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藝比賽的前幾天,靜月告知了宋老爺子、宋戰遠和蘇氏要出門一趟之後,就讓石英暫時扮作她留在宋府,然後和易容之後的宋景瑞、宋景寬、蕭辰樑前往樺州和蕭辰域匯合。
見到蕭辰域之後,一行人直接前往上黃豆村和下黃豆村已經蓋起來的黃豆加工廠。
穿着靜月讓人縫製的統一的服裝,幾人走進了豆腐加工車間,裡面所有的工具都是靜月親手畫出來,蕭辰域派人精心打造出來的。豆腐車間的工人是上黃豆村和下黃豆村的村民,他們也都穿着統一的服飾,乾淨整潔。
“月兒妹妹,這不就是豆腐嗎?怎麼還要穿得這麼奇怪?”蕭辰樑原本以爲跟着靜月來樺州會有新鮮的東西玩,沒想到靜月是帶他們來看做豆腐。
“樑哥哥,豆腐看起來簡單,可是成形之後,是能做出上百種花樣的,絕對不能小看!”靜月微笑着說。
做生意的都有生意經,靜月記得最深刻的一句生意經就是:“人無我有,人有我好,人好我多,人多我早。”她以前開私家菜館的時候,除了研製新鮮菜色,更是變着花樣給顧客提供同一種食物的不同吃法。這豆腐的做法可是多種多樣的,今天她就要讓衆人嘗一嘗。
“讓你看你就看,這麼多話!”蕭辰域的語氣不是很好。他沒想到靜月這次來樺州還帶來三個礙眼的人,更可惡的是,自己的皇叔還要他從七寶樓抽出一部分的錢上繳國庫,說是要養那五十萬兵士。
簡直是笑話,他那個皇上老子手裡除了一個不值錢的兵符,根本沒有八十萬兵士,而他手裡的人卻越來越多,真正需要軍餉的應該是他,而不是他老子。竟然還敢要他的寶貝女人挖空心思想掙錢的辦法,再惹惱他,他就一刀殺了那些仇人,然後帶着自己的女人遠走高飛,誰也找不到。
“我就是好奇問問!”蕭辰樑撇了一下嘴,天底下有他這樣窩囊的男人嗎?自己心愛的女人爲了逃婚離家出走,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自己最疼愛的堂弟總是不給他好臉色;還有自己相交頗深的兩個好友,一遇到吃的完全把自己拋棄。唉!他好命苦啊!
“妹妹,妹妹,這豆腐真能做出一百種花樣?”宋景瑞不相信地問道。
“當然了,待會我就給你們做出幾樣,讓你們先嚐嘗。然後,我就在七寶樓推出百樣豆腐,真正的把樺州黃豆之鄉的名氣給炒出來。”靜月很有信心地說道。
“那可太好了,這一段時間我都要饞死了!”宋景寬只要一聽到吃的雙眼就放光,最近他除了要在軍營訓練,就是四處找尋自己那個任性的妹妹宋靜珂,也不知道這丫頭逃婚逃到哪裡去了。嫁給小樑子有什麼不好,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丫頭!
“一定給你解解饞,待會兒我們走的時候多帶一些新鮮的豆腐回七寶樓,那裡廚具和調料比較齊全,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一頓豆腐宴。”靜月想着做飯還是要去七寶樓,上黃豆村和下黃豆村這裡並沒有足夠她施展廚藝的空間。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走吧!”宋景瑞早就不想看做豆腐的了,現在靜月又說做好吃的,而且七寶樓的食物都是靜月研製出來的,他要早點去七寶樓,大吃特吃一頓。
看着着急的哥哥,靜月搖頭一笑,說道:“二哥,你先別急,我還要四處看一下這裡的情況,不過你們可以先回七寶樓,我很快就回去!”
“你們先走吧!”蕭辰域更是希望宋景瑞、宋景寬和蕭辰樑早些離開。
“走,走,我們先行一步!”蕭辰樑也不想過多地呆在這裡,因爲蕭辰域和靜月在一起的身影,會讓他想起那個還在逃婚的女人,心裡就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澀和氣悶。
宋景瑞、宋景寬、蕭辰樑三人先帶着一些新做出來的豆腐回了七寶樓,而靜月和蕭辰域從豆腐車間出來之後,又去儲存黃豆的地方看了看,靜月還去地裡仔細研究了一下當地的土壤和水源。忙了一兩個時辰,兩人這才快馬而行回到七寶樓。
靜月還沒推開七寶樓頂層雅間,就聽到裡面傳來宋景瑞和宋景寬的哀怨聲:
“妹妹爲什麼還不回來,她是不是已經把我們忘了?”
“月兒一定是把我們給忘了,估計她和越王在那什麼黃豆村都吃完好吃的東西了!”
“月兒妹妹不會的,她對你們這兩個哥哥好着呢!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妹妹就好了,天天就有好東西吃了!”
“妹妹是很好,可惜很快就要變成別人家的了!五弟,要不我們也帶着月兒離家出走吧!到處去遊山玩水,豈不快哉!”
“好啊,好啊!哈哈,看來你們蕭家兄弟要想娶我們宋家女兒真是不容易啊!”
……
聽着房間裡三人的對話,蕭辰域的臉上佈滿了寒霜,如果屋子裡的人不是靜月的兄長,他早就出手教訓他們了。
靜月拍了拍蕭辰域的手臂,讓他冷靜下來。自己兩個哥哥也是無心的,不過是因爲飢餓而發牢騷罷了。
“吱呀”一聲,雅間的門被靜月推開了,房間裡立即停止了說話聲,接着宋家兄弟看着靜月身後的蕭辰域,兩人脖子都是一縮,後背也都是一涼,心想一定是剛纔的話好巧不巧被他給聽到了。
“幾位哥哥餓壞了吧,我馬上去廚房給你們做好吃的!”靜月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兩位兄長,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蕭辰域走進房間坐下,滿身寒氣。
宋景瑞是一個很有眼色的人,他雖然心中不願自己的妹妹嫁給越王,但是爺爺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更何況靜月也喜歡他。
他自然想看到靜月能夠幸福快樂了,於是,就走到蕭辰域身邊笑着說:“未來妹夫,這七寶樓的貴賓卡可還有?你和月兒不會忘記我們這些做哥哥的吧?”
一句“未來妹夫”成功讓蕭辰域解凍,他的臉色變得溫和起來,但聲音依然冷淡:“你們不用貴賓卡,這裡隨時可來,不用一分錢!”
“真的嗎?那我們要是帶朋友來這裡吃飯,也是不要錢?多貴的菜都不要錢?”宋景寬追問道,他想着日後能在越王這裡佔個大便宜,出去對那些軍營的兄弟說說,一定倍有面子。
“不要!”蕭辰域說的霸氣凜然。
廚房裡的靜月似乎能預感到七寶樓頂層雅間裡發生的事情,所以她讓跟着的冷眉先去給蕭辰域他們送了一壺頂級花茶,然後在七寶樓特意爲她準備的廚房隔間做起了有關豆腐的吃食。
此時七寶樓一層大廳中間擺起了一張超大型的圓桌,圓桌外圍並沒有椅子,圓桌上鋪着繡工精緻的白紗,風一吹,飄逸柔美。
有不明所以的客人走進來看到這張超大圓桌,就問樓內的店小二:“你們擺這麼大一張桌子做什麼?”
店小二早就從大掌櫃那裡得了話,因此笑意盈盈地說:“客官,今日你們有福了,咱們東家想出了新菜色,準備做出一百樣的豆腐,待會兒每做完一道菜都會擺放出來,免費供各位品嚐。”
“豆腐?一百樣?小二,你不要糊弄我們了,這豆腐還能做出一百個樣子,再說就算能做出那多麼菜式,都是豆腐,又有什麼好吃的!”有吃過豆腐的客人對此不屑一顧,豆腐又渣又澀,有什麼好吃的。
“客官,這您就不知道了!咱們樺州七寶樓這豆腐可和咱們溪朝其他地方的豆腐不一樣,我們的豆腐細膩柔滑,猶如千年白玉,清香濃郁,入口即化,是我們東家找人專門研製出的頂級豆腐。”店小二頗爲自豪地介紹道。
“真有這麼好?”聞言聚攏而來的客人都不是很相信地看着店小二。
“客官要是不信,小的先給各位端來一碟咱們樺州黃豆之鄉原產的新鮮豆腐,你們看過便知真假!”說完,店小二就依照大掌櫃的眼色行事,從後廚端來了特意準備的豆腐。
樓內被吸引的衆人一看那碟豆腐,都大睜着眼問道:“店小二,這真的是豆腐?”一般來七寶樓吃飯的都是達官貴人,他們只吃過廚子做好的豆腐,原本的豆腐是什麼樣子,知道的人很少,更何況以前的豆腐塊不成塊,質量很差,他們就更不愛吃了。
“客官,這的的確確就是豆腐,咱們這有銀色小勺,幾位客官可以先嚐一嘗,爽口清香,軟滑宜人。”店小二將豆腐放在大圓桌上,又拿起幾把小的銀勺子給客人。
七寶樓每月都會推出新菜色,而且從來沒讓人失望過,再加上七寶樓是限量銷售特色菜,因此能在七寶樓吃上一頓新菜色,那簡直是莫大的榮幸。所以,樓內的客人都爭搶着去嘗試這豆腐。
“好吃,真好吃!入口即化,香氣撲鼻!”
“沒錯,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豆腐!”
“是呀,這豆腐可是什麼都沒放!要是做成各種菜色,那一定更爲好吃!”
“嗯,的確如此!一百種豆腐的做法,這七寶樓的大廚莫不是天上的食神下凡!”
……
聽着客人們對豆腐的稱讚,大掌櫃笑開了眼,他們家女主人可不就是天上的食神落入凡間了。
一小碟豆腐很快就吃完了,而且所有樓裡的客人都圍在圓桌旁,靜等着百樣豆腐的出現,就連大街上都知道七寶樓今日要推出百樣豆腐,所以人人都爭相觀看。
沒過多久,通往後廚的門簾被掀開了,穿戴整齊的店小二端着一盤熱氣騰騰的菜走了出來。
“第一盤麻婆豆腐!”店小二將盤子放在圓桌上,順便高聲報了菜名。
接下來,陸續有店小二從後廚走出來,全都是高聲報着菜名,以便樓內樓外的人都能聽到。
“第二盤七彩豆腐丸!”
“第三盤肉末蒸豆腐!”
……
“第三十盤小蔥拌豆腐!”
“第三十一盤醬香脆皮豆腐!”
“第三十二盤白菜豆腐!”
……
“第六十一盤魚香豆腐!”
“第六十二盤鍋貼豆腐!”
……
“第八十盤香蔥煎豆腐!”
“第八十一盤山藥豆腐羹!”
……
最後店小二又端出了豆腐蔬菜盅、荷包豆腐、番茄木耳豆腐湯、酸辣豆腐湯、南瓜豆腐海鮮羹、五彩肉醬拌豆腐、水果豆腐蛋糕、什錦豆腐、豆腐肉片糖醋豆腐、銀耳豆腐湯,等等。總共是一百道和豆腐有關的菜式。
看着這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豆腐,喜壞了一幫食客,免費在七寶樓品嚐一百道特色菜,這可不是常有的事情。
大掌櫃早就預料到品菜時的盛況,所以他就讓客人排好隊,每位客人只有機會品嚐到一道菜,七寶樓更是因這一百道菜而人滿爲患,樓外更是擁擠不堪。
不過,頂樓的宋景瑞、宋景寬幾人則是開心舒服極了,因爲每做好一道菜,靜月都會給他們端上一些,雖然量少,但吃的舒暢極了。
當然百樣豆腐他們一下子也吃不完,到四五十道的時候,幾人都有些飽。靜月讓冷眉告訴他們,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今日這百樣豆腐主要是爲了推出樺州黃豆之鄉的豆腐,相信很快人們就知道樺州產的豆腐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當天七寶樓的百樣豆腐就傳遍了整個樺州,那些沒吃到七寶樓豆腐的都託人四處打聽,這樣美味的豆腐是從哪裡買來的。七寶樓大掌櫃順勢就告訴大家,七寶樓很快就會推出豆腐坊,裡面的豆腐和今日所吃的是一模一樣,而且七寶樓還會將其中一部分菜譜告訴前來買豆腐的人。
這個消息令全城百姓歡欣鼓舞,因爲大掌櫃還告訴他們,七寶樓的豆腐賣的並不貴,和平時大家吃的蔬菜價格是一樣的。
忙了好幾個時辰的靜月,做完一百道菜,整個手臂都快擡不起來了。雖然切菜洗菜這些事情不用她忙,她只需要站在竈臺前煎炸烹炒,但是也非常累人,回到房間洗漱之後,連蕭辰域幾人都沒見,就躺在牀上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七寶樓早就一片寂靜。房間裡,躺在牀上的靜月傳出均勻的呼吸聲,但是不知何時牀邊站了一個深情目視她的白衣男子,接着很快又有一個黑衣男子出現。
兩個久違的男人面對面,眼睛裡迸發着看彼此不順眼的怒火,一觸即發的對戰讓沉睡中的靜月翻了個身,但太累的她還是沒有醒。
“越王爺,好久不見!”夜雲天嘲弄地看着蕭辰域。
“最好永遠不見!”蕭辰域手握成拳,冷冰冰地看着站在靜月牀邊的夜雲天。
“是嗎?從今往後,恐怕我們要日日相見了!”夜雲天雲談風輕地一笑,根本不把蕭辰域的冷和怒放在眼裡。
“找死!”蕭辰域陰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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