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的一段時間,往往是最黑暗的,在這一段時間裡,有很多人喜歡做點別人發現不了的事情,就如現在,陳志凡聽見了公路上傳來的車聲,他對廖漢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着廖漢躲進了草叢裡。
廖漢低聲道:“陳哥,你發現啥了,我咋啥也沒發現呢?”
陳志凡低聲道:“有一輛車過來了。不知道是什麼車,我們先躲起來看看!”他聽見的車聲是農用車的突突突聲,具體是不是鬼魂所說的那個人和那輛車,要等車靠近了纔可以!
廖漢小聲嘀咕:“我怎麼什麼也沒聽見?”
一輛顏色不甚清晰的三輪車出現在了公路上,黑暗裡,只能看見模糊的車型,廖漢成功的閉嘴,現在雖然看不見車型,顏色,卻是能看的清楚,那輛車停在了之前的棄屍點。
陳志凡對着廖漢做了一個手勢,他輕輕的摸了過去,蹲在不遠處的草叢中,車上下來了一個人,卻不是鬼魂所說的長短腳之人,他費力的提着一個袋子,從車上拖下來,拖到河邊:“哥哥,嫂子死了那麼久,你還要給她養魂,你殺了那麼多人,我不能叫你殺人了,你放心,我會給你做伴的!”
說話的是個女孩子,廖漢撲過去:“舉起手,不許動!”
女孩子先是驚愕,隨即坦然:“人果然不能做壞事,我哥哥殺了那麼多的人,都沒有人發現他的惡行,我就做了這麼一次就被抓住了。”她的身體一躍,就想要跳河而死。
陳志凡道:“你哥哥殺人了,自有法律懲治,你殺了你哥,你在自殺,實屬不智!其實你哥哥不是你殺的吧?你是替人定罪!你早就發現我們了!”
女孩子本來已經坦然的臉上,帶上了驚慌之色,隨後她極力掩飾:“……不是,不是,我哥哥就是我殺的!”
陳志凡打開了袋子,袋子里正是那個方臉,滿臉疤癩之人,不過此時他還沒死,剩下一口氣,陳志凡趕緊從女孩子身上扯了幾根髮絲,以髮絲爲銀針,穩住那人氣息:“你不用說謊了,你哥哥就沒死,誰對他下的手,他自己會說的。”
陳志凡拿出手機,通知才離開一會的同事們,再次回到剛纔的地點集合!
再巧合也內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警察就剛好發現棄屍點,又同樣發現再次棄屍的人,這一切只能證明,這都是人爲的。
聽見警車由遠及近,女孩子奔潰的大哭了起來:“都什麼年代了,還要弄什麼養魂術,我勸了他們很多次,叫他們不要殺人了,我一直下不了狠心報警……”
陳志凡深深的看了女孩子一眼,將女孩子的模樣記住,這個女孩子的魂魄不穩,他懷疑女孩子的家人就是爲這個女孩子進行的養魂術!
所謂的嫂子也是假的,那個方臉男人極可能就是這個女孩子的丈夫。
女孩子被抓走之前,陳志凡說道:“你丈夫爲你費盡心血,不過你很快就會按你自己說的,去陪他了。”
聽見陳志凡的話,女孩子徹底的驚慌失措起來:“不……”
陳志凡鄙夷的看了女孩子一眼:“你以爲你年輕漂亮,就能離開你的醜丈夫了?你們生死相依,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沒了你丈夫,你就是一個死!他殺了那麼多的人,你就等着他被處決的一天吧。”
刑警和廖漢對於陳志凡的話滿頭的霧水,陳志凡對廖漢叮囑道:“不要叫任何人接觸這個女人,不許帶文字或是任何語言信息給她,還有這個男人直接送審訊室,他死不了,不需要醫治。”
女孩子徹底的明白了陳志凡的話,癱軟在地,廖漢道:“陳哥,這是怎麼回事?”
陳志凡嫌棄的道:“這女人嫌棄她的醜丈夫唄,以爲她年輕貌美,能有新生活。忘恩負義的東西。”
袋子裡的男人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警察,你真聰明,哈哈哈,我爲她變成了這個醜樣子,她居然嫌棄我,哈哈哈,我家傳的養魂術只有我能使用,我死了,她就要跟着我死!”
笑聲裡滿是失望與譏誚。
“我不要……對不起,對不起……”女孩子哭着爬到男人的面前,試圖靠近男人,得到男人的諒解,男人最終失望的看着女人一眼:“枉我那麼愛你!”他的頭一歪,已然斷氣。
那女孩子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陳志凡知道男人對女人用的這種養魂術,是以愛人之血爲引,血主死亡,被養魂者亦會在不久之後跟着死去。
這個屬於邪術,宿慧裡雖然有記載,陳志凡並不關注於此!
他看了一眼暈死的女孩,眼中鄙夷之色難掩!
那個男人之所以變化的這麼醜,就是因爲養魂術的反噬,他全是爲了他的妻子,才變成現如今的模樣,不然,這個男人絕不會是這個相貌!
坐進警車,陳志凡閉上眼睛,廖漢開車將他送回了別墅,陳志凡叮囑道:“這個案件審理不審理也沒有什麼意思,就是努力找出死者,然後把死者的死亡和屍骨還給死者家屬。”
“放心吧,陳哥,等法醫做完了屍檢,屍體信息就差不多收集到了。”廖漢說道。
陳志凡回到客廳,陳望已經坐在了客廳裡和軒轅龍飛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陳志凡道:“爹,以後您就住在這裡,村裡的房子還給村裡,就別回去了,有什麼事情,我們父子一起扛着,我都這麼大了,您要是再隱瞞我,就沒有意思了。”
陳望道:“你身上全是屍臭,你趕緊去洗澡,”說完之後,他發現兒子盯着他。他才驚覺自己的失言,話已至此,他說道:“你快去洗澡吧,很快你就能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
陳志凡望着他爹,覺得他爹越來越神秘,他自己沒有太靠近屍體,根本不會帶有什麼味道。
軒轅龍飛道:“我也沒聞到什麼味道。”
“我就是對這個味道很敏感,”陳望說道:“滾去洗澡,我和龍飛聊天,峰口鎮,我不用再回去了,我的家當其實早就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