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母親很可能與自己的前男友躲起來雙宿雙飛去了?”
聽完了卡恩打聽到的所有情報,阿祖拉的表情一言難盡。
“嘛,也不能完全這麼說,而且這也不重要,”
卡恩也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道。
和朋友一起討論對方母親的八卦,這種程度的尷尬可以讓他的腳趾直接摳出個三室一廳。
“重要的是神靈臉之母的存在,她或許知道什麼,甚至有可能直接幫助了她。如果我們能見到她的話。”
“但我們可沒時間去賭那個運氣。”
阿祖拉犀利地指出問題。
據米蘇所說,臉之母每個季度只會前往忘憂谷一次,也就是說一年只有四次見到她的機會。在她來臨時,森林中的動植物身上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臉的符號。
此時她的屬神狼靈會隨機選擇森林中的三處湖泊的其中一處停留飲水,臉之母也會在那裡停留片刻。
如果這時有人幸運的選對了湖泊,遇見了臉之母,就能夠向她請求一個幫助;而如果沒有,在狼靈飲水完畢後,臉之母就會離開。
而狼靈飲水的整個時長,大概只有幾分鐘。
也就是說想要見到臉之母,每個季度就只有幾分鐘的時間,這還是建立在必須選對湖泊的情況下,因爲三處湖泊之間的距離根本不是幾分鐘能夠趕過去的。
想要見到臉之母的難度可見一斑。
兩人顯然沒有像米蘇他們那樣充足的時間和耐心,也同樣不喜歡去賭那虛無縹緲的運氣,不過在聽完了卡恩對臉之母的情報後,阿祖拉立刻就想出了不少絕妙的主意。
“把整片森林全部燒了只留下那三處湖泊,那麼不論臉之母出現在哪個湖泊,我們不都能第一時間看見她了嗎?”
“另外,如果湖泊是她的住處的話,那我們直接‘敲門’的話她能不能做出反應?”
“當然不行!”
對於阿祖拉這些天馬行空的計劃,卡恩只能夠表示自嘆不如,然後連忙制止她那危險的想法。
他無語道:
“你以爲神靈只是某種單純的許願機制嗎?祂們可是也有自己的思想的!”
“你這樣做只會單純地惹怒臉之母,到時候不僅問不出情報,就連我們能不能活下來都還是兩說呢。”
“哼,她就算再能打,能打得過鋼鐵艦隊嗎?”
阿祖拉不屑地嘲諷了一番,表現得有些煩躁。
如果是和人打交道的話,她能夠想出一萬種方法讓對方把情報給吐出來,但對方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神靈,這就完全在她的知識範圍之外了。
她很討厭這種難以掌控的場面。
不過,雖然她不知道如何與神靈打交道,但顯然現場有個對口的專家,於是她對卡恩問道:
“所以呢,你有什麼想法嗎,‘橋樑’先生?”
“想法倒是有,但是比較花時間,而且我也還沒考慮清楚......”
卡恩託着下巴沉吟道。
作爲御靈師,儘管當時沒有遇見臉之母,但他還是能感知到不少她在忘憂谷的留下的痕跡。
不同於米蘇這樣純粹靠運氣的普通人,如果是他的話,在臉之母降臨前夕他應該能夠通過【靈】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從而準確判斷出她降臨的地點。
不過,雖然這的確比常人更加具有優勢,但還遠遠不夠,因爲臉之母每個季度只會降臨一次,機率還是太小了。
卡恩認爲,既然御靈術作爲最古老的人類與神靈溝通的手段,那麼不應該是隻能傻傻地等待神靈的出現。或許在更高階的應用中,御靈術有着能夠主動與神靈溝通的技巧。
說到這裡,他的計劃就一覽無餘了——
在御靈術上繼續深造,達到能夠主動與神靈溝通的地步,隨後再去和臉之母交涉。
雖然學習御靈術也需要花時間,但也要比毫無意義的等待好太多,而且在提升自我的同時,也能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一石多鳥。
當然,也不全是好事。
就如同他之前一直所糾結的,古魯帕斯克作爲當今世上唯一能夠教導他的存在,但他那可以洞曉萬事萬物的境界讓他有些畏懼。
穿越者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如果暴露了的話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呢?
在回程的路上,卡恩便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首先影響最深的可能是與艾洛的關係,他們的結緣的起點和根源是因爲他的身份是艾洛犧牲戰友的兒子。
但如果艾洛得知他戰友的兒子早就死了,他照顧的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陌生人,不知道那時艾洛會是什麼反應。
樂觀的話,基於他們這些年的深厚情誼,可能會釋然,一笑了之;但悲觀一點的話,雖然艾洛肯定不會跟他動手,但從此形同陌路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其他人的話......問題似乎不是很大。
或許原身的身份讓他給了一個和現在的朋友們結識的機會,但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爲朋友,卻並不是由於原身的身份,甚至可以說這反而是個阻礙。
不論是祖寇、梅還是泰麗,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或許會感到震驚,但想來應該不會因此影響到他們的友情。
當然,這些實際上都是樂觀的猜測,至於實際情況是什麼樣的誰也不知道。
至於阿祖拉嘛,這倒沒什麼好說的。
雖然他向來猜不透她的想法,但阿祖拉要是因爲這件事對他態度改變的話,那他就直接擺爛,幹嘛還在這兒委屈自己,一個人出去環遊世界不香嗎?
說到底,他會考慮這個問題還不是爲了幫助她調查尓姝失蹤的線索。
至於他穿越者的身份會不會對整個世界造成什麼影響......他覺得在這個擁有御術、神奇動物、神靈和降世神通的世界,還是不要這麼高估自己的好。
想清楚這些,卡恩一時間倒也安心了不少,看着一旁的阿祖拉,突然說道:
“阿祖拉,其實我一直都有個不能說的秘密,今天想要告訴你。”
“什麼?”
阿祖拉被這沒頭沒尾的話搞得愣了一下。
卡恩繼續道:
“其實我是穿越者,靈魂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不知道爲什麼變成了一個小孩,我原本也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哈?......!”
阿祖拉聽得一臉迷惑,但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瞬間變了臉色。
她立刻將手放在他額頭上,感受着溫度,一邊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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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腦袋燒壞了嗎?摸上去也不熱啊......你路上亂吃什麼致幻的東西了?”
“算了,我去叫醫生來。”
“......別。不用了,我沒事。”
卡恩無奈道。
說起來,就算他老實交代,別人相不相信這種說辭也是個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