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老公——她眼睛裡噙滿淚水,雖然完全可以打開電視,調到她喜歡的fashion world(時裝世界),可是她看不出這樣做有任何意義。
到了市區,她首先去了麗景的公寓,把行李箱的東西拿出來收拾妥當,然後步行到了凌謙的家。意料之中的,凌謙對她的出現十分震驚,嘴裡含着一口咖啡,差一點被嗆死。
“倪嘉!”他迅速從餐桌後站起來,放下手裡的杯子,手忙腳亂的拿紙巾擦嘴:“我還以爲——我,我沒有想到你會——”
“是的,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你沒有想到我還會回來上班,”她睏乏的嘆氣:“凌謙,如果我還有臉的話,我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凌謙愣愣的看着她:“沒有,我沒有這樣想,”
她在他對面坐下來:“以我軟弱無能的個性,我的確是打算不負責任的消失,逃避現實,可杜馨勸我改變了主意,她覺得我應該和你說明一下我昨天荒唐無邊不恰當行爲,我欠你一個解釋,爲什麼你好心請我吃飯,卻被我莫名其妙的搞成一場牀上的曖昧行爲,她認爲,我應該道歉,我也完全同意,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歉意……我的話說完了,現在,你完全可以毫無顧忌的炒我魷魚,”
她傾斜身子,微微靠着椅子,羞愧的閉上眼睛,如果辭職會顯得她做賊心虛,被炒魷魚應該沒問題吧,這樣一來,什麼都簡單了,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回家——除了,她已經無家可歸了。想到這,眼簾底下又溼潤了,她眨了眨眼,想把淚水吞回去,朦朧中,她看見凌謙站在她面前。
他俯
身下來,雙手撐在大腿上,臉上是一個溫暖的微笑:“倪嘉,我並沒有打算解僱你,”
“完了……”她無聲的脣語,雙手緊張的握在一起。
“從來沒有人和你一樣準確而又迅速的整理出我的演講稿,你一天做的工作,梅梅要花三天時間才能完成,我沒有理由炒你魷魚,至於你昨天的異常行爲,”他直起身子,微微聳肩:“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我的血液裡有四片安定,外加百分之三四十的酒精,我的行爲也許比你更離譜,”
“是嗎?”她感激的站起來:“所以你完全理解?”
“當然,只是,我唯一擔心的就是——”
“什麼?”
“你繼續在這裡工作,你老公會怎麼想?”他臉色有點不自然,目光從倪嘉的臉上移開,下意識的朝門口看了一眼,似乎是指望看見陸子譽全副武裝,揮揚着拳頭,要和他單挑決鬥。
“他會不會反對你繼續留在這裡工作?”
她立刻就渾身癱軟下來,一臉挫敗的抱着腦袋:“不會,他才懶得反對,”她無精打采,破罐子破摔的說:“他直接把我趕出了家門,”
“啊!”凌謙震驚不已的看着她,幾秒後,他臉上的震驚變成了恐慌,完全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倪嘉,那你準備去哪裡?”他臉色蒼白,十分爲難的樣子,似乎是有人拿槍強逼他和一個九十歲的老太婆洞房。
“我是想說——”
“你忘了?我們在麗景有一套公寓,”
“哦,當然,”他臉上的恐怖立刻消失了。
倪嘉擠出一個輕鬆的微笑:“凌謙,放鬆一點,不要那麼緊張,一個熱吻還不至於判你終身監禁,你對我完全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我也絲毫沒有打算搬到你家裡來住,我對你漂亮公寓一點都不感興趣,你我之間,除了老闆和僱員,沒有任何其他關係,”
她優雅的站了起來,挺胸擡頭:“既然你不介意我昨天
的不良行爲,願意把我的工作合同延長到三天以外的期限,那麼,我要回自己的工作室開始工作了,”
她走出去,繼續說:“不管你還有多少演講稿,多少錄像帶,全部拿過來,我只想把自己埋在正經事裡,很快你就會知道,和今天的效率相比,上兩次的業績完全是小巫見大巫,我會證明,我也許會行爲異常,可我的專業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很好,夠灑脫,”凌謙滿臉微笑的跟在她後面:“可是,倪嘉,你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你看起來就像是要上刑場一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陪你聊聊,說說你和你老公之間的事情?”
“謝謝你,凌謙,只是,我不認爲你的那些風水言論可以解決我的家庭危機,”她搖了搖頭,差點把眼淚給盪漾出來:“子譽現在非常生氣,氣頭上做什麼都可以理解, 我只是希望他可以冷靜下來,希望他可以快點想通,”
“他會的,遲早會的,”他柔聲安慰道,遲疑了兩秒,又說:“嗯……如果你覺得我親自和他解釋一下,告訴他,我和你……你知道的,其實什麼都沒有,會不會對事情有任何幫助?
她回頭看着他,第一次,非常認真地毫無顧忌地凝視他,感動於他的好心。
“謝謝你,我很感激,不過,真的沒有這個必要,”
緊張從他的臉上慢慢釋放出來,一下子感覺輕鬆了很多,還好,他不需要親自給陸子譽打電話解釋,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那麼,我就不打擾你了,”他站在門口,語氣歡快的說:“我也該開始工作了,明天的錄影稿要準備準備,一些信件也等着我處理,今天大部分時間我應該都在書房裡,有什麼事,你可以隨時找我,”
“好的,”她點了點,輕聲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門關上嗎?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可以更加集中精力的工作,”
“當然可以,”他露齒一笑:“完全沒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