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女子螓首蛾眉,肌若凝脂,一顰一笑讓人如沐春風,她正蓮步款款的走來,那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的曲線讓人噴然心動。蛇使勁的嚥了一口唾液,忽然覺得呼吸困難。
“小女子這廂有禮了!”那女子溫柔一笑,暗含秋水的眼眸望向蛇的眼睛,蛇頓時竟有些驚慌失措。
作爲殺手,蛇很快平靜了下來,然後衝那女子尷尬的笑了笑,“請坐!”
那女子也不客氣,緩緩地坐下,一連串的動作猶如婀娜的舞姿賞心悅目,蛇又是一怔,心裡暗自驚歎。
“你應該是香香吧?”
“香香正是小女子的藝名!”聲音柔軟無力,聽着都讓人舒服。
蛇暗歎了口氣,換個地方,他絕不會認爲眼前的女子是妓女,他可能會想到是某家的千金,造物弄人,實際上這女子的確是一位妓女,蛇不禁有些傷感。
“是隻賣藝不賣身的那種嗎?”蛇小心翼翼試探性的問道,在他心裡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女子是供人發泄、任人蹂躪的妓女。
叫香香的姑娘淡淡一笑,“公子,你多慮了,所謂只賣藝不賣身,那只是騙人的幌子而已。”
蛇心裡一痛,最後的一絲希冀也化爲了泡影。
蛇神色複雜的盯着香香,不知該說什麼?
“是不是很失望?”
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可惜了,你這麼美可以嫁個好人家的!幹嘛做這骯髒的行當?”
“公子氣度不凡,應該是某個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吧?”
蛇點了點頭,隱宗雖不是什麼門派,但勢力之強絕對超過一些一流門派。
“公子地位尊貴,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隨手一揮就可以殺人於無形,我想即使是趙無極見到你也要畢恭畢敬吧,你又哪能理解我們這些爲生活奔波的小人物?所以你覺得爲了一些銀兩出賣自己的身體很骯髒,你骨子裡對我很藐視。”
蛇一驚無名的酸楚在心裡蔓延開來,呵呵,地位尊貴?曾經自己只不過是人人唾棄的小乞丐,而如今雖然可以草菅人命,藐視任何敢挑釁自己的人,但說到底,自己不過是一個供人驅使的殺人工具。
那女子的話似乎觸動了蛇的心絃,蛇眼裡充滿了無名的怒火,立
刻咆哮道:“我沒有!”
香香呆滯在那兒一動不動,像是受了驚嚇的羔羊,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話竟讓蛇如此激動。
恢復清明的蛇,看了看楚楚可憐的香香,頓時溫和了下來,“對不起,嚇着你了!”
“沒...沒關係!”
蛇爲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頭全部灌進了喉嚨中,“我是一個孤兒,自從我有記憶以來,就是一個小乞丐,吃不飽,睡不暖,沒有衣服穿,整日流浪,靠着人家的施捨才得以生存下來。在我八歲那年,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把我抓去,驅使我去乞討去偷竊,直到十一歲那年情況才得以改變,就在前兩天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被我殺了!”
說完,蛇又喝了一杯酒。
香香望着蛇,眼中多了些柔情,輕顫了顫眉毛,“對不起!”
蛇笑了笑,“呵呵,剛纔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怕?”
香香點了點頭,輕笑道:“恩,像魔王一樣,讓我從心底開始戰慄!”
“我只是想說,我並不是養尊處優......”
香香打斷了蛇的話,衝蛇善意的笑了笑“我懂!”
蛇突然覺得心中前所未有的舒暢,可能是說出了心中積鬱很久的話,或是這位叫香香的姑娘讓他產生了某種共鳴,亦或是......
“對了,公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冉...冉晨宇!”蛇略顯生疏的說出來,江湖上人都稱他爲“蛇”,知道蛇真實名子的人幾乎沒有,蛇敞開心扉將自己真正的名字說出來,可見對香香的信賴。
香香嫣然一笑,“好名字!冉公子,你且獨坐一會兒,妾身先去樓閣上爲客人們彈幾首曲子,一會兒來與冉公子把酒暢談!”
香香行了一禮,輕紗遮面,步步生蓮的走向中間的閣樓,“對了,冉公子,妾身就在中間的那間閣樓彈奏,從窗口恰好可以看得到。”
蛇看着香香遠去的背影,想到那像鄰居家小女孩一樣燦爛的笑,蛇心裡不禁又是一痛。
今日的萬花樓可謂人滿爲患,喧囂不斷,可見,香香在滁州城有着很強的號召力,蛇隨意的向樓下瞥了瞥,一眼就發現了漠北六雄正盛氣凌人的向樓上走來,個
個如凶神惡煞一般,人羣主動的爲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
漠北六雄徑直走向最靠近中間的那間廂房,手提巨斧的那個大鬍子凌空一腳直接踹開了房門,只見一個鬍鬚有些花白的男子正摟着幾個頗有姿色的女子在縱情的喝酒,該男子正是峒山派的掌門趙無極,他臉上堆滿了淫*蕩猥瑣的笑容,當趙無極聽到動靜後,神色一怔,擡頭正看見漠北六雄目中無人的走來,原本陪伴在左右的女子都驚慌失措的離開了屋子。
趙無極一看就知道來人實力不俗,他整理了有些凌亂的衣衫衝漠北六雄一臉諂笑道:“不知幾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人,既然來到了滁州,趙某自當盡地主之誼。”
“這間屋子我們要了。”領頭的那個光頭聲音冷漠絲毫不把這個一派之掌看在眼裡。
趙無極臉色有些難看,老臉憋得通紅,滁州乃趙無極的地盤,如今竟有人在他的地盤扇他的臉,任誰怕是都氣不過。
不過,自古以來,江湖就是強者爲尊,趙無極很清楚,自己若是翻臉,就好比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趙無極卑躬屈膝,笑的比哭還難看,“好說!好說!各位在萬花樓的所有開銷,都記到趙某頭上好了。”
“滾吧!”一位一臉橫肉的莽漢衝趙無極呵斥道,言語中充滿了不屑。
趙無極臉早已燒的滾燙,心中積鬱無盡的怒火,不知道該如何發泄,正當他想去找個妓女好好蹂躪一番的時候,一個白麪青年連滾帶爬跑了過來,正是嶽亭客棧嚇得尿褲子的那位。
白臉青年氣喘吁吁的說道:“二叔!原來你在這兒,可找到你了,在...在嶽亭客棧有幾個自稱是...是漠北六雄的人在出言侮辱你!”
趙無極臉色一灰,差點背過氣,他知道眼前的六人實力不俗,卻怎麼也沒想到竟是大名鼎鼎的漠北六雄,趙無極手一揮,一巴掌將那白麪青年扇翻了個跟頭,“給我滾!”
白麪青年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臉上的掌痕清晰可見,嘴裡也溢出了絲絲的血跡,待他看見屋裡的漠北六雄時,頓時便灰溜溜的跑出了萬花樓。
經白麪青年這麼一說,趙無極連在萬花樓開房間的心情都沒有,不久也灰溜溜的離開了萬花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