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章 話別
“大小姐，”一邊等着接凌霜回凌府的奼紫臉上略過一抹猶豫，之前大小姐與胡離將軍喝醉了，惹得姑爺不開心。
這剛剛又發生了肚兜的事兒，若是大小姐再這樣任性下去，倒是會惹來麻煩的。
胡離一頓臉上掠過一抹悲苦，隨即道：“凌霜，這酒你給我留着，改天再喝吧！”
凌霜心頭頓時不喜，胡離此番出征都是自己將他忽悠上去了。雖然胡離的武功自不必說，可是畢竟南疆多毒煙瘴氣，若是一個不小心胡離說不定就丟了性命去。
此番連這樣一個願望都不能滿足他，自己這個做朋友的還算是人嗎？
“奼紫，回去告訴姑爺，我要請胡將軍喝酒，讓姑爺不要等了！”
奼紫一頓，卻看到凌霜已經變了臉色，忙喏喏應了一聲離開。
“凌霜，其實能有你這句話就好了，這酒……”胡離也不想給她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這酒不喝也得喝，你明天估計就要啓程了，今兒我們不醉不歸！”凌霜不理會他翻身上馬看着他。
胡離抿脣一笑，也躍上馬背跟了上去道：“酒樓就不要去了，免得再有什麼風言風語，你此番先去我們上次烤雪雞的林子裡等我，我去打上好的杏花釀來，還有再買燒雞兩隻，可滿意？”
“好！”凌霜也乾脆直接打馬離去。
看着那依然張揚的火紅色背影，胡離的眼睛熱辣辣的疼，這樣的女子終究是隻能做朋友的。
凌霜與胡離在林間燃了一堆篝火，兩隻燒雞下肚，十幾斤的杏花釀也已經見了底，眼見着月上了中天，這一次真的是酣暢淋漓的大醉。
“胡離……”凌霜舌頭有些僵硬，儘管這些杏花釀幾乎有一多半兒下了胡離的肚子，可是她還是酒力有限，連話也說不真切了些。
“凌霜，你想……想說什麼？”胡離忙將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凌霜扶住，隨即又鬆開了手，眼底的熱切卻是壓也壓不住，但是他胡離知道什麼叫放
手。
此生他胡離能替她去南疆，即便是死在那裡也是心甘情願的。
“胡離，你小子一定要給老子……活着回來，否則……”凌霜鳳眼迷濛隱隱中已經有了淚意，胡離是她的一個親人，她不希望他這一次出什麼事。
“否則……你死了變成鬼，老子也不會放過你聽清楚了嗎？”凌霜打了個酒嗝，嬌美的容顏上暈染着一抹可愛的粉紅。
胡離癡癡的看着，擡手想要撫上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臉，卻是頓在咫尺之間，無力的放了下來。
“給你！”凌霜跌跌撞撞晃了幾步站穩了後，將一本冊子扔給了胡離，“這個東西你留着，會有用！”
胡離打開一看居然是用木炭寫上去的一本陣法攻防小冊子，心頭一頓暖意橫生，剛要說些什麼卻看到凌霜實在撐不住了緩緩倒了下去，趴在了篝火邊居然睡着了去。
胡離緩緩嘆了口氣，眼底的寵溺交織着一抹鑽心入骨的痛，嘆了口氣道：“方玉，你出來吧！帶她回府去！這樣躺在地上，不要病了去。”
樹林後緩緩走出來身着銀色繡竹紋錦袍的方玉，他彎腰將地上已經醉成爛泥的凌霜扶着背了起來。
他雖然知道胡離和小東西絕對不會搞出什麼來，可還是偷偷跟到了這裡，這一次他也沒想到胡離會替凌霜去南疆，心頭倒是五味雜陳的很。否則他斷然也不允許凌霜同一個男人喝酒喝到大半夜。
“接着！”方玉也將一本小冊子扔到了胡離的懷中道，“這是南疆十六個土司首領的消息，希望對你有用。”
胡離大吃一驚這簡直是太有用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方玉的這本冊子無異於一個很強的助力。
他雖然對方玉不怎麼待見，可是此時卻是萬分感激的。
“謝謝方公子！”
“不用謝我，”方玉桃花眸中清冷如霜，冷冷道：“從我內心來說我巴不得你趕緊的去死。”
胡離臉色一變，隨即露出一抹苦笑。
方玉緊接着
道：“但是你死了，這個小東西會傷心的，我不想她不開心，你還是活着回來的好！告辭！”
方玉將凌霜揹着離開了林子，胡離看着漸漸隱在夜色中的那兩個身影，竟然是說不出來的登對，他一瞬間瞭然自己究竟還是輸給了方玉這個男人。
凌霜被方玉揹着沿着崎嶇不平的山路蜿蜒而下，迎着冷風酒勁兒雖然去了不少可還是迷迷糊糊的。
她心頭憋得慌，穿越之前那些戰友的臉孔一張張涌現在她的面前的，有死去的，也有活着的。
“嘔……”凌霜憋不住吐了方玉一身，方玉眉頭微微一蹙，箍着她腿的兩隻手卻是沒有絲毫的鬆開。
“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方玉淡淡說道。
凌霜卻是沒有了眼淚，突然趴在方玉的背上背起了岳飛的《滿江紅》。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方玉身體狠狠一顫，原來她心頭終究有着那個踏破賀蘭山缺的夢想，但是卻被自己困在一個金絲籠子裡，心頭的那抹痛居然讓他一時間怔忪了幾分。
“乖！我帶你回家！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方玉聲音輕柔的宛若天邊的呢喃。
夜色越發幽深了，灌木叢後矗立着身着玄色勁裝的宇文胤，藏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倒是很襯托他的邪魅氣質。
他身邊的宇文御也是驚訝不已，今兒凌霜表現出來的才華讓他也是大開眼界，沒想到她居然還能作出這麼蕩氣迴腸的詩詞來！她究竟有多少令人不爲所知的驚喜在裡頭？
英氣勃發，蕩氣迴腸，才華橫溢……幾乎每一個詞語都與她那麼的契合，她根本就是一個傾盡天下的奇女子！
“大哥！胡離這小子……”
“現在不能動手，”宇文胤緩緩道，手中不知道何時握着的樹枝咔的一聲斷爲了兩截，“凡是阻礙宇文家做大的人都必須死，不過不能死在京城，不然宇文家會被人懷疑。”
“大哥，那我們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