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妻娘子好沒品
宋柔的話也在龔香凝的心中起了反應,她只知道要待在天樂閣中好好的練習曲子以及刺繡好能夠配的上表哥。卻沒想到,表哥今日居然帶回來了個女子,瞧宋柔說話的語氣,好似那個女子對錶哥來說挺重要的。
這下子,龔香凝有些慌張了。這麼多年來,她不斷的訓練自己,告誡自己要做個體貼入微,溫柔賢淑的人,卻沒想到今日讓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給搶了先,這可如何是好啊。
龔香凝心中想着,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而不自知。這一幕讓宋柔看着可是高興壞了。
“好吧。既然姐姐都這麼求我了,要是我不帶你去的話,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嗯?還愣着幹嗎?走吧。”宋柔晃了晃頭示意龔香凝跟上自己的腳步。
宋柔擔心的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龔香凝的身邊,一把拉住龔香凝的纖細小手,“香凝姐姐,你千萬千萬不要放棄啊,你不做司空哥哥的正妻,試問這世上還有誰能做呢?你千萬別忘記了,你還有個最有利的武器——你的姨母呢!你只要到姨母面前哭上一哭,流幾滴眼淚,保管你姨母依了你,讓你表哥娶你爲妻。香凝姐姐,你瞧瞧,這對你多有利啊。”
龔香凝的訓話,讓侍玉嘟了嘟嘴,不再說話。“是。”
想到這裡,侍玉拉了拉龔香凝的衣袖,近身對着龔香凝提示道:“小姐,這宋姑娘說的並非無道理,您瞧瞧是不是找個機會上夫人那坐坐,聊聊天?”
一路上龔香凝在內心中做着思想鬥爭,心中有一個聲音在拼命的說服着她去搶去奪。
宋柔見吼了半天,那個龔香凝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失望的想要轉身離開,才跨出幾步後,卻聽到身後有人喚住了自己。
“嗯,這個那個”龔香凝說話支支吾吾的,面對着宋柔,龔香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是最好的。“吼,宋姑娘你知道的啦!”龔香凝氣嘟嘟的甩下了手。
宋柔帶着龔香凝去尋找司空玄明和胡美吉二人,本就是沒有方向的。多虧了沿路上聽到丫鬟們在談論這件事情,在她們的指引下才來到了荀大夫的屋子外。
“好。”龔香凝跟隨着宋柔的腳步走出了天樂閣。宋柔不動聲色的看着龔香凝,待她想通了後,舒展眉頭這才繼續道:“姐姐,其實呢,我也沒那麼擔心啦。主要是爲了姐姐你不值。”說着宋柔還不停的挑起眉頭來看看龔香凝的反應,又繼續道:“姐姐你本就是司空哥哥的表妹,這表妹嫁給表哥自然是親上加親的喜事。可沒想到突然間冒出來了個狐狸精,奪去了司空哥哥全副的注意力,我怕到時候,姐姐你別說是正妻了,恐怕連偏房都撈不到做吧。”
好,既然是這樣,那麼你還在等什麼?再不去爭取,你表哥就會成爲別人的人了。
對,你說的對。我怎麼可以在這裡等?我得趕快去把表哥搶回來,對,我得趕快去。
龔香凝,你真的認命了嗎?真的不想要當司空玄明的妻子了嗎?真的甘心嗎?
啊呀嘞,這龔香凝,腦子不是燒壞了吧?居然這麼大方,難不成她以爲她這樣子成全了司空哥哥和那個狐媚子,司空哥哥就會記得她的好,然後娶了她?不行,開什麼玩笑,要是龔香凝甘願做小的話,那自己還有什麼勝算可言啊。不能讓她就這麼認命了,非得說服她不可。
“她不就是個狐媚子嘛!還好看到哪裡去?哎,不說了,你一路上問了那麼多問題,都浪費了多少時間了,一會兒到了那裡,見到她的人後,你不就清楚了?”宋柔實在是沒有耐心繼續說下去了,她就直接將此事推到了見到胡美吉之後。想着既然見到真人了,還會不知道長相美不美啊!zVXC。
“侍玉…”聽着侍玉的話,龔香凝很是不高興,這宋柔說的法子她之前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若是經由姨母來說起的話,這無疑不就是逼表哥就範了嗎?到時候,就算表哥答應娶自己,到時候也不一定會得到表哥的愛。若是如此,那嫁給表哥又有何用呢?
“哦?我真的知道嗎?香凝姐姐,我好像不知道耶!”看着龔香凝的嬌嗔的模樣,宋柔可沒有吃那一套。這既然給了她機會,怎麼不好好利用調侃一下龔香凝呢。
該死的,龔香凝怎麼能在此刻打退堂鼓啊。這可大大的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此刻的龔香凝,哪裡還有剛剛那個孤傲冷然的樣子啊,完全是一個沒成長的小女孩模樣。呵呵,果然愛情會使人盲目。
最關鍵的是,這裡僅僅只有一條通往草廬的道路,大概是下雨天的緣故,地面一片泥濘。腳纔剛踩上去,就已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了。
“天哪?這屋子能住人嗎?這麼破,香凝姐姐,你看那裡。我的天哪!牆上破了那麼大的一個洞,居然都沒想法子去補補,難道不怕大風天一來,將屋子刮掉了?”宋柔吃驚的指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很難想象,在富麗堂皇的將軍府中居然還有這麼簡陋的房子。
這一路上,龔香凝因爲對胡美吉實在是太過好奇,還仔細詢問了胡美吉的長相。“宋姑娘,那個那個姑娘漂不漂亮啊?美麗不美麗啊?”
可龔香凝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豈是那種任由人牽着鼻子走的人啊?這宋柔話中有話,無非就是想要拉攏自己來與其一起對付那個女子,最好是自己與那女子斗的天翻地覆,然後宋柔就撿個便宜。
宋柔的話,倒是點醒了伺候着的侍玉。沒錯,宋姑娘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公子爺可是相當的孝順,只要是夫人說的,他都聽從的,從未反對過。這樣子的話,對小姐來說還真是有利的因素。只要小姐對着老夫人撒下嬌,再哭上一哭,難保夫人不會爲了安慰小姐而勸公子爺娶了小姐,到時候,小姐可就一躍躍上了將軍夫人的位置上了,那樣的話,自己的地位也會跟着攀升。這豈不快哉?
“柔兒妹妹哎呀!”宋柔的話,讓龔香凝越發的着急,她跺着腳道:“那是那是因爲我我太過自卑的緣故啦。我一直以爲我配不上表哥,所以一直努力不懈,可如今在聽到你說表哥帶了個女子回來,自然是好奇了。柔兒妹妹,好啦,你就陪我一起去看看那女子,好嗎?”
不,不甘心。努力了這麼多年,不甘心。
既然不甘心,那麼還在等什麼呢?難道是在等那個女子將你的表哥完完全全佔有之後,你再躲起來哭?
“香凝姐姐,你不會是想要成全司空哥哥他們吧?這可不行啊,按先後順序就算輪也輪不到一個後來的人佔據正妻的位置啊!”
“哼,龔香凝,你就是個懦夫。敢愛卻不敢去爭取。我宋柔可沒你軟弱,只要我喜歡的人或東西,就算是不折手段,我也會將其搶到手。既然你放棄了,那麼就別怪我沒知會你,司空哥哥以後就沒你的份了。”見着留不住龔香凝,宋柔氣得嘟着嘴,撐着腰指着龔香凝離去的背影吼着。
不,我不願意。不願意。我要搶回表哥,表哥是屬於我的。
“宋姑娘,別說了。”龔香凝可不習慣在人前對別人的屋子品頭論足,這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範。她小心的拍了拍宋柔的肩膀,眼睛則是看着遠處走過來的荀大夫,讓宋柔別說了。
嘿嘿,這龔香凝也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般淡定自若啊,要不是時刻都注意着她的表情變化的話,還不知道呢。不過這倒是挺和心意的,這樣子的話,要說服她與自己一起合作對付那個妖魅女子的話,倒是簡單了許多。
“宋姑娘,你說的我知道了。表哥他要娶妻,不是你說了算,更不是我能說了算的,這還得看錶哥自己的意願。就算表哥真的娶了那個女子爲妻,我也只能祝福他們兩個。”
“宋姑娘…”配那挺哥。
宋柔聽到喚自己的聲音就是龔香凝,一時喜笑顏開,看來她還是來了。果然嫉妒是最強大的力量。宋柔在轉身的瞬間,也隱沒了臉上的笑容。
“宋姑娘,感謝你來告訴我有關表哥的事。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了,就請恕我不送別宋姑娘了。”龔香凝不想再讓宋柔繼續說下去,她在怕,怕再繼續聽的話,會真的上姨母那邊去哭訴,讓姨母爲自己做主。此刻,她只想讓宋柔離開,她只知道只有引誘自己的人離開了,她就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了。
宋柔並不領情的模樣,讓龔香凝有些着急了,她擔心宋柔會不帶她去見胡美吉。“哎喲,宋姑娘,柔兒妹妹,我說的就是就是想要見那個被表哥帶回來的女子啦!”
宋柔故意挑着一些諷刺的話說着,就是想要激發龔香凝心中的妒意,這樣的話,要說服她一起對付那狐媚子的話就越發的容易了。
“宋姑娘,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按照你提的建議來做的,既然姑娘已經說完了,那麼就請姑娘離開吧。我實在是乏了,無力再應付姑娘。”瞧着宋柔依舊不放棄的模樣,龔香凝實在是無力應對。不然想要耳邊得到清淨的話,知道她只能下逐客令了。她一說完,也不管宋柔在身後怎麼叫喚就是不理會。
“香凝姐姐…你不會真的是想要成全那個狐媚子吧?這可不成啊?”宋柔沒想到龔香凝居然連聽都不敢繼續聽下去,而打了退堂鼓。
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宋柔的身後,身怕一個閃神就會走丟了一般。
宋柔的話,就像無數把尖刀深深的刺入了龔香凝的心臟,而她卻只能用手捂住傷口處,默默的承受着傷痛。對啊,我是多麼軟弱,這麼多年來爲了能夠榮耀的站立在表哥的身邊,付出的太多太多。而如今在知道表哥有了在意的人的時候,卻只能躲起來哭,這麼多年的努力到底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有天能夠讓人人都稱頌的將軍夫人嗎?
“哦!是她哦?”宋柔故意聳了聳肩,無奈的道:“可是不知道剛剛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怎麼滴了,我怎麼聽到有人說要是她的表哥娶了別人的話,她也會祝福他們的。怎麼纔不過轉了個身的功夫,就立馬變了呢?真是奇怪哦!”
“嗯?香凝姐姐,你叫我有何事啊?”
“小姐?怎麼了?”侍玉已然察覺到龔香凝叫自己時候的不滿,她不願意由着滿腹的疑問放在肚子裡發爛,這才問出了口。
“好。”這麼多年來,龔香凝一直訓練着自己要言聽計從,人家開口的時候,自己必須閉嘴,讓那人說完。不僅如此,只有人家詢問的時候,纔可以開口,不然的話,就失禮了。因此,她一聽到宋柔說了那句擺明了要她閉嘴的話,就自覺的閉上了嘴。
帶着龔香凝的宋柔一路上總是聽着她詢問自己有關胡美吉的事情,心中不耐到了極點。若不是想要藉助她的力量把那個狐媚子趕出去的話,宋柔早就朝着龔香凝大罵起來了,哪還會耐着性子一邊走一邊幫她解釋着。
“侍玉,不要多言,難道剛剛的教訓還沒讓你記憶深刻嗎?”龔香凝不想在宋柔的面前訓斥侍玉,她只是提點侍玉,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如今見到這草廬,讓人不禁爲之感嘆。這房子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堂堂將軍府中,居然還有這麼簡陋的屋子。這跟廢棄的屋子有什麼兩樣啊?整個草廬都是用粗製的泥土堆砌而成,屋頂上是由稻草蓋成的,擡起頭遠遠望着還能看到稻草上的黑色瓦礫。
她們還是頭一回來到將軍府中大夫所住的地方,以往要是傷風感冒什麼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都是由身邊伺候的丫鬟請大夫過來的。
宋柔不知道荀大夫已經走了過來,她皺着眉頭將龔香凝的手甩了出去道:“香凝姐姐,幹嘛不讓我說啊?我說的事實啊?”
“別說了。荀大夫已經來了。”
龔香凝說着這話的時候,手中捧着擱滿了藥材的匾額已經站到了兩人的面前。宋柔的話,早就傳到他的耳中,但是他並沒有有任何的生氣,只是一笑置之,他很清楚自己住的地方在兩個從小就出生在富貴人家的人見着自然是簡陋了些,這些都是事實,沒有必要反駁的。他笑着對兩人道:“表小姐、宋姑娘,你們怎麼會來到老夫的草廬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