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之下,三架直升機嗡然飛到了一片煙氣翻滾、激盪的濃霧上方。
濃霧深處,陳志凡忽地神情微微一動。少頃,他看着大川龍七揚眉說道:“你的手下來了,就在外面,你打算怎麼做?”
稍微停頓了片刻,某青年從那三架直升機裡感知到有好幾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一絲淡淡的獸靈氣息。
回想起昨晚同那些傢伙戰鬥時的場景,他眸子裡灰芒一閃:“那些傢伙,應該就是你黑龍會的精銳,叫什麼血龍衛的吧?”
大川龍七聞言,頷首說道:“前輩,血龍衛的確是我黑龍會最爲精銳的力量。而這股力量,只有歷代黑龍會大首領才能掌握,不過在黑龍會內部,一般稱呼他們爲血衛。”
停頓了片刻後,他眼睛裡閃過一抹幽澤的沉聲接着說道:“前輩,如果您沒有別的打算,那晚輩就先告退了。關於剛纔的事情,必須有人出來負責!”
“這樣啊……”陳志凡略微沉吟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在大川龍七心臟微微急促跳動的兩眼注視下,他揮了揮手:“罷了,今天的事情,就先到這裡。你呢,暫時先回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至於將來黑龍會和我赤龍會該如何相處……”
視線在一旁大鄉武夫身上停留了一秒後,某青年微眯雙眼凝聲說道:“不僅取決於你,以及你所領導下的黑龍會的態度,也要看我赤龍會願不願意和平相處。”
“關於這點……”他伸手指着大鄉武夫揚了揚眉,“他做主。”
他做主?大川龍七將目光投在了大鄉武夫的身上,先是眉頭微微一皺,然後眼角迅速閃現過一絲不屑來。
陳志凡敏銳的捕捉到了大川龍七眼角的那絲不屑,眼裡倏地閃過了一抹森森冷芒:哼,看來這是瞧不起赤龍會的實力了。
在心裡冷然一聲輕哼後,他身形霍然一挺,眼瞳深處滾動着絲絲鋒芒的看着大鄉武夫豎眉說道:“被人小瞧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身體微微一顫的大鄉武夫,眼裡橙光爆閃的躬身應道:“主人,屬下知道!”
眼神一閃,朝着大川龍七瞥了一眼後,他臉上帶着幾分凝重的沉聲說道:“黑龍會號稱會衆數十萬,而我赤龍會,目前爲止,卻只有區區數百人。黑龍會勢力遍佈世界各地,資產至少數千億美刀,而我赤龍會,目前爲止,卻只有不過百億美刀。”
徐徐直起腰來,大鄉武夫輕輕握拳,緩緩轉頭看着大川龍七凝聲繼續說道:“論權,黑龍會稱霸扶桑近百年,建會歷史更上溯到千年前的戰國時代。而我赤龍會的前身幼龍社,只在青田、明山等幾區有點小小的勢力,整個會社的歷史,斷斷續續也算傳承了三百年。”
輕吐出一口短氣,他臉上浮現出幾許悵然搖頭說道:“事實上,如果不是自近代以來,我大鄉家調整產業向扶桑之外逐步發展佈局的話,或許在競爭激烈的扶桑商界,根本就不會有曾經幼龍社的存在。但是現在……”
大鄉武夫臉上流露出十分感激、敬畏、臣服表情的看向了一臉淡然的陳志凡:“在主人的幫助下,曾經的幼龍社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強大的、富有生命力的、面對任何敵人都能悍然撲殺的新生組織,祂的名字,叫做赤龍會!”
赤龍會?
當再一次聽到這個讓自己分外不舒服的名字,大川龍七的眼角,一抹鄙夷一晃即隱。少頃,他眼角餘光朝那張稍顯幾分清秀的年輕臉龐上非常快速的掃了一眼。
哼,如果不是有這位不知來歷、手段超絕的王級武者擺明了態度硬挺你們的話,就憑一個小小的會社,憑什麼敢在我面前如此的放肆!
大川龍七微低着頭,在心裡暗自冷哼了一聲。
“大川先生,你肯定對我說的話不以爲然。”眼裡橙光幽幽的大鄉武夫看着他輕揚了一下眉頭,“或許黑龍會的底蘊,已經完全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但我想說的是,我赤龍會的底蘊也不差!”
“哦,那我倒是要看一看,你赤龍會的底蘊究竟強在哪裡?”臉上浮現出幾許惱怒的大川龍七雙眼一凝,沉聲問了一句。
大鄉武夫聞言,周身氣息驀地就是一震:“也罷,就清大川先生看一看,我赤龍會所擁有的底蘊,能不能在競爭激烈的扶桑立足!”
話落,他躬身朝着陳志凡恭聲說道:“主人,請您允許屬下……”
知道大鄉武夫打算幹什麼的某青年,眼裡灰芒一閃的頷首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必多說什麼,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挺你。”
“遵命,主人!”垂首應了一聲後,大鄉武夫昂然擡起了頭。深吸一口長長的空氣後,他臉上一片神情肅然。
少頃,一陣無形波動倏地從大鄉武夫的身上散發而出。剎那後,就化作絲絲縷縷的無形清風,悄然滲入到了周圍的滾滾煙雲裡。
呼吸之間,將衆人包圍了的翻滾煙雲漸漸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大鄉衛門略瞪雙眼,看着幾米遠外原本濃郁仿若一堵灰色石壁的滾滾濃霧,在短短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裡,就變得顏色暗淡了許多。
心懷激盪之下,他忍不住開口驚呼道:“霧……霧氣變淡了!”
衆人訝異之下,忍不住紛紛將注視的目光投在了大鄉武夫身上。只要是智商在線的人,就應該知道,縈繞在周圍的濃霧變淡,跟他身上氣機的變化,有着莫大的關係。
而微眯雙眼的大鄉武夫,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雙手十指從慢到快,迅速掐動了起來。絲絲清風,隨着他指間訣印的掐動,而一波波吹入到了周圍的滾滾煙雲裡。
又過了十幾秒鐘過後,原本濃郁到身處其中可以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變得就如同冬天早晨飄起的薄霧般。
“霧……霧裡有東西!”
忽然,大鄉平川瞪大了雙眼,伸手指着自己右手邊的方位顫聲叫了一句。
在他的身後,松下一朗衝着井田鶴川暗自撇了撇嘴。這兩父子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受到了驚嚇之後嘴裡發出的語調都幾乎是一模一樣。
井田鶴川伸手撫了撫自己鼻樑上架着的眼鏡架,眼裡倏地劃過一抹精芒的凝視說道:“霧裡面,真的是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