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不想死,盛兒求求你放過我!”於韜拼命扭動着身體,腦袋一上一下快速地點着,求生的意志已經壓倒一切了。 ..
可是於盛卻顫抖得更加厲害。
“殺了他,你就解脫了。爲了你的母親,爲了你自己。”風使沉靜地說。
他閉上眼睛,父親的哭喊求饒聲和他自己絕望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眼前閃動着母親模糊的面容。他用盡畢生的力量向於韜一揮,隨之於韜發出了巨大的一聲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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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靜止了,於韜身上的繩被切開,劍在他身上劃下一道血痕。
於盛像身體的力氣被掏空一樣,頹然鬆懈下來。他想哭,卻已沒有眼淚。
於韜驚恐的魂還未附體,下意識地知道自己還活着。
“你走吧,此後你我各不相欠,永不相見。”於盛無力地說着,他已經不再顫抖,神色也已平靜。
於盛把劍扔了出去,自己轉身就走。
然而身後卻沒有傳來劍落在地上的聲音,他覺得異樣回頭一看,他的父親頸部已經溢滿鮮血,因爲過於突然而沒有發出聲音的嘴還張着。一名暗衛正輕輕擦拭着劍上的血跡。
於盛兩腿一軟,跪了下來。
“鳳羽衛的劍,是不能丟在地上的。”風使淡淡地說着,帶着暗衛準備離開了。
“你爲什麼要幫我?”於盛喊住他。
“我沒有閒心幫你。”風使不屑地說。
“謝謝!”於盛說。
“你謝錯人了!”
“殺了於韜是你的意思,還是羲和的意思?”
“是少主的命令,於韜必須死。”
“爲什麼?”
“他是你心裡的一個死結,只有他死了才能解開,你的心才完整。”
“她爲什麼要幫我?”
“這個你要去問她了。”
“他是西樑鄭國公,她這樣不怕惹麻煩嗎?”
“這是鳳羽府的事,輪不到你操心。”風使說着快步地向外走。
於盛站起來,追了幾步,剛想說話,風使停下來,轉身看着他。
“如果你要謝的話,”風使拿出一塊金色腰牌,“就過來吧。”
於盛拿過腰牌,看着上面的“鳳羽”字樣,緊緊地攥在手中。
“不知道當年的我和現在的你,誰更可憐。”風使拍了拍於盛的肩膀,飄然走了。
於韜的死震驚了西樑帝都。
此人雖然素日吃喝嫖賭行爲不端,但卻很少結仇,現在卻被人從自己府內掠走,不久在一個荒郊野外發現了“西樑鄭國公於韜之墓”,開墳驗屍,證實是於韜無誤。一時間西樑權貴人人自危。
近衛軍統領周承軒被西樑王嚴厲斥責,京城防衛是他的職責,而今卻在皇宮附近發生駭人聽聞的綁架殺人案。周允主動請罪,要求西樑王降旨處罰他們父子二人,他的建議西樑王採納了一半,嚴懲了周承軒,責令他三個月內查到兇手,卻並未加罪周允。
可是事情仍然撲朔迷離。他們剛開始懷疑是鳳羽府的人,可是於韜對鳳羽府沒有絲毫價值,沒有價值的事鳳羽府是不會做的,這是共識。這是其一。
其二,即使鳳羽府要殺於韜,直接在府內就解決了,何必將他綁走。
其三,殺人的手法並不像鳳羽府的風格,他們很明顯只是要綁走於韜,府兵們只是被打傷,只有幾個人死亡。
他們因此排除了鳳羽府。在西樑境內除了鳳羽府,居然還有人能出入公府如入無人之地,這纔是可怕之處。
可是奇怪的是,西樑王大發雷霆要求周承軒徹查此案後沒幾日,卻又改變了態度,只要求周承軒加強戒備,以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