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精血緩緩地通過了封閉的能量圈,滴落到那顆珠子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珠子的表層之上。
下一刻,楊天凡渾身忽地一振,整個人身上冒出了一股寒氣,其恐怖的程度比起那顆珠子恐怕都只差上一絲。楊天凡身上的衣服頓時被這股寒氣完全凍結了,輕輕地一抖竟然猶如粉末般全部跌落到地上,只留下一個渾身赤裸的楊天凡尷尬地站在那裡,一臉通紅。
因爲楊天凡的精血滴入了那顆珠子上,所以楊天凡和珠子產生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甚至他感覺到自己就是那顆珠子,那顆珠子就是自己。
因此,楊天凡身上才透露出一股恐怖的寒氣,而且這股寒氣被五大神器的護體罡氣鎖住,根本出不來,所以只在楊天凡的體表運動,幾乎一碰到他的衣服便完全破壞掉了他的衣服。
楊天凡也顧不上穿衣服,並且心知,就算穿上了衣服,如果不能夠控制自己體內所散發出來的寒氣的話,就算是神器恐怕也會毀於一旦。所以,楊天凡馬上便合上雙眼,盤膝坐下把抓住那顆珠子的手放在膝頭上,並立刻把心神沉入了那顆珠子之中。雖然那顆珠子已經吸收了他的精血,但是心念一進入到珠子內部,楊天凡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寒氣直逼心底,幾乎就讓他直接退出了這種潛修的狀態。
楊天凡鎮定了一下心神,努力保持心底清明,開始煉化那冷珠。若是有人此刻出現在冷珠之中,就會發現在一片朦朧之中一絲絲彩色的靈魂之力正慢慢地融入,伴隨着那滴精血逐漸擴大它們的領地。只是,那進程非常的緩慢,而且常常是有了一絲進展,但很快又被冷珠本身的寒氣給覆蓋掉,白費心機了。
其實,滴血認主只不過是控制武器的最基本的一個階段,正如楊天凡的理想之劍一樣,以他目前的實力只能發揮理想之劍五分之一左右的威力。這是因爲理想之劍的品質實在是太高了,沒有足夠的修爲很難百分百地發揮出他的威力。只是,雖然楊天凡還不能夠百分百地發揮理想之劍的威力,但理想之劍本身卻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所以即使沒能夠更好地控制它楊天凡也並不着急。
但這顆冷珠卻不然,因爲它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即使是已經滴血認主了的楊天凡,也抵受不了,更控制不了。所以,若是不趁着現在有五件神器爲他護法的時候,用心煉把這顆冷珠煉成自己隨心所欲的一件武器的話,恐怕楊天凡也唯有忍痛割愛,把它丟在這裡不能夠帶走了。
宏曄見楊天凡盤膝坐下,並且似乎深深地陷入了入定之中,明白楊天凡可能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所以纔會這樣的。於是,宏曄也不敢打擾,只是用從上古金蓮傳來的信息中學來的一個禁制牢牢地封住入口,並尋了個地方,也陷入了潛修之中。
宏曄他本身是個火精,雖然有傳承記憶,但不知道爲何傳承記憶中卻沒有任何關於修煉功法的記載,所以此刻獲得的這個上古金蓮,正好能夠彌補他的這個缺陷。
仔細地瀏覽了一遍上古金蓮傳來的信息,時間已經花去了二十多天。只是在這二十多天裡,楊天凡一直都動也沒動,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裡。所以,宏曄也接着開始了自己修煉的過程。
在這龐大的信息海之中,宏曄只發現了一套功法,而且這套功法似乎就是爲他度身量造的,特別適合他修煉。其餘的信息,除了一些陣法禁制的佈置外,還有一部分是一些特有的神通,例如星際大挪移等等。雖然宏曄的修爲已經非常之高了,但是因爲沒有功法的支持,更沒有神通的幫助,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擁有金山的乞丐,根本就發揮不了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力的威力。
就這樣,宏曄在大殿的一邊靜靜地開始了潛修,身體不時地發出紅色的光芒,一身修爲更是不斷地凝結,氣息也逐漸地變得模糊起來;而楊天凡則在另一邊,盤膝坐着,手上抓住的純白色的珠子也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細微的血絲。與此同時,大殿之中的溫度也隨着血絲的增多,慢慢地開始升高了。
時光飛逝,一眨眼三十年便過去了。
大殿之中,楊天凡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裡,頭頂的數件神器早已遁回了體內,手上拿着的那顆珠子已經鮮紅欲滴了,而且就算普通人摸上去,也會發現入手溫暖,猶如摸在一塊上乘的好玉之上一樣。
“呼,成了!”楊天凡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眼睛忽地睜開,透露出無盡的疲倦。三十年裡面,楊天凡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不斷地用靈魂之力去煉化這顆珠子,使得他心神修爲不斷地上漲,只是凡事做多了人也會感覺到累,所以在十五年前楊天凡便感到了心神透支,只是爲了能夠獲得這顆珍貴的珠子,楊天凡咬緊牙關不斷地去堅持而已。
就在楊天凡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坐在另一邊的宏曄也同時睜開了眼睛,同時猶如一支離弦之箭一樣衝了過來,跌入楊天凡的懷抱之中。
“哥哥,你終於醒來啦?”宏曄清脆的童音響起,只是他馬上便發現了楊天凡手中那鮮紅欲滴的珠子,好奇心馬上便被吸引住了,“這是什麼東西啊?”
宏曄一邊說,小手一邊向那顆珠子抓過去,而且速度飛快,就連楊天凡也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給抓走了。
“宏曄,讓哥哥好好地看看你!”楊天凡在宏曄有所行動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與之前有所不同,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同,心底出現了一絲疑惑,便提出要好好地看看他的要求,就連宏曄把冷血寒珠拿走了也不在意。
冷血寒珠這個名字,是楊天凡醒來後給那顆珠子取得名字。因爲它的特性是寒冷,而且現在外型鮮紅如血,所以楊天凡才給它去了這樣一個名字。
“嗯!好啊!”宏曄隨口答應道,但眼睛卻一直都沒離開過那冷血寒珠的範圍,而且一雙小手不停地擺弄着這顆珠子。
楊天凡努力集中精神,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宏曄。不看不要緊,一看楊天凡大吃一驚。三十年前,楊天凡看宏曄的時候,雖然比較朦朧,但依舊能夠看得出他的修爲,但現在,卻越看越朦朧,就像霧裡看花一樣,什麼都看不見。而且,就連宏曄的氣息,若是他故意收斂起來的話,楊天凡也根本感受不到。可以這樣說,若是楊天凡現在合上眼睛,根本就不能夠發現自己面前還站着個宏曄,就連心念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這說明,宏曄在這三十年裡面,修爲已經大大有了長進,至少不象以前那樣,有高深莫測的修爲,卻沒有任何的控制之法。
“宏曄,你是不是修煉了什麼功法?”楊天凡謹慎地問道。修真界中向對方詢問關於功法的問題,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大忌,就算他們兄弟相稱,但楊天凡依舊不敢大意。
“是啊,那功法是在上古金蓮傳給我的信息之中的。”宏曄的心似乎仍然沒有離開冷血寒珠,隨口答道。
“原來是這樣!”楊天凡恍然大悟,同時高高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