從官道上,一匹駿馬急急奔來,到了他們跟前,馬背上的人一勒繮繩,馬兒嘶鳴一聲,停住腳步。那人翻身下馬,拜倒在凌亦封面前,朗聲說道:“啓稟爺,黑龍寨一干匪徒共一百一十六人已經全部拿下,現在關押在府衙大牢,請爺發落。”
那人不是府中管家青山又是誰?
吳昊身子一僵,面如土色,顫抖着手,指着凌亦封:“凌亦封,你,你——”
“吳公子,你的手臂受傷了,是不是應該跟隨凌某回府療傷?”凌亦封依然笑眯眯的。
吳昊挫敗的垂下手,灰溜溜的爬上馬車,一聲不吭,哎,自個兒兄弟都落人家手裡了,他還混什麼?
凌亦封脣角慢慢翹起,翻身上馬,淡然道:“回府。”
“是!”青山幾人齊聲道。
歐陽毅濱無限同情的瞥了一眼馬車上的吳昊,哎,和他比起來,自個兒 還算好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