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曉眨眨眼,一臉驚訝:“爲什麼看起來比照片上的還真實?”
“是呀,太傳神了,爲什麼他突然這麼厲害……”攤主小聲議論着。
最尷尬的還是老覃,就剛纔的點睛之筆,他就感覺到了自己和林天的差距。但是他實在想不明白,林天前幾天還是菜鳥,爲什麼水平忽然提高那麼多?
有那麼一瞬間,老覃甚至懷疑,林天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今天畫畫的是另外一個人。但是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不管是從畫風上,還是從言行眼神上,這幾天都一樣,所以不會是另一個雙胞胎兄弟。
那麼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林天的畫畫水準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第二,林天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他本來就很厲害。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還重要嗎?自己的臉已經丟完了,老覃重重地嘆了口氣,愁眉苦臉。
因爲衆人的議論聲,吸引了更多人圍觀,林天沒有回答張曉曉的問題,也沒有理會衆人,而是放下紙筆,擠出了人羣,衆人雖然有人莫名其妙,但還是下意識地給他讓路。
林天向着二胡聲傳來的方向跑去,可是偌大一個廣場,卻已不見任何拿着二胡的人。那個音律,彷彿從沒出現過一般。
但是林天非常肯定,剛纔有聽到二胡聲,正是那個二胡聲,激起了他的靈感,忽然間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目光沿着廣場掃了一圈,甚至開啓了超級透視,把相鄰街道也搜索了一遍,賣樂器的倒是有,卻沒有拉二胡的。
“主人,會不會是二xiao jie說的那個老先生?”劍靈也非常奇怪。
“不知道,清潭鎮歷史悠久,也許,除了傳承着張府這樣神奇的力量,還有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林天微微感慨。
找不到拉二胡的人,林天只好返回攤點,卻被那裡的情況嚇了一跳,此時他的攤點四周,圍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熱鬧非凡。
張曉曉在最裡面,護着自己那副畫,小心翼翼地,生怕激動的人羣把她的畫損壞了。
“小姑娘,把畫你給我們看看唄……”
“對啊,我們也想開開眼界……”
“我……”張曉曉顯得很爲難。
林天有些好笑,故意咳嗽了兩聲:“咳咳,各位,請讓讓。”
看到林天回來,人羣呼啦一聲,自覺地給他讓出一條通道,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林天,他們要看畫……”張曉曉看到林天,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靠近林天,似乎這樣就可以得到安全感。
“給他們看吧,要是壞了,我再給你畫一張。”林天大方道。
張曉曉乖巧地點點頭,這才把畫展開,放到竹筐上,供衆人欣賞,人羣中不斷髮出讚歎之聲。
“林先生,請給我畫一張吧。”忽然有喊道,這話像是提醒了衆人,其他觀衆紛紛附和,也都要請林天畫一張。
一百多號人,同時說話,嗡嗡嗡的,不停往耳朵裡鑽,林天哭笑不得,這些人都是普通人,罵不得,打不得,再說,他們的要求似乎也不過分。
忽然,肩膀有人拍了一下,林天不喜歡不明身份的人靠近,閃電般出手,捏住對方的手腕。
“啊,痛……林先生,你放手……是我……”老覃痛的大呼,額頭都冒汗了。
林天放開手,冷淡道:“我不喜歡別人拍我的肩膀,你有什麼事?”
對於這個攤主,林天的印象非常惡劣,雖然答應過張如煙不動用武力,但不代表可以好脾氣跟他說話。
老覃甩了甩手,這才說道:“年輕人火氣這麼大,下手這麼重,不知道尊老愛幼嗎?”
林天冷笑了一下,面無表情道:“看你也就四十來歲,別裝老人,倚老賣老,還有,我出手再重,也沒有你們的話重,傷人一朝疼,冷語十冬寒,你有臉說尊老愛幼嗎?”
“哎,你這年輕人怎麼說話的,好,我也不跟你廢話,我代表其他畫師,來跟你定一下規矩。”老覃被拂面子,脾氣也上來了,絲毫沒覺得之前的冷嘲熱諷有什麼不對。
“什麼規矩?”林天無所謂道。
“你免費畫畫,全都拉走了客源,這就不合規矩,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和我們一樣收費,第二,離開這裡。”老覃非常霸道地說。
林天皺了皺眉,他本就沒打算長期畫畫,可能過幾天就離開了,如果他們好好說話,大家可以和諧相處。
但是你要耍橫,林天就沒那麼好脾氣了。老覃這種就是欺行霸市的行爲,仗着老資格排擠別人。
張曉曉見林天臉色有些冷,怕他和別人起衝突,不由輕輕拉了拉林天衣服:“林天,他們都是本地人,你想在這裡站住腳,不要和他們起衝突。”
林天拍拍她的手,淡笑道:“一張畫多少錢?”
“五十,你……你至少一百。”老覃臨時開口,要林天收費一百。
一百?林天笑了,心想老子不用武力,照樣讓你知道什麼叫絕望。
林天扯下免費畫像的廣告,重新寫了一張:畫像,每張一百。
“我出兩百,先幫我畫……”林天剛寫出來,立刻有rén dà喊。
“我出三百,幫我畫……”
一百的開價,不但沒有澆滅遊客們的熱情,相反,遊客比剛纔還積極,甚至都開始競價了。
老覃和那幾個嘲諷林天的攤主,徹底傻眼了,終於意識到什麼叫差距,什麼叫降維打擊,就像一個滿級大號,降臨到了新手村。
等他們回過神,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遊客們已經把他們擠出去,有人早就看不慣他們在那嘰嘰歪歪。
“各位,今早我會畫畫到十一點,你們排好隊,還有,我說價格是一百就是一百,多的不要。”林天朗聲說道。
人羣中又是一陣讚歎,而林天聲望越高,老覃幾人臉色就更難看。張曉曉對着林天笑,眼中都是崇拜。
林天重新擺開架勢,再次畫畫,畫人,畫皮,畫心,人生百態都在臉上,都在眼中,每多畫一個人,他心中就多明朗一分。
張如煙的人生就像陣圖一樣複雜,我能完整地畫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