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一族的強大之處,不光在於他們的血脈之力,出生只需要片刻時間,就能夠擁有強大的實力。不需要刻意修煉,只需要正常進食、成長,到了成年體,就能夠成爲封號級別的存在。
相比來說,人族就要弱得多了。如果人族不修煉的話,成年之後連練氣階段都不是。
血脈之力是天生的,在大宇宙海中,這叫做種族的優劣。
當然,在整個宇宙海之中,人族雖然不算是優等種族,可是,也算不上劣等種族。因爲,人族有着龐大的數量,而且,極少數擁有靈根的人類非常適合修煉。
龐大的種羣數量,再加上一部分適合修煉的體質……所以,無數年積累下來,人類也勉強能夠躋身中等族羣。
像殭屍一族,巫蠻一族……說到底,都是從人族繁衍出來的分支。
人族數量龐大,適合修煉,後期發展潛力較大……
類似夜叉一族這樣的族羣,族人數量較少,個體力量天生強大。
夜叉族人數量少,沒有人族這樣完整的教育,以及門派師徒體質,他們文明的傳承,靠的是傳承記憶。
祖先一代代繁衍,將一些功法,或者對族羣有重大意義的常識等,都是通過傳承記憶的方式,傳承給下一代。
當初蟲族對摩羯界的入侵,對於整個夜叉族來說,絕對是史無前例的大災難,因而。對於蟲族的種種關聯記憶,也都是銘刻在傳承記憶之中。一代代的傳承下來。
當初入侵摩羯界的,是一支五級蟲族。一般蟲族晉級之後,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整個種羣的所有戰士迅速調製,同步晉級,幾乎不會出現五級蟲族分支下,擁有大量四級蟲族戰士的情況。
所以,在看到這些蟲族戰士。尤其是在看到母蟲之後,吉賽亞驚喜的發現,這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場大災劫,而是一場大機緣。
“磔磔磔!位面通道從天而降,出現在我的領地;現在,又有一隻三級母蟲送上門來!大機緣啊!我的大機緣啊!”
吉賽亞幾近瘋狂地怪笑着。
“吱吱吱!”
蟲羣也感受到了面前這個怪物的可怕氣息。發出陣陣尖叫聲,母蟲停止了前進。
……
前方,張洋的臉色空前的凝重。他的記憶,回到了萬年之前,那個深淵之中,天降神碑之下那個得不到能量補充。幾乎被活活耗死的老夜叉。
夜叉!
眼前這個邪惡的生物,就是夜叉無疑!
雖然時隔萬年時間,可是,如張洋這等強者,靈魂之力是何其的強大。記憶絲毫不會出現偏差。
“界幕通道已經被打開了!那羣愚蠢的傢伙們!”
“夜叉啊!不知道這樣的邪惡生物,被放過來了幾隻!”
張洋直感覺滿腹的苦水。雖然中間隔着螟蟲羣。可是,他依舊能夠感應到那頭夜叉那恐怖的氣息,讓他感覺到陣陣的心悸。
隆隆隆——
一陣強大的威壓,突然從對面夜叉的身上爆發開來,整片世界,瞬間變爲赤紅。
張洋的感覺彷彿陷入泥淖中一般,舉手擡足受到限制,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這是跨越階級的威壓!
幾乎是在那赤紅色威壓碾壓過來的同時,張洋一翻手,造化神器白玉大印祭了出來。
殭屍張洋比人類張洋的肉體要強大得多,而且,有蠻王斧等手段可以應付母蟲炮臺的攻擊,可是,人類張洋在面對母蟲炮臺的時候就十分危險了。一旦讓母蟲炮臺的攻擊發動,人類張洋甚至有隕落的危險。
張洋當然捨不得這尊辛苦培養起來的分身隕落掉,所以,在追殺母蟲的時候,就將白玉大印交給了人類分身。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晶瑩剔透的大印,中間跳躍着的藍色冰焰瞬間暴漲,湛藍的冰層綿延開來,跟那赤紅色威壓碰撞在一起。
張洋蔘悟時空法則進階封號,時空領域,乃是最強大的領域。但是,張洋自然不可能一開始就將底牌祭出,讓自己沒有迴旋的餘地。
嗶嗶啵啵!
藍色冰焰跟赤紅色威壓的碰撞,雙方都是同時消耗着。藍色冰焰的範圍迅速擴展,進而變緩,在方圓近千里範圍之後終於停滯,在張洋周遭,形成了一個方圓千里的領域圈。
僅僅方圓千里的範圍,這對於張洋這等強者來說,瞬息既至,根本就算不上是安全距離。
尤其,張洋能夠感受到,那頭夜叉的主要攻擊方向並不是自己,而是那羣螟蟲。尤其是母蟲,現在更是陷入赤紅色的領域之中,掙扎不脫。
不在對方的主要攻擊範圍內,依舊不能佔據上風,張洋心往下一沉。
……
“恩?竟然是造化神器?磔磔磔!仙界果然是資源豐富,似乎連王都沒有一件造化神器呢!既然送上門來,本尊就順手收下吧!”
張洋一出手,夜叉吉賽亞就感覺到了。看着冰焰包裹下不斷跳躍着的白玉大印,眼中都是貪婪的神色。
磔磔怪笑中,領域驟然加重。張洋立刻感到壓力大增,白玉大印原本就僅僅撐起方圓千里的範圍,現在更是壓縮到方圓二三百里左右,這個距離,僅僅是具有象徵意義了。
張洋神識催動,白玉大印之中冰焰跳動,卻是不能擴展分毫。
就在張洋大吃一驚,準備後退跟面前那頭夜叉拉開距離時,驟變突生。
只見被困住的母蟲,尖塔狀的身體上一個個炮口涌動着,能量波動。迅速凝聚,炮臺開啓。
足足上百道熾烈的能量柱噴射而出。其中半數瞄準夜叉吉賽亞,近十道能量柱瞄準了張洋,上下的四十道,則是瞄準了跟張洋和夜叉相距最遠的另一個方向,百門炮臺同時開火。
轟隆隆——
巨大的嘣響聲中,夜叉所釋放出來的可怕領域,在那些狂暴的能量柱面前猶如紙片一般脆弱,瞬間被撕扯開來。能量柱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近前。
張洋條件反射一般,已經發動了防禦,神識一動,白玉大印驟然暴漲,化爲一座大山般,擋在了面前。
轟轟轟!
一道道能量柱接連轟擊在白玉大印上,玄凌冰焰接連閃爍。連大印內部的玄靈珠都是急速跳躍着,頻率極快,甚至發出“翁嚶嚶!”的輕響。
白玉大印擋住了十道能量柱的攻擊,沒有被擊碎,卻在強大的衝擊力下失去控制,向着張洋撞去。
譁!
張洋這時候不敢有任何小覷。時空領域施展開來,周圍一道黑色的領域拓展開來,同時身形暴退。
哄咔咔!
白玉大印撞進黑色領域中,強大的慣性,將領域撞得寸寸崩裂開來。同時。白玉大印的速度也是迅速減緩。
張洋手中法決一捏,調動神識。白玉大印重新回到掌控之中,一閃之間恢復到數十丈大小,滴溜溜旋轉着,懸浮在頭頂。
而那黑色的時空領域,則是瞬間收回,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張洋應付完眼前的困難,再看那頭夜叉,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也是剛剛應付完那五十道炮臺能量柱的攻擊,並沒有什麼狼狽,正站定了,向張洋看過來。
剛纔戰場混亂,母蟲的炮臺攻擊,將附近的空間全都攪亂,不光是張洋的領域,就連吉賽亞的領域也是被打破。
張洋相信,自己沒有看到夜叉的手段,那頭夜叉同樣沒有看到自己出手。所以,時空領域的秘密,還沒有暴露。
……
張洋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三級母蟲的炮臺攻擊,也不是能夠輕鬆應付的。吉賽亞的領域瞬間被撕破,對戰場狀況自然也失去掌控。
等他抵擋住那五十道能量柱,再釋放出來領域的時候,就看到張洋也已經應付完攻擊,正警惕地看着自己。
吉賽亞目光流轉,看看張洋頭頂的白玉大印,再看看那隻逃出領域掌控,正飛速遁走的母蟲,突然磔磔怪笑起來。
“你可是蠻王?”
吉賽亞對拉布牙進行靈魂搜索,已經掌握了張洋的靈魂氣息,眼前的雖然是人類張洋,而不是殭屍張洋,吉賽亞一樣不會認錯。
到了他們這等強者,外貌都是可以隨意變換的,唯有靈魂氣息每個人都有獨特的特點,不能變換。
當然,強者有強者的尊嚴,一般都會以本來面貌示人,而不會變換。就連張洋現在的人類外貌,也是他的本來面貌。
“不錯!”張洋點點頭。
“小輩有些實力,但是,對於本尊來說,覆手即可滅殺。不過,現在本尊有更重要的事情,無意取你性命,留下這枚大印,你就可以去了!”吉賽亞說着,領域釋放開來,強大的威壓毫不吝嗇地向着張洋碾壓過去。
嗶嗶啵啵!
張洋頭頂上那枚白玉大印自然是立刻釋放出玄凌冰焰進行對抗。
“哈哈哈……”張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話!你一見面就不問青紅皁白地對我痛下殺手,如果不是我有些手段的話,現在恐怕早就魂飛湮滅了吧?不能秒殺我,就想讓我交出武器?你簡直是做夢!”
雖然明知敵人強大,張洋說話卻是毫不客氣。因爲他清楚,這頭夜叉降臨仙界,跟自己就是不可共存的敵人。哪怕自己投降曲意逢迎,如果沒有自保的實力,對方一樣會滅殺自己。
如果有自保的實力,哪怕對其痛罵,對方一樣會斟酌之後再決定是否出手。
實力,纔是最根本的。態度之類,根本就是無用。跟何況,對方出口就是讓張洋交出白玉大印,這是張洋所完全不能接受的。
“你這是找死!”夜叉吉塞拉眼中紅光一閃,果然暴怒,卻是跟料想中一樣沒有出手。
“哼!”張洋一聲冷哼,神識一動之間,頭頂的白玉大印“呼呼”暴漲,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的態度。
“磔磔磔!你好!你很好!”吉塞拉怪笑着,語氣中的寒意卻是越來越甚,“本尊現在沒有時間跟你這隻螻蟻計較,等本尊先去收拾了那隻蟲子,然後,整個界面都是本尊的天下,到時候,本尊一定要將你抽魂煉魄,讓你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
吉塞拉說着,不再搭理張洋,背後肉翼一揮,向着母蟲遁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嘰嘰嘰!”
立刻,烏雲一樣的螟蟲羣漫天飛舞着,迎着吉塞拉撲去。
不過,吉塞拉強大的力量,哪裡是這些螟蟲羣所能抵擋得了的?他甚至連領域都懶得釋放開來,直接將手中三叉鋼叉祭出,像是一根尖錐一般,破開蟲羣而去。
“呼!”
看着吉塞拉消失在蟲羣中,張洋這才長舒一口氣,心中暗道僥倖。幸虧自己態度強硬,並且展現出了相當的實力,讓對方清楚,自己雖然不是他的對手,卻也不是被秒殺的存在。
否則的話,這頭夜叉可不是良善之輩,既然已經看中白玉大印,哪裡有隨便放棄的道理?絕對會隨手將自己滅殺掉,然後白玉大印擄走。
“先是有蟲族,現在又有夜叉……仙界這次,果然將面臨一場真正的大災劫!以我現在的實力,在這頭夜叉面前,連自保都做不到。”
“還有那幾只母蟲,既然已經逃走,恐怕整個仙界很快就會變成蟲族的天下。用不了多久,那就是比這頭夜叉還要恐怖的存在了。”
“看來,要度過這次災劫,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啊!”
張洋感嘆一聲,眉頭緊緊皺起。
蠻王的記憶剛剛復甦,就又要隨時面臨隕落的危險,任憑誰都不會太開心。
隨手捏碎一枚玉簡,向騰遠詢問他們的位置。得到回信之後,張洋立刻一道流光,向着藤遠等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雖然情形困難,但是,只要生命不息,戰鬥就不能停止。
母蟲太過可怕,必須將它們消滅掉纔是王道。而且,跟母蟲戰鬥,也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途徑,在戰鬥中才最容易突破。
此時,殭屍張洋也剛剛斬殺掉所跟蹤的那隻母蟲,同樣向着藤遠的方向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