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果脯
岑半信半疑地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打算遞給覃陸。
覃陸卻有些嫌棄的不肯接過,便就着岑的手將他外袍上的氣味聞了又聞。
“你就近沐浴焚香,再換一身衣裳過來,你這外袍借我一用。”
覃陸和岑同時離開了頻陽宮,宮門口的侍衛卻絲毫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主兒,您嚐嚐梅子。”
青書特意做了些果脯讓趙淮枳嘗,不過她之前一直忘了拿過來,今日纔想起來。
趙淮枳瞧見那看起來就有些酸的果脯,口中開始分泌唾液,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嘗一嘗。
她剛捏起一塊果脯,杜仲的胎兒像是有些不安地動了動,讓趙淮枳一時有些難受,她只得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果脯,打算先安撫好了這個淘氣包,等他安穩些了,再嘗一口心心念唸的果脯。
“你剛纔是從哪裡過來的?”
“我今日出了一趟宮,然後聽說公子銘稚不舒服,又去了那裡一趟,緊接着便到這裡來了。”
覃陸眉頭緊皺,面上的表情並不輕鬆。
“你身上的香料問題有些大,用料並不是西峻所有的藥材,也不知是哪個有心人特意灑在你身上的,它味道極淡,若不是我天生便對這些味道敏感些,只怕今日便要着了那人道了。”
岑望着已經被燒燬成一團灰燼的外袍,面色依舊凝重。
“我先隨你去看看王后娘娘,大王又催我再寫一封王后娘娘起居注。”
覃陸有些好笑地望着一臉麻木的岑,暗自笑他整日裡要吃這些猝不及防的狗糧。
二人到頻陽宮正殿的時候,趙淮枳心心念唸的那一口果脯還沒能下嘴。
“您又悄悄吃些小零嘴。”
覃陸朝趙淮枳拱手,笑着說道。
趙淮枳很是乖巧地將一碟子果脯往前推了推,“您先檢查檢查,本宮還沒來得及嘗一嘗。”
覃陸有些好笑,最後還是隨意捏起一塊果脯放在嘴裡嚼了嚼,他面上瞧不出一絲變化,可方纔明顯頓了頓的神情,還有嘴角消失的笑意都完完整整地落入了岑的眼中去。
“這果脯您再過幾天吃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覃陸將那一碟果脯收走的時候,趙淮枳很明顯地失落了一下,她整日裡這不許吃那不許碰,如今好不容易有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卻又被收走了。
“若您實在想吃些什麼零嘴,大可以同臣講講,臣從裡面挑一些您現在可以食用的?”
見覃陸做出讓步,趙淮枳的眉頭很快舒展開來,朝覃陸笑着道了句“好”。
覃陸和岑從正殿出來的時候,正好瞧見了端着幾盞茶水迎面走來的青書。
“青書姑娘。”
岑先開了個頭,喚住青書。
“二位大人不若喝了茶水歇歇再走?”
“有些事,想同青書姑娘說一說。”
青書往四周望了望,然後朝那兩個人點頭。
“二位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覃陸將那碟果脯從身後拿了出來,“這果脯可是青書姑娘自己做的?什麼時候做的?怎麼想起今日拿給王后娘娘了?”
覃陸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青書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卻並沒有生氣,反而朝覃陸好脾氣地笑了笑。
“這果脯確實是我獨自做的,今日若不是被人提醒,我都差點忘了還有做過果脯這回事情。”
覃陸皺了皺眉,隨後很快開口問道。
“你還記得是誰嗎?”
見覃陸一連串的問題都和她的果脯有關,青書面色一頓,轉而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可是我的果脯有什麼問題?”
“被人暗地裡動了手腳,若是娘娘食用,後果不堪設想。”
青書手中的茶盞差點沒端穩,“娘娘無事吧?”
總歸是她將果脯奉上,若是趙淮枳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什麼事情,她倒真的是萬死莫辭了。
“娘娘還沒來得及用。”
“這果脯我原是在月華宮就做好了的,今日去那邊拿些東西的時候紫蜜突然問我討些果脯,我這纔想起來這原是爲娘娘做的,娘娘這些日子一直想吃些小零嘴,我想着那東西應當是沒有什麼問題,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見青書一臉自責,岑便在旁邊打圓場。
“如今是非常時期,青書姑娘作爲王后娘娘身邊最親近的人,可是要比旁人仔細小心再小心。”
“喏。”
岑和覃陸去了偏殿,青書手上端着的茶水又不能讓趙淮枳喝,她只好將茶水都倒了,將空茶杯放在院中的石桌上,這才往正殿內走去。
青書走進內殿後,直接朝趙淮枳跪了下來,言語間盡是愧疚。
反觀趙淮枳,倒是笑着喚她起來。
“果脯的事情也不能怪你,倒是本宮肚中的這個淘氣包,一直鬧騰着本宮,若不是他,只怕那果脯真要入了本宮的口。”
“你平日裡做事本宮是再放心不過的,這次差點出了這般的意外,往後便要更加小心纔是。”
“奴婢曉得。”
青書又朝趙淮枳一拜,得了趙淮枳的令後,這才從地上起來。
再說東黎那邊,黎穆王這次請來好幾位諸侯王,本是爲了炫耀自己得到的那枚傳國玉璽,沒想到卻被莫夫人鑑別那是一枚贗品,他咽不下這口氣,可也沒有什麼辦法彌補,對於姜懷璧說的孟伯手中有那枚真的傳國玉璽黎穆王持有的是半信半疑的態度,他已經讓親信去打聽了。
如今幾位諸侯王都已經陸續到了,黎穆王手中沒有什麼東西來招待,只好設宴幾日,隨後便讓人催促着幾位諸侯王離開了。
姜懷璧一直掛心着趙淮枳,自黎穆王說可以自行離去的時候,他便立刻讓陌收拾好東西,和帶來的那些人一起往西峻的方向趕去。
這個時節正是多雨,姜懷璧一行就算路程趕得再緊也拗不過天意。
回西峻的途中有一段山路出現塌陷,姜懷璧他們就是再着急趕路卻也沒有辦法繼續前行,而且大雨連綿,他們只能就近住在一家客棧,打算等雨停了再做定奪。
這一等就是堪堪半個月,趙淮枳早在半月前收到了飛鴿傳書,卻連姜懷璧的半個人影都未曾瞧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