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宜年與洪林對視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同時攻向薛無凡。
薛無凡怒罵一聲:“你們還有沒有道義!”
一邊快速退去,一邊反擊。
洪林哈哈一笑:“誰要你修爲是我們三人之中最高的,不把你先趕走,我和韋公子根本沒希望奪得第一。”
韋宜年同時說道:“雖然傅公子也是一大勁敵,我很難取勝,但總歸與我關係比你要好,所以對不住了——薛公子!”
韋宜年這麼說就是證明皇室和東海劍島的關係的確比須臾劍宗要好。
薛無凡道:“你們這是要把我拉去墊底啊,反正都是玄器,也沒說誰好誰壞,咱們乾脆隨便玩玩算了。”
薛無凡的算盤打得也不錯,朱正陽的確沒有說第一名有什麼額外的獎勵,但是這三人都知道,第一名肯定會比其他兩名要多一些好處,不然朱正陽何必還準備這一場混戰呢。
“我可不想被雙有城的百姓罵了,咱們還是好生打一場。”
洪林加快了攻擊速度,說道。
感情洪林這是被人言可畏給罵怕了。
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別人願意怎麼說他,便讓人怎麼說。
薛無凡劍魄二層的修爲,比洪林高一層,比韋宜年要高一個大境界,其心底還是不太在乎他們二人的聯手。
他只要避開洪林的劍氣,找到機會就攻擊韋宜年,不讓韋宜年有騷擾他的時間。
而韋宜年則藉着洪林的攻勢,不斷調整自己的方向,讓薛無凡的劍氣統統殺向洪林。
這樣一來,三人打鬥,看似二對一,其實已經變成了洪林與薛無凡的打鬥。
“好計劃。”
看臺上的朱正陽對也遠處比武廣場中打鬥的三人說道。
這樣一來,韋宜年出的力最少,最有可能坐收漁翁之利。
另外一側看臺上的觀衆,這時候才知道,傅緋不完全是徒有其表,至少看上去還有幾分實力,不過也就止於此,因爲他是二對一,聯合了韋宜年那個東海劍島的劍修。
“不要臉!二打一!”
“無恥,收買不了薛公子,就聯合收買的人對付!那個傅緋,真是無恥!”
“說得好,確實無恥,有本事一打一。”
看臺上的觀衆,並不完全買洪林的帳,甚至有些人還在一味抓住洪林收買對手這個話題。
朱霜兒與成憐兒,碧靈坐在一旁,也是交頭接耳。
“憐兒姐姐,要是傅緋拿不到第一,吱吱就要給我玩幾天。”
而此刻火鼠吱吱真被朱霜兒捏在手上逗玩。
成憐兒看了一眼雪白的火鼠吱吱,不放心的說道:“不行,吱吱不能離開我半步。”
“我們剛剛都說好了,看誰賭得對,如果沒有賭注,那算什麼賭。”朱霜兒噘着嘴說道:“你看它這麼可愛,怎麼會和你說的那樣,咬人呢?”
碧靈替成憐兒說道:“咱們還是賭銀子吧。”
火鼠吱吱咬不咬人,碧靈也是清楚的,至少在被張強設計陷害的時候,火鼠吱吱的確救了成憐兒一命。
她知道這個看似可愛的小東西,外表下隱藏着的兇狠,不是朱霜兒能駕馭得了的。
“對,還是賭銀子好,咱們就賭十兩銀子。”成憐兒說道。
朱霜兒見碧靈這時候都不爲她說話,心裡頭有些不高興,說道:“我纔不稀罕銀子,我們要賭就賭傅緋做烤肉,要是他贏了就專門爲我做,要是他輸了,就專門爲你們做。”
成憐兒想了想說道:“好哇,就賭傅大哥給咱們做烤肉。”
碧靈也跟着點點頭:“這個辦法好,到時候輸的人只能看着,不能吃。”
似乎洪林做的烤肉對這三位有着很強大的吸引力。
要是洪林知道這幾個姑娘把他當勞力而且還是做賭注,現在就會扔了手裡頭的兵器,頭也不回的認輸。
不過現在他想扔掉兵器也不大可能,因爲他們三人已經戰到最激烈的時候。
不斷四溢的劍氣在比武廣場中央錯綜複雜的飛舞。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劍氣傷到。
三人都是全神貫注。
洪林沒有使出劍訣,薛無凡同樣如此。
忽然洪林招式一收,左手一抓,將韋宜年帶着急速後撤。
因爲薛無凡已經爆出一招殺機,手中的兵器化成無數劍花,數不清的劍氣頓時從那些劍花之中迸發而出,朝着洪林,韋宜年的位置射來。
“避其鋒芒!”
洪林一邊後退的同時,一邊發出劍氣,集散迎面而來的殺招。
韋宜年也是如此,雖然他反應稍微慢了一絲,這時候也回過神,開始拼命催動真元反擊。
如此衆多的劍氣,驟然發出,要不是洪林率先瞧出來,順便拉了他一把,就算不死不傷,自己那也必定是第一個敗下陣來的人。
也許一般的百姓會被如此兇猛的招式嚇得發抖,可對於劍修來說,卻是常見的事情,而且是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如果連這種沒有帶上劍訣的漫天劍氣都應付不來,根本就沒有必要下山來參加這個比武大會。
而且比武大會,比的就是臨陣對敵,敵人難道會事先通知你該如何出招嗎?
況且,他們都在比武大會中間的時候簽了生死狀,就是爲了防止有人比武受傷或者身隕之後,其宗門找對手的麻煩。
簽了皇室的生死狀,要是還敢去找麻煩就是找皇室的麻煩。
所以很少有人會那樣做,但是也有極少的人會去找對方麻煩,不過多半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例如那金樽殿的武道修士石鵬天的師弟,就是藉着爲石鵬天報仇幫唐業捉拿洪林,不禁害了自己還害了唐業。
比武廣場中央。
擊碎之後的劍氣激盪不已,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波紋在空氣中散開。
掀起的塵土被激起的波紋擋開,形成一個機會真空的地帶。
洪林,薛無凡,韋宜年三人的身影在其中竄動。
“好激烈!”
“是啊!”
“這不是拼命了吧?”
之前還在懷疑洪林的人,此刻終於有些相信,他的確有些能力。
韋宜年呼出一口粗氣對洪林說道:“傅公子,我真元快要消耗完了。”
洪林眯着眼道:“堅持一會兒,我看薛公子也快了。”
薛無凡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韋宜年的身後。
“那可未必!”
一劍刺出,只取韋宜年的右手手臂而去。
韋宜年反應不慢,頭也不回,立刻朝前閃走。
因爲洪林已經回頭,幫他接下了薛無凡的劍氣。
堪堪躲過一擊之後,韋宜年道:“薛公子,你這一劍下來,要不是傅公子幫我,沒有十天半個月,我可好不了。”
薛無凡呵呵一笑:“比武嘛,總有輸贏,難免受傷,而且我也相信,就算沒有傅公子幫你,你也能躲得過。”
洪林聳聳肩膀:“這麼打下去,天都黑了。”
這個時節,天色都暗得比較早,比武大會進行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四個時辰了。
薛無凡道:“那怎麼辦,總得打吧,不然觀衆不買賬,陛下也不高興,到時候玄器不給咱們,可就虧大了,再說韋道友不是還有手段嗎?”
說完,他與洪林同時看了眼韋宜年。
韋宜年一跳腳:“你們不是吧,這也能看出來。”
“打了這麼久,我都有些不濟,你他孃的一點事情都沒有,說,劍魄幾層?”薛無凡指着韋宜年道。
韋宜年嘿嘿一笑:“剛剛劍魄一層,真的。”
原來韋宜年早已劍魄期,之前的打鬥,都是在防水,隱瞞自己的實力。
洪林啐了一口道:“虧我還把你當自己人,現在你和薛公子打,我看着。”
韋宜年朝前一步,對薛無凡說道:“薛公子,那就得罪了。”
薛無凡罵道:“車輪戰,你們兩個還真是沒一點道義,尤其是韋公子,裝到現在你不累嗎?”
韋宜年笑道:“不累。”
說着,一劍刺出,已然是爆發出了劍魄期的修爲。
看臺上的觀衆,紛紛表示不理解,怎麼剛剛躲在傅緋身後的人,忽然能一人獨戰須臾劍宗的薛無凡。
“車輪戰,傅緋好計謀,爲了爭奪第一,居然這麼無恥。”
觀衆又開始抱怨洪林不知廉恥了。
韋宜年出招不久,已經使用劍訣的威能。
東海劍島的《裂金劍訣》。
其屬於正統的五行劍訣。
威能能開山裂石,傳言修煉到至高之境,此劍訣能破開同境界的劍意防禦之力。
薛無凡卻還是憑藉修爲境界,與之纏鬥,並沒有使出他的劍訣。
雖然沒有劍訣,可薛無凡,沒有任何敗象。
洪林瞧得出來,韋宜年修煉劍訣的日子很短,對劍訣的理解還很淺,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能。
二人纏鬥片刻之後,韋宜年就退了回來。
這回真的是喘着粗氣。
劍訣的使用對他的真元消耗巨大。
“傅公子,我能做的可就這些了,薛公子的手段比我厲害數倍。”
韋宜年緩了緩口氣說道。
他剛剛本意只是負責消耗薛無凡的真元,並沒有想過擊敗薛無凡。
而且他也清楚,他不可能擊敗薛無凡。
從開始到現在,二對一,都沒能讓薛無凡漏出敗象,一對一就更不可能。
就算他隱藏了實力,難道薛無凡就沒有嗎?
至少薛無凡對付他,連劍訣都可以不用。