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軒的好意提醒,並沒有讓魯長老退縮。
他反而得寸進尺地湊到了莫成軒身旁,鬼鬼祟祟地問:
“怎麼?宮主你得到確切消息了?星羅宗真的準備對九逸星宗下手?”
“下不下手又有你什麼事兒,我都提醒過你了,別瞎參合!”
莫成軒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他現在心裡正鬱悶着呢,可沒什麼好心情來跟魯長老瞎聊。
況且,這聊的東西也不對。
“你糊塗啊,宮主,九逸星宗是那麼好惹的嗎?我們不知道的就不說了,我們直到的人家就有上萬的高階修士,還有那神秘詭異的七星島……現在又跟封禁之中的那些妖獸勾搭上了……就這些都不是我們星羅宮能對付得了的……星羅宗就算是再牛逼,他們來到我星羅羣島,也算是初來乍到,到時候如果真要跟九逸星宗打起來,衝在前面的是誰?那還不是我們星羅宮?你這是要拿我們星羅宮當炮灰呀!”
魯長老一臉沉痛地說着,口沫橫飛,一點兒都沒有顧忌到莫成軒的臉已經越來越黑,有了要暴走的趨勢了。
“你知道個屁!”
莫成軒漲紅了臉,衝着魯長老低聲怒吼。
“喂,我這是在提醒你啊,你怎麼好心當做驢呢……你要是不愛聽就不聽唄,你吼什麼吼……”魯長老伸出食指,象徵性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臉委屈地抱怨道。
“我是誰,你又是誰……我還需要你提醒嗎?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我自己會不清楚嗎?”莫成軒道。
“那你怎麼……”魯長老眯着眼,有些狐疑地看着莫成軒。
“我怎麼了?我他嗎什麼都沒有幹好不好!”
莫成軒沒好氣地道。
“難道是我想多了?特使大人沒有想把九逸星宗怎麼樣?那他爲什麼最近都讓咱們偷偷摸摸地像是防賊一樣防着九逸星宗,而且你還專程拍派了兩名長老去跟蹤人家小丫頭……那可是五階修士啊,居然淪落到去玩兒跟蹤去了……”
“蠢貨!我有說什麼嗎?我什麼都沒有說!”
莫成軒劈頭蓋臉地罵了魯長老一頓之後,心裡頓時舒爽了不少,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留下魯長老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你說什麼了?
你什麼都沒有說啊?
我也什麼都沒有說好不好?
蠢貨?
誰是蠢貨啊!
這老莫年紀大了,脾氣也越來越大了。
魯長老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搖了搖頭,準備繼續自己的巡視工作。
作爲星羅宮的護衛長老。
他的工作就是護衛星羅宮的安全,隨處走走,走到哪兒都是應該的
所以,他一不小心就溜到了星羅宮的地宮門口……
原本靜悄悄的地宮,現在好像一直都有着微弱的轟鳴聲傳出。
伴隨而來的還有緊密的腳步聲……
窸窸窣窣的……
魯長老有些疑惑,這星羅宮地宮是屬於禁地來的,除了宮主誰都不能進入,除非有宮主特許。
宮主莫成軒已經出來了,他剛纔親眼看見的……
可今天的地宮之中,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魯長老站在門口,彎折身子,腦袋伸得老長了,想要看清楚地宮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他極力想要搞清楚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魯長老,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咳咳……特使大人,您怎麼也在地宮之中?”
面對來人的詢問,魯長老明知故問道。
“怎麼?我到地宮中來,還需要魯長老你的允許不成?”
畢修齊冷聲道。
“呵呵,特使大人說笑了,特使大人作爲主宗的特使,這星羅宮中哪裡去不得,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根本就不用給任何人打招呼。”
魯長老道。
“那就好。不過魯長老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畢修齊冷着臉盯着魯長老說道。
“我是星羅宮的護衛長老,正在巡視星羅宮的防衛情況,剛好走到這裡,聽到裡面有些動靜兒,就停了下來,這不,剛停下來,特使大人就出現了。特使大人,這地宮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魯長老道。
“魯長老多慮了,地宮中有我,能發生什麼事情呢……魯長老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繼續你的巡視吧,我得回去了。”
畢修齊說完,就轉身一步步地朝着地宮內走去,沒走幾步,又突然轉過頭來,道:“對了,魯長老,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兒還是不要太好奇爲好……”
魯長老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畢修齊消失在視野之中,才皺着眉頭轉身離開。
時間飛逝,轉眼就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無盡之海上出奇地安靜異常,各大勢力都收縮了自己的防線,安安靜靜地等着獸潮的到來。
周雨珊如同往常一樣,領着兩個小夥伴出門。
剛走出九逸星宗的駐地門口,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周長老,特使大人有請。”
來人是兩名星羅宮的長老,之前在星羅宮的長老會上沒少被周雨珊懟,因此對周雨珊的態度不是很好。
頗有些冤家路窄的意思。
“特使大人?特使大人叫我幹什麼?早點兒又不說,我今天還準備去血炎島玩兒呢!沒空!”
周雨珊一眼就看出了來者不善,直接就拒絕了特使大人的邀請。
如果是簡單的請自己過去,怎麼可能會直接派兩個五階高手過來。
之前每次邀請她去星羅宮參加長老會,都是隨便派的價格宮衛過來的,這次卻直接派了兩位長老,就這架勢,傻子都知道情況不對。
再說了,從這兩個傢伙那一副幸災樂禍的笑臉也知道,去了準沒什麼好事兒。
“大膽周雨珊,特使大人要見你,你居然推三阻四的……難道你以爲有九逸星宗給你撐腰,我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是吧?”
星羅宮長老一臉兇狠地厲喝,有種隨時都準備出手的架勢。
“是又怎麼樣,難道你們還難在九逸星宗的駐地門口對我動手不成?”
周雨珊咧嘴一笑,緩緩地朝後退了幾步。
虎虎虎……
她這裡剛拉開跟兩名星羅宮長老的距離,面前瞬間就出現了一大片的穿着紫色戰甲的紫衛。
一個個都手持長劍,全都冷冷地盯着兩位星羅宮長老。
“四階修士……還挺多!”其中一名星羅宮長老笑着道:“你們九逸星宗是挺厲害的,可你們不會以爲就憑這一兩百個四階修士,就能攔住我們兩名五階吧?我們兩個想要打敗你們很難,你們想要打敗我們同樣很難……可我們如果只是想要對你們其中一個人動手的話,你們以爲,憑你們這點兒實力能攔得住?何況,你們都很清楚,這裡是星羅島,是屬於我們星羅宮的地盤,只要我們一聲招呼,立刻就會大批的幫手過來……如果把想把事情鬧得太僵的話,周長老,我勸你還是主動配合我們,跟着我們去見特使大人比較好……對了,提醒你們一句,你們現在可別想跑,整個星羅島現在都已經戒嚴了,無論你們朝那個方向跑,都會受到阻擊……很快就會被追上……”
五階修士跟四階修士有着天壤之別,可這也不是不可超越的。
五階修士是挺牛逼的,但兩位五階的星羅宮長老也還沒有牛逼到能幹的過兩百名四階修士。
何況眼前的這兩百名四階修士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
所以,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用言語來逼迫周雨珊自己主動跟着他們走。
“好,我們不跑,但我也不去什麼星羅宮,咱們就在這裡耗着!”
周雨珊說着,就朝着身後的駐地中走去。
“周長老,我可要再次提醒你一下,今日的星羅島已經不同往日了。星羅宗的大軍已經在星羅宮中了。別以爲我們星羅宮還怕你們九逸星宗……特使大人之所以讓我們兩個來請你過去,就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如果你真要不識好歹的話,到時候來的可能就是星羅宗的人了……到那時,別說是你,可能就連跟着你的這些人怕是都討不了好……”
星羅宮長老見着周雨珊要回駐地,頓時就急了,就連星羅宗援軍已經到了星羅宮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原本是如同以往一樣,派出的幾名星羅宮宮衛過來叫周雨珊過去的,根本就沒有讓他們兩個長老出面。
他們兩人只是被派來暗中監視周雨珊一舉一動的。
可能是兩位長老覺得自己報仇的機會到了,就主動攬下了這個差事,準備好奚落周雨珊一番,出出氣。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周雨珊這小丫頭居然這麼鋼,一言不合直接就喊打喊殺的。
如果能打得過倒好,就算是周雨珊不願意去,他們也可以直接把周雨珊強制帶回星羅宮。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也打不過周雨珊那兩百多的護衛……
回去叫增援?
肯定是不成了。
要是讓特使大人知道他們兩人壞了自己的事兒,就算是不把他們給打死,也得把他們給罵死……
不叫增援?
眼前這個死孩子又不聽話,居然直接退了回去。
這事兒咋整!
所以一着急,他們就直接把星羅宗給搬了出來,想要嚇一嚇周雨珊,讓周雨珊自覺地跟他們走。
“我就說嘛,你們怎麼突然就敢對我大呼小叫的了呢!原來是你們的主子來給你們撐腰了!哼,真是狗仗人勢!就算是星羅宗的援軍來了又怎麼樣?他們既要對付無盡之海的妖獸,又要對付封禁世界的妖獸,難道他們還想跟我們九逸星宗開戰,再多給自己找一個敵人不成?”
周雨珊皺了皺鼻頭,一臉的不屑。
“小丫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打,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兩位長老頓時氣急,都想要豁出去之間動手了。
‘跟他們去!’
周雨珊正想繼續回絕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姐夫宋九逸那熟悉的聲音,然後撅了撅嘴,有些不太情願地對着兩位氣急敗壞的星羅宮長老道:
“算了,我跟你們看看,看看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
“什麼?你說……”
在兩位長老詫異的眼神中,周雨珊轉過身,重新走出駐地,來到他們的身前,道:“看什麼看,走啊,你們不是要帶我去見那什麼特使大人嗎?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最好是快點兒帶我去……難道不想去了,如果不想去了,那我可就回去了。”
“走。”
兩位長老一時之間無法言喻,只能黑着臉甩了甩衣袖,帶着人,‘押送’着周雨珊朝着星羅宮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兩位長老絲毫都不敢耽擱,徑直地走向星羅宮,生怕周雨珊在路上又鬧什麼幺蛾子,到那時候,他們兩個還真的不好收場。
周雨珊被兩位長老和一隊星羅宮宮衛圍在中央,看似保護實則就像是押送犯人一樣,在把她往星羅宮押送。
可她一點兒都沒有被當做押送犯人的覺悟,手中仍舊抱着那隻精緻的小魚缸,魚缸中的小魚調皮的跳出水面,不時地衝着前面的兩位長老的後腦勺噴射出一道水箭。
雖然說是水箭,但毫無力道可言,只是把兩位長老的髮髻染溼了而已。
剛開始兩位長老還沒怎麼在意,直到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開始有水滴在往後勁滴落,才轉過身來查看。
這一看,正好看見周雨珊魚缸中的魚衝着旁邊的同伴噴出水箭,做得無聲無息,神不知鬼不覺……
“你……”
長老黑着臉,指了指周雨珊,又指了指罪魁禍首,那條躲進浴缸中的魚。
“不關我的事兒,是它自己要怎麼幹的……”周雨珊搖了搖頭,道:“誰叫你們兩個這麼討人厭呢,連我養的小魚都看你們不順眼了……”
“你……”
不說還好,周雨珊這一說,反倒把長老氣得不清,指着周雨珊半天,才說道:“好,好的很……你儘管囂張,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切!”
周雨珊撇了撇嘴,沒有再理長老,反而從衣兜裡掏出了一顆葵花籽,丟進了魚缸之中。
臨了,還一臉笑眯眯地對着魚缸真的小魚表揚道: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